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随心而畫罷了 】
雲擱下毛筆,嘴角含笑有些自得,輝耀姬柔柔一笑看着她的那副小姿态,眼神微動看向那不合規矩的兔子頓時心情有些複雜。
她想起自己曾無拘無束的時光,她本是山間無憂無慮的孩童,一朝上京盡享榮華富貴,當她踏入這座豪華宅邸時,一切清算回轉。
她積極學習着新奇的知識,放棄了大多貴女都會學的繡織,選了障壁畫。
因此繪師并不容易找,極少有女性繪師,男性繪師并不是那麼樂意教導一位女性。
直到那日自稱海北友松的落魄繪師敲響了贊岐宅邸的大門。
友松先生是一名嚴肅認真的傳統繪師對畫作的要求構圖工整,寓意吉祥,色彩豔麗。
筆下花卉祥雲動物神韻無一不靈動,起初因從小在山林間嬉戲奔跑,與花鳥蟲魚為伴,那些天馬行空的想象,肆意揮灑的筆觸讓友松先生直呼其神迹般的天賦。
日漸成熟、精湛的畫技下,線條愈發流暢自然,細節也愈發精緻入微。
可筆下卻沒了最開始的那股“靈氣”,都被嚴苛的繪畫範式一點點磨滅。
而作為先生的他看過輝耀姬極緻的天賦;看着那天賦因自己的教導而逐漸迷失,就像看着一顆星辰漸漸黯淡。
枉為人師!
輝耀姬靜靜地伫立在琉璃般華美的庭廊旁,日光透過頭頂紛飛的紗簾,在她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她的眼眸微微低垂,靜靜地凝視着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
一如當日敲門自請時那般,他依舊身着那件破舊不堪打着補丁的麻衫,神情落寞而哀傷。
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推開那扇沉重的大門,門軸發出沉悶的吱呀聲,仿佛在可惜這段無果的師生緣分。
他沒有回頭,邁着沉重的步伐,緩緩離去。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
他們注定是不一樣的
友松先生深陷傳統繪畫的規則與範式之中,他的世界是嚴謹而有序的,但
他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