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拿着一本厚厚的賬簿,跟在淩子身後。
【十柄鍊刃入庫,八副甲胄出庫...】
淩子快速地翻看着庫裡的刃具,口中念念有詞。泉奈則跟在一旁,手中的毛筆在賬簿上認真地記錄着每一個條目。
淩子隻是大概教導了一下記錄的流程後,便完全将這項工作交給了泉奈,自己則忙碌地跑去清點糧谷藥品。
【三把肋差卷刃崩刃...】
他輕聲念着,一邊蹲在地上,仔細地記下那些有磨損或者損壞的刀器。
帳裡光線暗淡,他隻能歪斜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不擋住燭火的光線,以便更好地看清那些刃具的狀況。
此時,站在帳外的斑,内心充滿了糾結。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在泉奈的背影上,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擔憂。
他明明是不願拘束着泉奈的
可隻要回想起其他兄弟被殺害慘死的畫面,他就慌了神。
他根本沒有勇氣去賭泉奈的安危,也不會去賭。
他在心中默默想着
如果要讨厭的話,我也會忍耐的...
他看着泉奈的背影,千言萬語堵在心頭,卻無法訴說。
最終,隻能喃喃道
【對不起...】
随後,他咬咬牙,轉身離開。
泉奈放下翻找的手臂,泉奈轉頭怔怔地望着斑離去的方向,手中的毛筆無意識地握緊。
難過又揪心
敏感的兄長又該責怪自己了
【兄長...】
----
“日安,輝耀姬大人
孟春時節,櫻花初綻,落英如雪。吾于斯處,念君之舊顔,遂提筆緻書,見字如晤
未知近日可有大事乎?吾心惴惴,欲請君速查之,冀君早複信焉。
吾當翹首以盼,不勝感激.”
輝耀姬輕輕擡起如白玉般的手指,拂去那垂落在額前的如絲般柔順的發絲,而後将信紙小心翼翼地放于一旁,用那精緻的玉制鎮紙輕輕壓住。
侍奉的粉衣矮小侍女茶子從一旁木架上堆着的紙卷中輕輕抽出一張平鋪在桌案上。
輝耀姬優雅地拿起磕在筆擱上的毛筆,那昂貴的毛筆如藝術品般華麗,散發着淡淡的墨香。
她輕輕在硯台上刮去多餘墨水,那動作優雅而娴熟,提筆寫下幾行充滿溫情的問候回複,聲音如同黃莺出谷般悅耳動聽,輕聲開口問道
【茶子,近來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大事件?唔....】
茶子思索着撇撇嘴回憶道
【今日出門的時候大家似乎都在說高橋涼介大人被長子殺害,是個罔顧人倫的惡鬼】
【是嗎?】
輝耀姬微微皺眉,簡要地将此事記寫下,筆尖在紙上劃過,留下一行行娟秀的字迹。
茶子有些絮絮叨叨繼續說起來
【高橋們大亂連帶着糧食價格都大漲呢!也不知道這事何時才能平靜下來.】
【糧食?大漲?】
聞言輝耀姬提筆一頓,有些糾結此事要不要寫下
【是的,聽說是因為有富商大肆收糧呢,不管是精細的白米還是粳米都要呢,也就是造員外大人心善我等不僅沒有被扣糧連月俸都比往常多出一些!】
【家裡的父母弟妹們都吃上飯,真是太好了!】
茶子即使感動得眼淚汪汪的還不忘rua一旁傳信鳥那Q彈的羽冠,那傳信鳥被她弄得有些不耐煩,叽叽叫着,仿佛在抗議她的“騷擾”。
輝耀姬淺笑一聲,那笑容如同春日裡和煦的暖陽。
她把茶子剛說的内容簡單提上幾句後,就輕輕吹了吹微濕的墨迹。
随後,她将信遞給了一旁的傳信鳥。傳信鳥早被煩得叽叽叫了,一拿到信馬上就振翅而起,向外飛去,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
叽、叽
雲伸出手臂接住撲騰的白鳥,取下信件後任由它蹲在自己的肩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