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爾!”正在研究巨人有關文獻的韓吉聽到外面幾個士兵喊着士兵長的敬禮聲後注意到推門而入的男人。
一如既往的死魚眼,甚至比以往還要嚴重,韓吉隻是歎氣:“當初就應該将巨人之女、将伊麗莎白留下做文職的。”
“那種可疑人物怎麼能随便使用,巨人之女……不過是嘔吐物而已。”利威爾聲音低沉,明顯對韓吉的説法不滿,無論是“巨人之女”的稱呼還是任用伊麗莎白一事。
韓吉沒有在意,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書本上,也不問他為何想到要來她的研究室。
為甚麽來……這種事她當然知道了,肯定是因為昨天的那份報告啊!沒想到才第二天就出忿子。
教官禀報了伊麗莎白的可疑事迹,而且本應在夜裏的會面伊麗莎白也沒出現。
最關鍵的是!她韓吉沒有去找!就那麼回來寫報告了!
現在韓吉面上看着是冷靜研讀中,實則暗地裏在偷瞄利威爾的臭臉。
“你要是閑的話就幫忙處理調查兵團的文書。”利威爾的話冷冷飄入韓吉的耳朵,她知道這是一種威脅,于是放下手上的書,忙向他道歉。
“哎呀抱歉啦,我也是太忙了趕着回來才沒去找她啊!而且大晚上的,訓練了一整天肯定累得倒床就睡啊?”
“加上伊麗莎白的事不能聲張,我也不方便讓士兵去找。”
韓吉説着説着,自己聽了都覺有理,最後還重重點頭,“嗯”一聲,加強説服力。
“你覺得這能説服我?隻有豬會被説服吧。”利威爾人雖矮但氣場一直是為他增高的點,韓吉堂堂一米七退縮了,别開視線假裝在書上有甚麼新發現。
“基斯教官說那家夥昨天早上遲到去向不明,并且說辭奇怪。”利威爾直接甩出昨晚收到的報告,“這點你作何評價。”
拉了一把椅子,利威爾不客氣地坐下,翹起二郎腿,一副好整以暇地等待韓吉的詳細報告。
韓吉知這是正事便不再随意,将自己坐的椅子搬到利威爾對面便講了自己對該事的想法。
她今天收到消息便有找過,翻了好多書都沒找到關于“低血糖”的詞。(不清楚醫學發展,純劇情需要)
韓吉推斷,這“或許”能證明伊麗莎白是來自别的“地方”又或者是她自創的詞、甚或口誤……畢竟伊麗莎白有些跳脫。
至于這能否證明伊麗莎白是否已恢複記憶或者她一直在裝失憶,單從這些字眼并不能武斷。
現在最關鍵是要查出伊麗莎白的行動地點,昨天早上和晚上究竟去了哪裏。
利威爾默默聽韓吉的分析,也跟着沉思,韓吉説的确實有理,當務之急是查伊麗莎白的行蹤。隻是調查兵團的手并不能伸得太遠……
“既然是你沒看好,這幾天你就去查明。”
利威爾在一番思考後擡眼,又向韓吉建議:“幹脆你去訓練基地住幾天,教官中隻有基斯知道她的情況,加上他本身有其他職務……這邊剛出完一趟壁外搜索,你除了研究也沒甚麽可做。”“你把研究文獻都拿去,夜審也由你負責。”
“你説甚麼?”韓吉驚訝得直拍桌子,“這真是太好了!一言為定!你就放心把伊麗莎白交給我吧!”
沒等利威爾回話,韓吉就伸手将書枱上的書本一攬,抱出門去,還大聲叫幾個士兵幫忙收拾行裝。
“啧。”望着滿屋子飛揚的灰塵,利威爾拿出手帕掩鼻離去。
——
剛跑完幾圈熱身,秃頭教官突然宣佈下午練習裝備的佩戴和平衡訓練。
盡管對訓練流程加快而有所詫異,但大家被秃頭教官訓練得很好,都沒有表示不滿,部分人反而對此感到興奮。
反正訓練兵隻能服從,隻要不用腦地聽令行事便可。
啊……感覺我要被降智了。
中午也是跟薩沙一起吃飯,至從昨晚得知我和她被稱為怪人組合後,總覺得、一旦我和薩沙走在一起便有人注視。
真希望是我多心。
“今天下午的訓練一定很輕鬆,佩戴裝備居然也要用兩個小時來練習,一定是教官覺得我們太辛苦,所以彎着法子讓我們休息。”
該說她心善還是腦子結構過于鬆散,“居然為秃頭教官洗白?我可不信那個秃頭有良心。”
“聽我一波預言,秃頭肯定會在細節上揪出你的錯然後咬着不放。”
“你把教官想得太壞了,人與人最基本的信任在哪?”薩沙将我的預言當作耳邊風,還說我一定是有甚麼悲催的經曆才變成現在這樣,對人充滿惡意。
呵,我從未如現在這般強烈地想要找回記憶。
“那我就祈禱薩沙同學不被秃頭關照。”
……
“薩——沙!”
如我所料那秃頭又開罵,隻沒想到開局就喊薩沙,薩沙站在前排,單從她筆直的背影便能探見此刻的她依舊一臉正氣。
薩沙就連自己忘記如何穿戴裝置皮帶也能説得堂堂正正,明明之前有教過。
單就觀察,前排幾個人都很生疏,秃頭偏偏為難薩沙,想來是對薩沙的初印象不滿才這樣針對她吧。
“教官是故意為難薩沙。”三笠直視前方低聲説到,不知是在跟我説話還是在自言自語,所以我沒有回應她。
“我原以為你會生氣。”
這下确定是在和我説話了。
幾個教官正圍着前排接受測試的同班訓練兵,其他人都席地而坐,與平日高運動量的訓練比真是難得的悠閒。
趁此空檔我才轉頭回應三笠并表示不解,莫非我的形象是那種很容易情緒化的人?
三笠也轉頭與我對視,難得在她面上看到些少疑惑的表情,看來她并不完全是三無少女呢。
我倆就這樣對視,默不作聲,她先别開眼,雙臂擋住半張臉,聲音也被隔了層:“你和薩沙……不是朋友嗎?”
“我和薩沙是飯友。”
“但是你們關係挺好的吧?”
“你莫非,是覺得我很礙事?”
“甚麼意思?”
“不,隻是我猜的,或許你是想跟床友搞好關係,但薩沙卻跟我走得近,你覺得我搶了你的床友于是嫌我很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