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後,她在一扇白色的房門前停下。
“顔顔,到了。”許宓站在房門外淺笑,而後伸手輕輕地推開房門,“這裡就是你的房間。”
莊顔順着房門的方向,擡眼望去。
房間内幹淨整潔,顯然有傭人經常來打理。
房間内呈現褐金配色,明亮的燈光,低調又不失奢華的擺飾,以及被房間的主人随手扔在沙發上和床頭邊的名牌包包,這些所有的一切,都可見其房間的主人,又或者說是莊家其富裕的程度。
“才剛出院,身體還沒恢複,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顔顔已經累了吧?”許宓溫聲道,“媽媽就不進去了,你回屋休息吧。晚飯好了,媽媽打電話叫你。”
莊顔應了一聲,而後下意識準備開口道謝,剛張開嘴,猛然想起剛才許宓說過的話,于是又默默地閉上了嘴。
許宓轉身,袅袅婷婷地離開。
許宓離開後,莊顔踏步進入到房間内,伸手關上房門。
房門合上,莊顔站在房間内,環視打量着眼前的陌生光景。
剛才那位夫人說這是她的房間,可眼前的裝修風格和擺飾……她并不太喜歡。
太閃太亮,擺飾太多,打掃房間衛生不太方便。
莊顔擡眼環視了卧室一圈後,腳步徐徐前行,朝着衣櫥間的方向走去。
衣櫥間極大,一眼望去,滿是琳琅滿目的鞋和包以及裙子和外套。
各色的名牌包包之下,放着閃耀的珠寶。
昂貴到令人咋舌的戒指、項鍊和耳環在頂燈燈光的輝映之下,閃閃發光,明亮如晝。
莊顔興緻缺缺地在衣櫥間内巡視了一圈,而後很快收回視線。
衣服很好看,珠寶也閃閃發光,放置在衣櫥間内的包包精緻又小巧。
但這些……
她卻都不喜歡。
太奇怪了。
這分明是她的房間,可是衣物和飾品,卻都不是她喜歡的風格。
莊顔想不出原因。
難道是因為一場車禍,讓她不僅失了憶,審美和喜好也跟着一同改變了嗎。
她蹙眉思索。
她思索着,離開了衣櫥間。
離開衣櫥間後,她在房間裡又轉了轉。
她在房間内的暗格和一些抽屜裡,找到了一些口紅和零錢,以及被随手給扔在角落裡的耳環和戒指,最後則是一些日常用品和信用卡等。
她将抽屜和暗格都翻了翻之後,最後将視線落在了床頭邊的那個暗紅色的絲絨面小方包之上。
她邁腿走到旁邊,打開了包包。
包包打開之後,裡面的口紅和紙巾以及手機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她挑了挑眉。
從醒來之後,她一直都沒能見到,也沒能找到的手機,這會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拿起了包包裡的手機。
她将屏幕按亮,準備将其解鎖。
但如她所料,需要密碼。
正當她試圖從自己的腦子裡尋找同密碼相關的記憶之時,下一秒,隻見手機識别了她的指紋,自動将其解鎖。
莊顔微愣。
微愣過後,她很快回神。
她一手拿着小絲絨方包,一手拿着手機,在房間内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
她将手中的絲絨方包擱在了休息椅前的瓷面茶幾上,然後坐在休息椅上,漫不經心地翻看着手機裡的内容。
她最先看了相冊。
相冊裡,有很多她的自拍。
看拍攝地點所處的環境,大多是在酒吧和酒店,以及一些娛樂場所,不是燈光昏暗,就是金碧輝煌。
不過這并不是莊顔所注意到的重點。
重點是,照片裡的自己,濃妝豔抹,笑意嫣然。
她身穿着一襲深色的一字領露肩長裙,握着酒杯,嘴角微微上翹,雙眸明媚動人。
莊顔靜靜地凝視着相冊裡的自己,隻覺得陌生極了。
她扯了扯嘴角,試圖讓自己露出一個和相冊裡同樣明媚的笑意。
然而當她進行嘗試之後,卻發現困難至極。
她的表情生硬别扭極了。
她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自然的笑。
嘗試艱難,她索性不再嘗試。
她将手機裡的相冊又翻了翻。
幾秒後,她的手指驟然一頓。
因為她從自己的手機相冊裡……看到了剛才那個從車上下來的男人,也就是莊生序的照片。
而且不止一張,是多張。
更令她感到疑惑和費解的是,照片裡的拍攝角度,似乎都是偷拍的角度。
偷拍?
她為什麼要偷拍莊生序?
正當莊顔注視着手機相冊,表情愈發疑惑和費解之時,一通備注名為李川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手機頁面突然被切換,響亮的手機鈴聲在房間内響起,莊顔一時間頗為感到猝不及防。
她注視着手機,遲疑了幾秒。
幾秒後,她最終選擇将其接通。
電話剛一接通,不等莊顔開口,對面那頭的人便搶先一步開口說道:“可tm算接了,莊顔,聽說你已經出院了?我剛才拿着花去醫院看你,沒瞧見身影,結果那漂亮的c罩杯小護士告訴我,你已經出院了?什麼時候醒的?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要躺在病床上當植物人呢,沒想到居然還能有清醒過來的這一天。晚上有空嗎?出來聚聚,順便給你慶祝一下。”
莊顔耐心的等着,等到确定對方已經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隻聽她淡淡地問:“抱歉,請問你是誰?”
電話那頭頓時懵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