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凡半信半疑,“為什麼你不自己揭?”
格裡特輕笑,“是你不讓我亂動的。”
陳不凡被這種輕佻的神态弄的直皺眉,“我允許你。”
格裡特接到許可,反而不着急了。慢條斯理的碰上臉部,一點點往下揭。
陳不凡看的直着急,“我剛才和你說的十五分鐘不是騙你。如果我不給你注射解毒劑,時間一到,你立刻會死。”
“明明都有膽子潛入研究所,還怕揭面具這點疼嗎?”
格裡特是真沒想到這人這麼想,沒忍住笑了一聲。随即手上用力,直接撕下整張面具。
陳不凡被這人笑的心煩,剛要罵人,結果對上這張臉直接愣住了。
“格裡特?”
“是我。”
陳不凡知道謝懷肯定會找人來,但沒想到是他。
“等下,我立刻給你打解毒劑。”
“謝謝。”
針管裡的液體流盡,陳不凡總算松了口氣。
“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種本事,本以為你就是個管家來着。”
明明是輕視的話,格裡特一點也不生氣。雖然他很想和陳不凡進行一些更有趣的對話,可時間緊急,經不起耽擱。
“你現在情況如何,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不凡輕歎口氣,“你都知道多少?”
格裡特不知道他在問什麼,不過還是回答了。他知道的和陳不凡有關的隻有白淵遇險的那件事。
聽到這番話,陳不凡無比懊惱。
“我的光腦早就被所長拿走了。他叫我過去說是讓我研究之前謝懷抓到的‘魔術師’寄宿體,但實際根本不是。”
“除了我,他還找了技術部的人。從整體的研究看來,他像是要以光腦為媒介,将精神力傳出去。與此同時,用力量創造異度空間。”
“之前我還不确定,但是聽你這麼一說就十有八九了。”陳不凡煩躁的撓撓頭,“沒想到所長的目的竟然是白淵。”
格裡特皺眉,“既然他有那麼強的能力,你豈不是很危險?要我直接帶你走嗎?”
陳不凡苦笑,“我現在離開,那麼就算是徹底和研究所撕破臉了。更何況聽你說的情況,所長那邊還有很多我們從未見過的能力。而且基本可以确定,所長和‘魔術師’有關,我一走,這邊的消息謝懷他們一點都不知道。”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總不能每次都這樣找我談話吧。”
“當然不行。雖然我造出了破解精神屏蔽的方法,不過還是有很大風險被發現。”
格裡特一愣,所以說為什麼軍部明明裝了精神屏蔽器但是還是被人得手,原來原因在這裡。
看到他的眼神,陳不凡立刻明白他在想什麼了。
“我也沒辦法,已經盡力在減緩研究進度了。不過我可以把現在屋裡放着的這個儀器交給你,軍部同樣也有技術人員,看到這個,應該會有反制的方法。”
格裡特點頭。
“所以,我們怎麼聯系?”
陳不凡想了想,最後下定決心似的。
“你有對象嗎?”
格裡特沒想到話題跨度這麼大,“沒有。”
“那就好辦了,你直接深層标記我。”
格裡特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什麼?”
陳不凡湊近他,“你覺得我條件很差嗎?”
格裡特被他盯得有些臉紅,“那當然不是。”
見這樣一個哨兵臉紅,陳不凡覺得很新奇,“那不就得了。深層标記的高級哨兵和向導可以随意進入對方的精神空間裡,你應該是高級哨兵吧,這樣溝通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格裡特自然不在意,或者說,他等這一天很久了。
“可這樣你的犧牲太大了。”
陳不凡莫名其妙,“什麼犧牲?”
格裡特也莫名其妙,“你不喜歡我,但是被迫和我綁定,難道不是犧牲嗎?”
陳不凡哈哈大笑,“綁定?哈哈哈對不起,你想多了。我是單身主義者,自然不會和一個哨兵綁定。”
“那你......”
“深層标記也可以洗掉啊,事情一結束,我會去做手術的。放心,咱們肯定不會一直纏在一起的,不僅我不想,對你也不公平啊。畢竟像你這樣的哨兵,肯定要去找自己喜歡的向導啊。”
格裡特臉色有些陰沉,“這種話你還和誰說過?”
陳不凡再次莫名其妙,“什麼和誰啊......啊,我明白了,放心,我是處啦,你不虧的。我對這種事情本來也沒興趣,這不是事态緊急嘛,不然哪會這麼随便。”
格裡特快被氣笑了,咬牙切齒的說:“好啊,那什麼時候标記?”
陳不凡想了想,“距離我上次結合熱三周了,下一次應該也快了。放心,就算我沒來結合熱,我也會打誘導劑的,三天之内我肯定會找你。”
“所長會發你出來?”
“會啊,我現在不是也出來了嘛。德恩給我發了通訊的事都是所長告訴我的,看來隻要事情和謝懷他們無關,我還是蠻自由的。到時我發結合熱,他總不至于按着我搞研究啊。”
“不過,這種聯系别人的方式所長會想不到嗎?”
陳不凡拍拍他的肩膀,“放心,這麼多年,我單身主義的人設立的死死的。而且我會用僞裝的藥劑,假裝我沒被标記過。”
“看來你已經想好了。”
“那是自然。”
“好,那我就先走了,下次見。”
“等下,你還是把那個數據帶走,省着别人起疑。”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