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隻是她和葉修賽前商量好的結果。
葉修看着她,安靜兩秒,又突然開口一針見血:“他以為你遇到了什麼事,能影響你到這樣——”他停了一下,“——影響到他擔心成這樣。”
好敏銳。葉笙憑空對葉修升起别樣的敬佩。
“我幹了票大的,會有人找我麻煩。”葉笙說,“别的不能說。”
葉修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盯了葉笙好久,謹慎地問,“不違法亂紀吧。”
……不好說,想立新法算違法亂紀嗎?
“不。”葉笙堅定地說。
葉修松了口氣點點頭。
他其實還有很多想問,比如什麼病危搶救,什麼回來不是休息,還有别的什麼,但最後隻憋出了最後一句話:“最後一個問題,你會有危險嗎?”
“我在國内,就不會。”葉笙十分老實。
葉修捂着心口,一時不知道該頭疼其實有危險,還是高興于她的誠實,最終把心挑了一半放下去,無力地擺了擺手。
“你倆怎麼還在這兒!”遠處獨自抗下一場記者會的魏琛罵罵咧咧地走回來,“你們兩個偷懶,可是苦了我啊!”他隔空點點葉笙,“尤其是你。”
“冤枉啊魏哥,有罪也該一樣判啊。”葉笙扭頭,眨眨眼十分無辜,“再說了,是我哥把我留下來的,要背鍋也是他背!”
“喂!”葉修無語。
“少來,這次我可不會聽你的。”魏琛對着葉笙擡了擡下巴,“人家除了問小唐,就是問你——神級指揮,勝過霸圖的大功臣!要不是老夫口才了得,你逃了記者會的事能這麼容易混過去嗎?他們也是,我這麼大一個人在那坐着,竟然追着問兩個沒到的人……”
“這不是因為您老畢竟沒上場……”葉笙忍不住開口。
魏琛怒目而視:“沒上場怎麼了?誰規定沒上場的就不能上記者會了!”
“沒人規定,回去我請客。”葉笙立刻改口。
魏琛滿意地點點頭,拍拍葉修,“你看人家。”
葉修:“……”
“走了,回去複盤。”
對戰霸圖的兵出險招讓他們多拿下五分,目前興欣在總排行榜上的位置十分好看,但在複盤時,大家反而十分默契地略過了對團隊賽的複盤。
比賽時也許感覺不到,但下場之後過了這麼久,大家多少也回過味兒來了——這種指揮方式下的配合并非隊員自身完成的,而是建立在指揮者自上對下的,全方位的包括心理和習慣的掌握和控制。賽場上的每個人都并非能同她接應的隊友,而更像一張張寫滿個人特色的遊戲卡牌,被她攥在手裡,等待出牌。
這終究不是長久之策——且不提對指揮者的消耗,這種手段使隊員将無法在賽場上學習,僅靠賽場外的那些則遠遠不夠,長期以往就會成為缺陷,對每個人的成長和發展都不是好事情。
偶爾一次好用,但大家都已默認,除非再有什麼意外情況,否則還是讓這招靜靜塵封吧。
“簡直缺乏人道主義,把前輩我當你小卡牌玩呢。”張佳樂眼睛仍看着台上的葉修,嘴皮子卻悄悄動彈,同身邊的葉笙說小話,“你以前就這樣?”
“這邊輸一場來吃一塹長一智,我們怎麼吃一塹,缺胳膊斷腿還是死個人?”葉笙目視前方,甚至跟着葉修的話有節奏的點頭,“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我們又不急,什麼默契什麼經驗,訓練裡培養就夠了。”
張佳樂點頭:“那倒也……”
“張佳樂,葉笙!”葉修突然點名,面無表情地看過來,“真想手裡有個粉筆頭……我剛說什麼了?”
張佳樂坐立不安。
“你剛說肖時欽回歸雷霆之後,整隻戰隊更自信進取了,風格有輕微改變。”葉笙面帶微笑回答問題。
張佳樂震驚地一個猛回頭,滿臉寫着被背叛了的心痛。
“……”葉修無話可說,最終隻能扭頭對準張佳樂:“你看看人家。”
張佳樂:“……”
他發誓,再也不和這種人一起開小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