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黏膩的血迹濕乎乎的黏滿了後背的大半個身子。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穿堂風吹過。
直冷的明攬月抽搐。
明攬月眯着眼前看着身下彙聚成淺窪的半凝固的紅色液體。
“該離開這裡了。”
在雜物的角落裡,找到一張還算幹淨的黑布。
明攬月将黑布往身上一披,掩蓋掉身上外表駭人的血迹。
這是一個有着鋼筋混凝土和泥土磚瓦混合築建的城市。從城市中心最富有标志的那棟有着十八層高的紅尖屋頂的高塔往外,一直延伸到平民區到貧民窟再到城牆,整個城市的布局形成一個圓形的輪廓。
圓的中心是有着鋼筋混凝土修建出來的高大的建築,整體為紅色的基調的建築裡有着霓虹路燈和招牌,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不夜城。
越朝城牆外圍,不光是沒有通電就連建築物越來矮小破敗。一座城市由貧富之間的巨大差距,劃分出了兩個時代。
一個燈紅酒綠、紙罪金迷。一個蕭條破敗饑不裹腹。
就是一個如此矛盾諷刺的世界。
由于富人區之外的區域是沒有通電的,過了市中心的街道上就是一片漆黑,安靜無比。
城市的排水系統做的不好,富人區之外的街道上都充斥着一股難言而喻的味道。
憑着原主的記憶,明攬月走在彎彎繞繞的人員稀少的小巷子裡。避開一些躲在黑暗裡的窺探。
半個小時之後這才從城牆附近的貧民區,來到了位于城市邊緣的平民區。順利的在平民區裡找到屬于原主的那間昏暗的房屋。
進屋後立馬沖了個澡,把帶血的衣服給處理掉後,明攬月這才長松了口氣。
來到房間裡的書桌前,看着桌子上面擺放着的幾摞書籍。
這些大多都是原主的課本,和少量的課外書籍。而在這些書籍裡就有明攬月想要找的曆史書。
“謝天謝地,原主還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還沒有把這些東西當垃圾給賣了。”
找到想要的東西,明攬月不由得長舒一口氣,還有什麼能比了解當下處境的事還重要呢?
這個想法在看完桌上的幾本書後,明攬月就知道了答案。
是肚子。
借着月光通宵看完書後,肚子已經開始咕咕作響了。
原本就失血過多的身體再加上饑餓,拿着書的手已經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再接着就是整個身體。
明攬月虛弱的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前,看着早晨的陽光從狹小的窗外透射進來。
驅散黑暗的同時也看清楚了現在家的環境。
一室一廳隻有三十來平的小屋子裡,簡單的隻有幾件老舊的家具。
有着一張小木床一個書桌和一張餐桌兩把小椅子,房間的角落裡放着一個父母留下來的壞掉一半門扉的衣櫃。
除此之外整間屋子再無其他的家具,再配上牆皮脫落的慘樣,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這間屋子。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屋子不是租的,而是過世的父母生前買下來送給桑安的。
把放在廚房裡剩下的最後一點幹面條下鍋煮上後,站在鍋前明攬月思索着自己的處境。
“這是一個有着超凡力量的異世界,神、怪、妖、邪共存的一個世界,普通人在裡面,一不小心就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丢掉小命。”
明攬月想着。
“首先要避免自己被怪異盯上,以免莫名其妙的丢了小命。然後就是想辦法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想辦法獲取超凡力量,為自己争取生存的能力。”
這個時候肚子發出一聲響亮的饑餓聲音。
“算了,還是先找到一份工作再說吧!”
畢竟原主桑安隻給明攬月留下了一百五十元的“巨款”啊!
吃完沒什麼佐料的煮面,明攬月收拾了一番後準備出門找工作。
走出家門的時候,明攬月看到了窗戶上玻璃倒影出來的身形倒影,借這個機會明攬月也看清楚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那是一位身形消瘦穿着藍白T恤和棕褐色的肥寬長褲,有着一頭亞麻發色黑色眼瞳,五官消瘦帶着書香氣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年輕男性。
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導緻臉頰消瘦輕微脫相,但是骨相極為優越依舊可以看的出來桑安的底子很好,會是一個長相十分出挑的帥氣青年。
“穿越的第一天啊!遵從桑安的想法,那就是找份收入穩定的工作。”
明攬月給自己打氣。
走在異世界的街道上,空氣裡彌漫着的都是一股揮之不去騷臭味。走在人流密集的街頭,明攬月整個人都被刺激的神情恍惚,人都開始變得有些木然。
步行了半個多時辰才來到距離住所最近的一處人才招聘市場。遠遠就看到小廣場原本的空地上搭滿了好幾排打着補丁的灰撲撲帳篷,和一群躺在帳篷裡面呼呼大睡的乞讨者。
原主桑安對這些乞讨者的印象并不好,因為記憶裡有一次桑安在路過乞讨者密集紮堆的街道時候。
好奇的多看了幾眼這些躺在地上睡覺的乞讨者們,被對方用受到侮辱的理由,倒黴的被好幾個身上散發怪味的乞讨者追着打了三條街。
那一次過後桑安就對這些無家可歸好吃懶做的乞讨者們再無好感。
面對着不講道理攔路,紮堆排成排。圍着小廣場前的空地上,搭帳篷睡覺的乞讨者們。
明攬月站在距離小廣場十米開外的地方,有些慫的不敢過去。
才不是慫,隻是有着被人追趕三條街的慘烈經曆。桑安對此記憶深刻,所以才會有些本能的對這些不講道理的乞讨者們無可奈何。
“該死的!怎麼什麼地方都能看到這些乞讨者?他們就不能換個人少的地方睡覺嗎?”
一道聲音粗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隻見一名身着黑色正裝,剛從公共馬車上走下來的矮小男人,神情煩躁的走到了明攬月的周圍停下了腳步。
男人留着兩撇小胡子輕微謝頂,穿着一身黑色正裝,腋下夾着黑色的公文包。打着一絲不苟的領帶,同樣駐足在小廣場的十米遠的位置,對着散發怪味的乞讨者們深惡痛絕。
神情煩躁的松了松領帶,轉頭就看了同樣駐足在原地的明攬月。
矮小男人扯動嘴角很是自來熟的搭話:“嘿!夥計你也在為這些駐蟲們發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