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筠打斷了她,他把嘗了一口的薄荷可可碎冰樂推到褚蓁面前,擡了擡下巴示意她先嘗嘗,然後偏過頭對着溫多林說:“你說你在Cielo買的?”
“沒錯,你在懷疑什麼?項鍊确實是我自己買的。”
“有票據嗎?”
“自己買的東西誰會留着,我早扔了。”
“是嗎?”
“褚蓁,你之前買的項鍊和這條一樣嗎?”
褚蓁攪散了杯底的薄荷糖漿喝了一口,捂着嘴點了點頭。
随後紀筠拿出手機找到一個号碼撥了過去,他還貼心地開了免提,聲音大到店裡的人都能聽見。
“嘟嘟嘟~”
那邊接得很快。
“喂,少爺,是要詢問今天下午的行程嗎?”
“Cielo是母親在管理嗎?”
“少爺,目前Cielo是紀筱小姐在着手打理。請問是有什麼需求嗎?我現在替您安排。”
“不用,幫我查一條項鍊就好。”
“呃,是這樣的,少爺,夫人說Cielo全權由紀筱小姐負責,我們這邊沒辦法及時溯源查項鍊的信息。”
電話那端的人語氣為難,表示沒有辦法查項鍊的購買源,一旁的溫多林緊握衣角的手放松了下來。
“嗯,好沒事,就這樣。”
紀筠挂了電話,好整以暇地看了眼溫多林:“買了東西都會留下個人信息,以确保售後和養護問題,更不要說是珠寶類的貴重物品,Cielo也不是小品牌,我相信Cielo會有專門和你對接的人,你隻要現在打個電話過去就能證明東西是你買的。”
“或者說,也可以我幫你查,紀筱剛好是我妹妹。”
“撲哧,咳咳咳咳咳”
正在喝東西的褚蓁沒忍住咳了起來,“紀筱是我妹妹”這種話聽起來真的很奇怪,有一種哥哥狗仗妹妹人勢的感覺。
紀筠抽了張紙給她。
“謝謝。”
溫多林真的沒想到Cielo剛好就是紀筠家的,聽到紀筠要她給Cielo的人打電話,臉色瞬間煞白,松開衣角的手又死死握緊。
知道踢到鋼闆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與其現場被直接戳穿還不如裝啞巴。于是,一時之間,她什麼話也沒敢說,隻顧着低着頭哽咽。
看着褚蓁兩杯飲料都喝過以後,紀筠問她喜歡哪杯,她回答還是葡萄冰萃好喝。然後,那杯本屬于紀筠的飲品變成了她的。
她咬着吸管看旁邊還在演的溫多林,心下感慨自己還是要多看聯邦的政治新聞,免得哪天自己也有眼不識珠冒犯了大人物,到時候她可能就不僅僅是坐在這裡哭了。
周圍的人吃瓜吃到這裡,看溫多林沒有要給Cielo那邊打電話的意思也就都吃明白了怎麼回事,幾個學生都收了手機安安分分做回自己的位置喝東西。
今天的事原本也算是因為她引起的,褚蓁覺得自己該處理的也都處理了,自己的損失也算都讨回來,看了眼時間,她打算讓所有事情就這麼了斷。
“溫多林,項鍊是怎麼來的,今天的事為什麼會發生,你我心裡都清楚,就讓這件事這麼過去吧。”
“還有一件事沒和你說,這條項鍊是限定款,Cielo早就不賣了,所以...”
把話撂下後,褚蓁起身拽着紀筠就準備離開,沒走兩步她又退了回來打開自己的收款碼擺在溫多林面前。
“受傷了,賠點醫藥費,合情合理。”
溫多林不可置信地擡眼看她,原本想要反駁“憑什麼”的溫多林在看到褚蓁背後壓着眉眼、神色陰郁的紀筠後,咬着唇就把錢轉了過去。
還不少。
褚蓁收到錢後美滋滋地帶着帥氣少爺出了飲品店。
“心情這麼好?”
紀筠把傘打開給她撐着,看着她燦爛的笑臉也跟着開心起來。
“當然啦。不過也不是特别好”,她把傘接過手,然後收起來和紀筠一塊走在陽光下。
太陽雖然刺眼,但初夏季節的陽光并不曬人,她很樂意和紀筠走上這麼一段舒适溫暖的路程。
“那為什麼不是特别好。”
“因為你的手受傷了啊。”
她從紀筠懷裡接過一半的資料,指了指紀筠紅腫的手背又說:“對不起呀,因為我,讓你的手受傷了,如果來不及去醫院的話,回去我給你冰敷一下?”
紀筠抱着資料轉過身,正對着她,然後微微傾身,注視着她的眼眸,眼神溫柔笑容和煦:“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在我這裡,你永遠可以擁有被原諒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