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哪扭捏了！”張佳樂炸了，聲音不自覺的大起來，一擡眼看到走在前頭的老闆娘回頭看，又連忙壓下聲音，把帽檐往下一壓，回頭瞪她。

魏琛沒人認識，葉修沒人見過，幾個前任職業選手放一起，也就張佳樂需要遮遮掩掩，更别說他還有一頭仿若自帶标記的紅頭發，讓躲藏工作的難度系數更上一層樓。

“……我給你施了混淆咒，你歇會兒沒人發現。”葉笙勸，“所以到底怎麼了？”

張佳樂松開帽檐不再擋臉，隻是低着頭踢腳下的小石子，糾結了好一陣才說，“如果我最後要加入興欣，我用哪個賬号卡啊？”

葉笙看了他一會兒，直截了當地開口，“百花缭亂出什麼事了？”

“咳咳咳！”張佳樂被驟然點出心思，沒控制住咳嗽起來。“就是，如果第九賽季我去霸圖的話，他們是會買下百花缭亂的，百花也正好用這筆錢包裝新角色。”

“但你現在第九賽季不去霸圖了，百花缭亂現在沒下家了？”葉笙好心替他補充。

“那倒也不是，賣不出去也可以拆……”張佳樂撓了撓脖子，看起來更尴尬了，“但他們現在拆了，第十賽季我不管去哪都得練個新角色，挺麻煩的。我就想着能不能幹脆現在買了……等等，我不是說要讓你做虧本生意的意思啊！”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話有些歧義，連忙提高聲音。

“第十賽季如果我在興欣當然好，如果不在，那你們買賬号卡的花費就權當我借的，再讓新戰隊溢價購入就好了。而且百花會給我這個面子，把消息壓下，不會引起議論的。”張佳樂認真解釋。

“嗯，那就買呗，你連溢價和輿論都考慮上了。”葉笙點點頭，“那你現在還這個樣子幹什麼，這不挺好嗎？”

張佳樂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然後我就打聽了一下百花缭亂多少錢……”

“多少錢？”葉笙一挑眉。

張佳樂一把捂住臉，絕望地道，“1600萬……我真沒想到它這麼貴！”

1600萬。葉笙盤算了一下，破了轉會記錄呢，是挺貴。但她神色不變，仍然很是淡定，問道，“那你預估價多少？”

“九百來萬吧……？”張佳樂小聲說。他是不太操心這個，真不知道百花缭亂能值這麼多錢。

“你覺得興欣有九百來萬？”葉笙有些驚奇。興欣窮的都打算賣攻略了，哪來的錢。

“所以我原本打算自己出一半的。”張佳樂誠實地說。

九百來萬出一半，誠意倒是還不錯，剩下數目的錢興欣倒也确實有。葉笙心裡想着，面上不顯，繼續笑眯眯問：“那你想我做什麼？”

“呃，想讓你跟他們砍砍價？把價往下壓一壓？”張佳樂終于到了最尴尬的時刻，可憐巴巴地看着葉笙，“聯盟工資雖然不少，但我不太攢錢，隻有七百來萬。”

“噗呲。”葉笙終于沒忍住笑了。這但凡換個人也該是為借錢尴尬，這位怎麼是為了砍價，自己掀底牌不說還主動多付錢。她擡眼看張佳樂，“按理來說這個錢可不用你出，你就不怕我坑你？”

“你們窮啊，我不買怎麼辦。”張佳樂表情滄桑。他是見過葉笙九十多萬的表沒錯，但那是人自己的，和興欣有什麼關系。“再說了，你們連個技術部都沒有，新号還要弄銀裝，那可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

他人走了還好，新俱樂部建個新卡也不算難，萬一他真頭腦一發熱留在這草台班子了，誰給他賬号卡啊！

葉笙笑了。

“你出六百萬，剩下的不管砍到多少，由我個人來出。”她沒把張佳樂底都掏了，但也沒手軟，慢條斯理地跟他算賬，“第十賽季，如果你留在興欣，興欣以原價購入百花缭亂。如果你不在興欣，新戰隊收購百花缭亂的錢，咱倆按比分配。”

“鑒于我出的錢更多，百花缭亂在第十賽季前的這段時間歸屬權在我使用權在你。我保證不會插手任何賬号運行的事，但如果你卷卡跑路，我立馬賣了它。”葉笙話說的不算好聽，條條款款沒什麼人情味兒，一分利沒讓，但說讓張佳樂吃什麼虧吧，也确實是沒有。

如果是商人，這時候就得争争得利多少，可惜這是張佳樂，盤算了一下确定沒被坑，立馬就答應下來，“沒問題沒問題！那要簽合同嗎？”

葉笙無語。總不至于真懷疑張佳樂要攜卡潛逃，吓唬一下讓人長點心罷了，誰成想這還上趕着來。“不用不用。”她擺擺手，懶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