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可陷入沉思,正在分析利弊,貝特霍爾德和萊納見他仍然苦腦,到嘴邊的話又吞回去。好在馬可察覺到他們有話想說便特意訊問。
“我們倒是沒有所謂……不過剛才在附近搜索也沒見到有其他被人走過的路。”
“除了這巨石的視野最空曠,這座山應該全部都是樹林,真要在樹林裏面走容易迷失方向。”貝特霍爾德在萊納之後補充到,盡量把個人所得出的利弊告訴衆人。
伊麗莎白看向馬可,馬可正朝她身後的石壁看,感應到目光,馬可終于對上伊麗莎白的雙眼。
“那我們直接爬上去吧。”伊麗莎白自認為這句話說得很潇灑,可惜馬可他們沒被她的台詞帥到,隻是微笑着點頭。
幾個想走平路的人礙于面子,也應下來,小隊終于繼續上山。
真是無趣的隊伍……伊麗莎白撇嘴,更堅定了要離開的想法。
十人分成兩小隊,一前一後,前面的五人打頭陣探路,而伊麗莎白被分在後面組當跟屁蟲。
剛開始小隊還顧及伊麗莎白的體力,到後來發現她半點氣都沒喘一口便不再磨磨蹭蹭,又是爬又是跳的在巨石間穿梭登頂。
領頭的依然是拿旗子的人,為了方便攀爬早将數字旗插在背包,他雙手摸上頭頂的巨石後一陣驚呼。
“怎麽了?”跟在後面的人面上緊張地問到,“這上面的植物已經結霜了,得小心些……”領隊的皺眉道。
“這是不是代表我們已經快到山腰了?剛才的教官不是説山腰有積雪嗎?”
馬可估摸着他們最多隻到四分一的進程,聽隊友這麽說也隻是微笑着鼓勵,其他人都沒有説話,隻催促着快些上去。
伊麗莎白被貝特霍爾德和萊納合力托上去,幾乎半個身都已經爬上石塊。雙手撐在石頂借力将腿腳爬上去時左腳一滑,卻很快被下面的人頂上。
伊麗莎白有些不好意思地往下看,貝特霍爾德的額頭上有一處髒痕,明顯是她剛才弄到的。
“沒事隻是些泥土。”貝特霍爾德還是好脾氣的,依舊很溫和地跟伊麗莎白說着。
不過說實話,伊麗莎白有瞬間是挺期待自己直接摔下去的。
幫忙将兩人拉上來後,伊麗莎白又往下面瞧了瞧,評估要是從這掉下去能不能直接消失在衆人視線。
……看來是不可能的。
要是有個懸崖就好了。
——
終于!
皇天不負有心人!
爬了有兩個小時的石壁後,雙腳終于踏上平地,雖説如果出現懸崖的話我會更高興。
我看小隊的幾人已經筋疲力盡,有兩個直接躺在地上,讓那小子還很精神,嘴上一直喋喋不休地抱怨:“早知道就走平地了!”甚麼的。
一直考慮脫隊時機的我考慮得起勁,完全沒覺得累,趁他們休息時自個兒在附近“探路”,他們也沒管我、應該是實在沒力氣對我這唯一的淑女保持紳士。
我試探性地直往遠處走,直到視野中的隊員們已經變成黑點後我直接頭也不回地往前奔。
“喂!你這女人跑那麼快幹嘛!”
這一聲怒吼吓得我渾身一抖,緩緩往後望,是讓。
這家夥是甚麼時候跟上的……
“怎麽,一臉困惑的表情,蠢死了!老子隻是怕你走失給隊裏添麻煩才跟着你!”
“話説你這跟做賊一樣跑是要幹嘛?”
“我要去尿尿。”
“哈?”
“我要去尿尿。”
“我聽到了!你不要再重複啊!有沒有點自覺啊!你是女生吧!”讓猛地臉紅,嘴上直罵我不知羞,我倒想吐槽他都多大的人了,這是在害羞甚麼。
“讓,你現在一臉嬌羞的樣子十足少女懷春。”
“去你的!老子就不應該跟過來聽你説屁話。”
我見讓強逼自己收回想要揍我的拳頭,喊了那麼一嗓子後默默轉身。
這甚麼意思?
“我説你,是覺得轉過去我就可以在這為所慾為了嗎?”
我又見讓的耳尖一下子紅了,這家夥皮真薄……是少女吧?
“你嘴巴放幹淨些。”讓有些咬牙切齒,我怕他真的生氣了便不再説話,又往身後光明自由的前路望了望,最後隻得作罷。
讓可能見我沒動靜又開口催我,我見他難得説話結結巴巴的,心下微動。
“回去吧。”
“啥?”讓説着這話下意識想轉頭又怕我做了甚麼見不得人的事僵在那不動。
“搞得我都沒心情。”
我雖然想罵讓的多管閒事,但他也算是出于關心才跟上的,便饒他了。
我走在前頭沒理讓的喃喃自語:
“去個厠所還要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