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了這一魄以後,姜齊的身上便集齊了一魂三魄,雖然身上的法力還沒有完全的恢複,但到底是可以使用上一些初級的法術了。
所以說笑完了以後,奡滄便又拿出了黛若的離根土,一把杵到了姜齊的面前,道:“呐,快點看看人在哪裡。”
姜齊沒有接過來,他先是看了雲霖一眼,在得到對方認同的眼神後,才自那離根土裡提煉出了一絲黛若的元神之氣。
那氣息十分微弱,不過小小一縷。
姜齊提煉出來以後,便小心翼翼地送到了鼻尖,細細的感知着其中所蘊含的氣息。
“奇了怪了,這元神之氣竟然還有味道,涼涼的,香香的……”姜齊呢喃了一句。
他說着,便要開始釋放靈氣向外感知。
但也不知是不是這獨特的味道刺激到了他的味蕾,他忽然打了個噴嚏,然後一個不留神,那股元神之氣就被他從鼻腔裡吸了進去。
姜齊愣在原地。
不是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
緊接着屋子裡就驟然響起了奡滄的怒吼:“媽的你幹什麼!你當是在吸面條呢,快給老子吐出來!”
這聲音幾乎刺穿耳膜,也虧的清川他們都已經出去了,不然怕也得遭了老罪。
姜齊捂着耳,皺着臉,面帶難色。
雖然他也知道方才确實是自己的不對,可是讓他吐出來,他這……好像也有些困難呀。
畢竟他以前可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
“愣着幹嘛呀,快給老子吐出來!”奡滄肉眼可見的焦急,看姜齊不動,立馬便要上手直接往他的嘴裡邊兒掏了。
虧的雲霖這時候及時出手,攔住了奡滄的動作,姜齊才勉強的逃過了一劫。
“莫要莽撞,奡滄。”雲霖擡起兩指将奡滄的手臂抵了回去,然後把姜齊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才不急不慢的道:“隻是吸納了,并不是打散,應當還是能行的。”
雲霖說話的時候聲音如軟玉,帶着能撫慰一切的溫潤,所以隻要他開口,旁人一般不會起疑。
奡滄半信半疑:“當真?”他看着雲霖,但卻是問的姜齊。
姜齊扯着雲霖的衣袖,從他的背後露出了半個腦袋,然後看了看雲霖,才試探着點頭說道:“……真!”
于是在兩個人的圍觀之下,腦袋空空的姜齊被迫的趕鴨子上架,開始感知起了黛若的方位。
混沌之氣包羅萬象,按理來說取上一縷氣息,姜齊就可以借天地之靈,感知萬物,從而查詢到黛若的方位。
但是這離根土裡的這一縷元神之氣已經被他給吸進去了呀,雖然也還是在他的身體裡,但因為太過渺小,他壓根就感覺不到,所以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再用這個方法來尋人了。
可是左邊的奡滄虎視眈眈,右邊的雲霖信誓旦旦,如此兩難的境地之下,他也不得不聽從雲霖的話,試上一試了。
雲霖應該不會騙人的吧……
最後看了雲霖一眼,姜齊還是沒有從那淡漠的眼神中讀出什麼多餘的暗示。
所以在心底哀嚎了一聲後,他最終認命的閉上眼睛,開始施法尋人。
眼睑微垂,姜齊的靈力開始在識海裡翻滾,
或許是因為混沌之體的原因,他的靈力泛着淡淡的灰色,鋪灑在這識海裡,就像是彌漫了霧氣一般,給姜齊的眼前鍍了一層紗。
而黛若幻化于草木,元神之氣便帶了一點青綠,如此突出的顔色雜糅在姜齊的身體裡,要想找到其實尚算簡單。
但因着這抹氣息實在太過于微弱,即便是尋見了蹤迹,也很難能合到一起供姜齊探知。
所以他反反複複的用靈力聚了又聚,也始終沒有辦法把這縷元神之氣凝實探查。
姜齊眼開三分,不敢擡頭,隻能悄悄的望了一眼雲霖的鞋尖。
他确實是找不到呀,不然坦白說了吧,反正再怎麼耗下去,該知道的終究得知道。
硬拖下去确實不是個事兒。
思及此,姜齊頓時收了力,然後擡起頭,一臉視死如歸的看着奡滄說道:“我實話和你說了吧——”
“東南方。”
但姜齊剛一開口,卻忽然聽見耳畔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眼珠往旁邊瞥了一眼,發現雲霖還是那副不為所動的模樣,甚至連看都沒看自己。
眼珠又轉回來,奡滄則擰着眉,正心急如焚地等着自己的下文。
他沒聽見這個聲音?隻有自己聽見了?
姜齊當即明白,這是雲霖傳音給自己的悄悄話。
剛一想通,那聲音就又在姜齊的耳邊響起,“告訴他,在東南方。”
正巧這時奡滄也等不及的問了起來,“快說呀,告訴我什麼,黛若在哪裡?”
姜齊不知道雲霖為什麼要悄悄傳音給自己,還讓自己告訴奡滄人在東南方,但雲霖總歸是不會害自己的,所以姜齊便姑且當做是他早就知道黛若在哪裡吧。
“東南方!這縷元神之力太過稀薄,且我們與她的位置離的有些遠,所以我目前隻能感覺出一個方位,她在東南方!”姜齊說道。
“東南方?”奡滄是關心則亂,聽完這話沒有絲毫的懷疑,“那好,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姜齊微笑點頭:“嗯!出發!”
姜齊笑容龜裂:“啊?出發?”
……
等姜齊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和雲霖已經坐上了去往風陵渡的馬車了。
風陵渡,便是往東南方去所必經的地方,據雲霖講述,在那個地方也藏着姜齊的一魄。
既然左右是要往那個方向去的,所以停留一段時間收了那一魄,也妨不了多少事。
奡滄沒有異議,但他也受不了這樣慢悠悠的趕路,所以姜齊一行人坐着馬車慢慢趕,他便一個人先出發去看看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