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調查兵團的士兵長,利威爾要處理的事務很多,尤其是對外搜索之後。
在伊麗莎白未被送去訓練基地前,利威爾偶爾會拿著文件到地牢處理,後來不知怎的,士兵們喜歡到地牢找他簽文件,漸漸地地牢成他第二個工作場地。對此最有意見的就是伊麗莎白,不過她沒有發言權,隻能忍受着工作中的利威爾産生的高氣壓。
現在的伊麗莎白倒是想通了,若果有誰問她,能看見士兵長工作的側顔有何想法?
「我覺得他是故意這麼做的,為了給我的心靈造成傷害。」
而現在則換成韓吉跟在利威爾身後看着他們偉大的士兵長認真工作。韓吉閑得發慌,但在利威爾的威脅下——如果她開口就把她扔下,韓吉沒敢開口,隻能一直左顧右盼。
他倆正前往羅森家——在對外搜索中犧牲的士兵,非常不幸地,他整個人被巨人生吞,調查兵團隻能在宿舍中找到一些他本人的物品,用箱子裝好給他的家屬。而将箱子交給其家屬的任務不知怎麼兜兜轉轉,居然落到了利威爾頭上。
才剛敲響門,門就被打開了,一個婦人見到兩個身穿制服的人瞬間明白,身體一下子軟了,跪地抱頭大哭。後面的先生連忙跑來扶她,但婦人怎樣也不願意起身。韓吉見此也出手幫他,合二人之力總算把她移到屋内。
「我兒子是怎麼犧牲的。」婦人低頭問,韓吉看向利威爾,要是他不開口,自己就替他說明。「你的兒子在擊殺了巨人後不幸被奇行種吞食。」事實上婦人的兒子是在逃跑時被巨人追上生吞,這是韓吉出發前得知,聽到利威爾的謊言隻是在心裡歎氣。
「那就是說我兒子有幫上忙吧……」知道自己兒子并非白白犧牲這點讓婦人得到些少安慰,利威爾也沒有要長時間逗留的意思,将手上的箱子遞給先生,嘴上說着那些異曲同工的話。先生收下箱子後問起兒子出征前有沒有留下什麼說話,利威爾認真想了想,就他獲得的資料,羅森在兵團裡玩得好的朋友都犧牲了,幸存的士兵也不知道羅森有沒有留下「交代」。
另一邊完全沒有「資料」的韓吉暗地打量屋子,在看到壁爐上的家庭照時顯得驚訝。要是沒記錯的話,照片上的人有幾分似利威爾的朋友,記得是叫,法蘭。難怪利威爾會親自來……
這樣一提,莫非因為伊麗莎白長得像阿曆西亞,所以利威爾才這麼上心?
韓吉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伊麗莎白」,當時隻收到報告說從巨人口中吐出一個女人。自己趕過去時她還處于昏迷,雖說是被吐出來,但她身上并沒有髒物。問過搬運的人都說她被吐出來後便是這樣,也沒有人幫她清理過。當時自己還因為發現這個跟巨人有關的情報而興奮好久;第二次去看她時才留意到她的臉,起初總覺得在哪見過,直到看見利威爾跟着團長走來才想起像誰,不過利威爾全程沒有開口說話,韓吉便作罷,以為是自己認錯。
——
「伊麗莎白」在地牢醒後,韓吉和她第一次正式打照面的情況:
髒、亂、臭。
神奇的是她并沒有傷——至少沒有見血。韓吉若有所思,看來利威爾沒對她下狠手,難道是憐香惜玉?應該不會吧。
「士兵大人來這有何貴幹?」她說話有氣無力的,兩隻手僵硬地垂在身邊,看得出來是相當不願意碰到自己的身子。看來利威爾隻是對症下藥了呢。
「你這裡可真髒呢,他們怎麼可以讓女士住在這種地方?即使你是可疑人物。」韓吉把目光移到她身後的床鋪,其實也不髒,至少在看見她的樣子後不會那樣覺得。對于韓吉的話,她顯然沒放在心上,隻是帶有諷刺意味地回應:「真虧你們能說出來。」
韓吉自诩自己相當懂得無視别人,圍着她審視好幾圈後想要坐下,才發現這裡連張椅子也沒有。「要是你能配合我們,我們自然會給你一個更好的環境。你還可以洗澡。」
「你是男生還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