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龍崎櫻乃在醫院看病
她戴着大大的口罩,壓低了帽檐
她來的時間很巧,正好撞到了忍足侑士給他爸爸送資料
忍足侑士看她病的挺重,送完東西過來旁聽
他在自己家的醫院實習,各個科室的醫生都是他的熟人
“怎麼樣?她需要用什麼藥?”
“咳咳……”龍崎櫻乃虛弱的靠着小坂田,她頭疼嗓子疼,渾身都疼
握着小坂田朋香的手才有點力氣
醫生寫了醫囑,問她:“不是很嚴重,但是需要好好休息吃藥,如果吃了藥三天還不好可以來打針抗生素。”
“好的,謝謝你石田醫生。那我帶我朋友去拿藥。”
“辛苦您了。”忍足侑士給醫生倒了杯水,松了口氣
石田醫生翻了翻龍崎以前的病例,推了推眼鏡
“還有件事需要稍微注意一下,你曾經失聲過注意不要太緊張,極度的疲勞和精神緊張,長期得不到修養很容易誘發再次失聲,心情不好可以去旅遊放松一下,換個環境。”
忍足侑士剛緩和的面容立刻緊張起來
“再度失聲?有這種幾率嗎?這次生病會有這麼大影響嗎?”
昏昏沉沉中,櫻乃也擡起頭來打起精神聽醫生說下去
石田醫生沉吟片刻:“這個因人而異,如果病人之前沒有得過這項病,失聲幾率肯定大大降低,但是她曾經在青少年時期過度用嗓,沒有科學發聲還是會有一定影響,這麼長時間沒出現問題說明病人有意識保養自己的嗓子,隻要按時吃藥好好休息,避免精神緊繃,複發的概率是很低的。”
“好的,謝謝石田醫生。”
小坂田朋香拉着櫻乃起來
出了診室,忍足侑士拿着單子看了看,都是些常規的藥品沒什麼問題
“不是很嚴重的情況,龍崎你還好嗎?”
櫻乃點點頭
她早上沒來得及吃東西,發燒燒的渾身疼,她感覺自己難受的快死掉了
天都是灰的
她裹在厚厚的大衣裡,頭一點一點的往下垂,帽子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張臉,櫻乃覺得自己像是套在厚厚的殼裡,殼好重拖着她一步也走不動
忍足侑士看着龍崎櫻乃裹在厚厚的大衣裡,帽子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她垂着頭,一點精神也沒有
莫名的,讓他聯想到有一些花由于過于孱弱,無法從根部攝取足夠的養分,于是等到春天來了,便和其他萬物一樣催出芽,破土後就燃燒盡了能量再也沒有力量綻放,就這麼凋零在枝頭上,成為一朵枯萎在春天的花。
龍崎櫻乃會成為枯萎在春天的花嗎?
這樣的聯系并無道理,但卻令忍足侑士心底升起一股冷氣
雞皮疙瘩爬起來,他不露痕迹的搓了搓胳膊,對小坂田朋香說:
“我去拿藥,你陪龍崎休息一會兒。”
“謝謝忍足前輩。”
忍足侑士摸了摸櫻乃的帽子,他歎息道:“别想太多了,櫻乃。”
“會沒事的。”
往常乖巧聽話的女生,把頭低的更深了
她聲音沙啞的像是摻了一把沙礫,說句話都斷斷續續的
“咳、我,知道…的,謝謝前咳咳,前輩。”
聽的人很心疼
忍足侑士加大力度壓了壓櫻乃的帽子
“我去拿藥。”
他轉身的時候眼角有點濕潤
龍崎被逼的太狠了,這麼多年,她自己逼着自己往前走,身邊的人也逼着她往前走,媒體從來沒有放過她,她活在口誅筆伐的世界裡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但仍然免不了受到傷害。就這麼一直提心吊膽的走啊走
她身邊的朋友看着她一路走過來,都覺得太辛苦了
有時候就連他也想勸她放棄吧,何必為了取悅别人讓自己這麼受折磨?她都不快樂了,還管什麼粉絲不粉絲呢?
忍足侑士想告訴龍崎櫻乃,人是可以自私一點的,她應該把自己放在所有人之前,這是正當的,合理的,屬于她的權利。
但是她不聽
“倔強的孩子啊。”
會總受傷的
吃了藥,櫻乃在租的房子裡睡了好幾天
期間小朋忙着打工早出晚歸,龍馬君封閉訓練期間抽空給她打視頻電話
“怎麼生病了?”
“有好一些嗎?”
他剛從網球場下來就拿起手機給她視頻,熱熱的太陽直射着,他滿頭的汗水都沒來得及擦,就這麼随手捋了把頭,甩了甩帽子
櫻乃看見龍馬的下颌角挂着汗滴,他熱的臉都紅了,皮膚比之前要黑了一些,有那麼點小麥色的意思。
“吃過藥好多了,咳咳。”
她慢吞吞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