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奇怪,三笠确是覺得伊麗莎白被放倒的動作過于流暢,不過她并不覺得伊麗莎白的故意放水有甚麽問題,其他人想甚麽也不是她能管的,說不定伊麗莎白是累了想直接休息吧。
剛才伊麗莎白就用眼神示意三笠管管艾倫……怎麽說也是飯友的關係,三笠自然應下,正想向艾倫解釋伊麗莎白的動作時,另外幾個隊友卻上前,“你們不會是看不起我們吧?”
讓倒是想罵伊麗莎白,但他不想跟着艾倫站在同一戰線一起鬧。又見對方将矛頭直指整個隊伍,讓一下子就把火氣發在艾倫身上:“怎麽,僥倖赢了不要你非想輸不成?”
三笠也走到艾倫旁邊勸他,“伊麗莎白腳步本就浮浮,她沒有要……輕視的意思。”本來想說伊麗莎白沒有放水的意思,但話到嘴邊自己也說不出口。
“……是輸是赢也得拿出真本事才行。”艾倫皺眉向對面的讓說道。
三笠垂眼,知道艾倫這下是被讓激到了,二人之間已經劍拔弩張。
“你們要吵下場再吵,别礙着下一輪賽事。”充當裁判的教官厲聲言到。
“哈!現在怎麽看都是他在沒事找事吧!要不幹脆順他意判我們赢如何?”讓明顯不服氣,當然也有部份是因為輸了而發脾氣。
“畢竟運氣也是比賽中的一環,我們輸了就輸了。”拍乾淨背後沾上的髒雪,伊麗莎白緩緩開口拒絕讓的提議。
艾倫又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不知要說甚麽,怎料艾倫隊内還有個比他還沖動的人跑上去就扯伊麗莎白的領子。
可惜那人身高不夠、氣勢上輸了一截,好在伊麗莎白沒反抗,由得她扯領子,隻垂眼盯那人的雙瞳——灰綠色的。
不知為何伊麗莎白就是盯着她不放,那女生被盯得又羞又怒,扯着伊麗莎白的衣領又扯着嗓子的:“不要小看我們,你倒是接受挑戰再摔一次啊!”
别說是伊麗莎白,就是其他人都聽得一懵一懵的,雖然她語出驚人、手上的動作不止,不過她力氣不大,兩手并用地晃才将伊麗莎白給挪動。
感覺自己都快成女生公敵了……
現在該做甚麽,幫伊麗莎白還是幫隊友?艾倫呆若木雞,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别人吵架,通常都是他和别人吵架的。
兩邊隊伍都沒動,三笠見兩人這麽吵也不會受傷更不會死人便沒出手。倒是教官已經黑臉,要上前将二人拉開。
“鬧事的兩個隊伍都去做一百個仰卧起坐。”跟教官中氣十足不同、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伊麗莎白隻“嘶”了聲,又很快住口。兩邊的隊伍成員先是一怔,見一個男人站在裁判身後,相似的制服上唯有那徽章不同,相交的羽翼——是調查兵團。
大家驚訝于“傳說”中的“最強”突然出現,随後才驚覺他們被懲罰了。讓有些不滿,顯然未完全将眼前小巧的男子與最強士兵相聯繫,呐呐道:“不應該那邊的隊伍承擔責任嗎?”
利威爾當沒聽到,雙眼似疲倦般半眯着瞄了讓一眼,讓便住嘴不再言語。裁判重新提醒20隊晉級後,艾倫有些愁眉苦臉,難得三笠沒守在艾倫身邊而是關心扯伊麗莎白領子的女生,隻見那女生一臉疲憊,面色蒼白。
三笠跟伊麗莎白再次對上視線,又看向那女生,最後三笠帶那女生去尋了女教官。同為女性的伊麗莎白便瞬間明白了。
“剛才抱歉……是我沖動了。”艾倫在結束懲罰後向伊麗莎白道歉,鑒于其态度誠懇,伊麗莎白表示理解,甚至有一絲懷疑艾倫是不是受那女生的煩燥傳染?
——
不知道是做完一百下仰卧起坐還是因為連續幾場比賽,伊麗莎白腰又酸背又疼,見隊友都跟沒事人一樣,實名羨慕了。
沒走幾步就瞧見利威爾靠在一棵秃樹下,想了想,伊麗莎白跟隊友說聲要離隊處理些事,馬可他們都點頭離開。
利威爾靠的秃樹能看到比賽場地,感覺到有人靠近便下意識瞄一眼,發現居然是那個“可疑”的女人。利威爾原本靠在樹身,現在一下子站直身子,有些警惕。
伊麗莎白自然将他的動作看在眼裏,暗想要是自己就這麽經過,利威爾可得尴尬死。
“士兵長,我想問你件事。”“有個叫薩沙的訓練兵貌似受傷了,是在哪裏躺着嗎?”
沒有敬語也沒有行禮,利威爾也沒管她,隻是在腦中搜索着她口中說的薩沙是誰。
好像是她的朋友。
思及此,利威爾有些質疑地打量伊麗莎白,“你是她朋友?”
沒想到伊麗莎白聽到他這麽問時一臉震驚,“不是朋友不能問嗎?你覺得是就是吧。”、“話說你有朋友的概念?”
面對她的話利威爾一個也不想回答,隻讓她跟上就帶她前往薩沙所在的房子。
利威爾對薩沙還是有印象的,聽基斯說有位新兵在上山時掉入洞穴并發現礦物,這件事預計上頭會相當重視,最近也有人來作記錄才将薩沙給“扣”下。
除此之外便是薩沙對食物有着驚人的執着……但這并不重要。
薩沙所在的房子比伊麗莎白住的好太多,屋内放了幾床病床,醫師正跟一女生說話,伊麗莎白認出她是第一組的成員,就那位說她是女巨人的。
女生看上去面色相當蒼白,注意到伊麗莎白進來後有些遲頓地點頭,看起來挺嚴重的。
“伊麗莎白!”薩沙坐在病床上,左腳包了幾圈繃帶,看上去就不嚴重。現在正精神勃勃地啃着不知名水果,雙眼瞪得老大。
伊麗莎白走近就搶走薩沙手中啃了半邊的水果,明知故問:“你怎麼躺這了,不用訓練?”
利威爾識時務地沒有加入她們的對話,隻是站在一旁……盡管利威爾不介意、伊麗莎白當他不存在,但薩沙無法忽視。
薩沙在上級的目光下有些拘謹,操着敬語向利威爾問好。利威爾沒甩臉色,點頭應她,但一直沒挪開過腿。伊麗莎白看出薩沙的不适應,先是嫌棄地瞄了眼利威爾,之後直接坐到薩沙的病床上,完美阻擋薩沙和利威爾之間的視線:
“你該說說你這腿怎麽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