林繡生看了眼秦越,這才垂下眼睛,就着秦越的手喝水。也許是真的渴了,半杯水一會兒就喝完了,似乎是還沒喝夠,舔了舔唇,又看向秦越。
秦越挑了挑眉,出聲道:“還想喝?”
林繡生猶豫了下,點了點頭,卻沒有松手。
秦越哭笑不得地晃了晃被林繡生緊抓着的手臂:“那你也得先把我松開,我才能去給你倒水啊。”
話音剛落,就見林繡生臉色一變,整個人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不僅沒有松手,反而還抓得更緊了,就連指甲都深深地陷進了肉裡,疼得秦越嘶了一聲。
“你這怎麼還跟個貓似的在這抓人呢?”他也沒生氣,輕拍着林繡生用力繃緊的手指,緩緩道,“緊張什麼?我又不走,就給你倒杯水。”
可林繡生依舊執拗地看着他,不肯妥協。
秦越不着急,柔聲問道:“你之前醒過來的時候我是不是就跟你說過我不走?現在你醒了,我是不是還在你身邊沒走?”
林繡生微蹙着眉,思考了一下後,輕輕點頭。
秦越笑道:“這不就對了?你睡着的時候我都不走,現在你醒着,我還能走了?”他又指了指房門口的飲水機,繼續道:“你不是口渴,我就去那邊你倒杯水。”
見林繡生似有松動,他再接再厲地道:“我連房門都不出,你伸手就能抓到我。”
這下林繡生才緩緩松開了抓得死緊的手,卻還是警惕地盯着秦越,眼神執拗。
秦越摸了摸他的頭發,笑道:“馬上就好。”
看了眼被掐出印子的手腕,秦越眼睛微眯,臉上的笑容愈發真誠起來:“真乖。”
看着秦越一轉過身就重新變得面無表情的臉,心髒在一旁啧啧稱奇:“你是學過京劇變臉嗎?明明一點也不想理他,還要強迫自己。”
秦越沒有理會心髒,兌好溫水後又重新坐回林繡生身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這次林繡生就連喝水的時候都死死盯着秦越,視線一刻都不肯移開。
喝完水之後秦越又将香蕉放回桌上,重新将蘋果拿起來,另一隻手拿着削蘋果的小刀,笑眯眯地道:“現在呢,我要削一個蘋果,你要是還抓着我的話我就削不了了。”
林繡生再一次皺起了眉毛,看着秦越的手腕,松開,然後改為抓住他的袖子,然後擡頭看着秦越,表情不滿,像是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
秦越眨了眨眼睛,最後選擇用餐巾紙墊在床上,開始削起了蘋果。
“醫生說了,你要多吃點蔬菜水果,這個蘋果我看就不錯,之前吃了一個,又脆又甜,水分還多,你就應該多吃……”
林繡生到底是還病着,吃了蘋果之後沒一會兒就又睡了。
秦越找醫生過來又重新量了□□溫,将點滴拔掉,确認林繡生是真的睡熟了,這才出去,将門輕輕帶起。
“你說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又沒摔壞腦袋,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秦越瞥了心髒一眼,無所謂地道:“發現什麼?重要嗎?他能看見你嗎?他能影響到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嗎?”
他龇牙對心髒惡劣地扯出笑:“不能。”
說完臉上的表情又瞬間消失,将心髒抛在身後。
心髒在後面大喊大叫:“秦越你别忘了你要将你的靈魂給我!!”
秦越擺擺手,也不知道聽沒聽到,氣得心髒恨不得長出兩條腿,跺一跺腳,還能發洩一下。
林繡生的事被秦越鬧得很大,他不僅報了警,還打電話找了好幾個報社的記者,那些記者聽到是和周家有關的消息,就像聞着味兒的蒼蠅一樣屁颠屁颠地就過來了,甚至都不需要秦越做什麼,第二天周清禾虐殺親子的消息就已經在上流圈子裡傳的滿天飛,要不是有周家壓着,怕是早就登上報紙頭條,熱搜怕是也要被沖爛了。
這年頭的網民,什麼都不多,就時間最多,什麼都不愛,就愛八卦。特别是豪門的八卦,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們集體高潮,在網上各種揣測推斷,振振有詞,就算是假的,到他們嘴裡一說,也要變成真的了。
信息時代,就算周家壓得再死,事情隻要發生了,就一定會被人發現。
特别是,這件事還涉及到了高考——什麼仇什麼怨,竟然要在高考當天做這種事。
寒窗那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這短短的三天,結果還被自己的親媽給毀了,是個人怕是都要崩潰。
秦越将信息編輯好,打上tag,點擊發送,很快就有人點贊轉發,等越來越多的人發消息的時候,秦越悄悄将自己編輯的這條信息删除,然後注銷賬号,将買來的電話卡從手機裡拔出來,扔到馬桶裡沖了下去。
然後他又插上另一張新卡,帶上tag,發了另一條信息。
[愛吃瓜的鯉魚:你們聽說了嗎,這件事是有人在周清禾耳邊煽風點火的!好像也是個學生,就是因為嫉妒人學習成績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