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畫和覃兮又悄悄交換了個眼神,然後同情地看着宋元晟。
“元晟,你也不要太在意,這城主什麼的都隻是數據,是吧?”楊如畫拱了拱覃兮。
覃兮“哦哦”了幾聲後說:“是呀,就像剛才那兩個小時,其實我們就是被迫進入睡眠了,應該算是待機狀态,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宋元晟看向她們,“你們也發現了?”
楊如畫說:“你們從來沒藏着掖着,這在所裡早不是什麼秘密了。嘿嘿嘿你放心,我們特别靠譜,一定不會把你和宣哥的事往外說的。不過我們想知道,你和宣哥是怎麼開始的呀?”
宋元晟發現他們岔頻道了,也沒糾正,順着楊如畫的話說:“……這說來話長。不過都這時候了,你們怎麼還八卦上了?”
楊如畫和覃兮隻是笑。
宋元晟打開一條門縫,一邊查看外面的情況一邊轉移話題,“下人說夜裡不太平,也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你們兩個女孩會怕的話就在我這裡待着。當然,信得過我的話。”
覃兮有些猶豫,倒是楊如畫很積極,“信得過,信得過!”
“床你們用吧,我守夜。”宋元晟說完就拿了張椅子靠門邊坐下了。他又嘗試着用私聊的方式聯系宣任,但對方沒有回應,不知道是不是進入了所謂的待機狀态。
楊如畫和覃兮不困,就在一邊聊天,時不時問上宋元晟一句,後來發現宋元晟不太愛說話,她們也就不問了,就自己聊自己的。
宋元晟在看他自己的懸賞任務。白天出現那一句話之後就沒再有新的提示了。目前已知的是那顆珠子就是他要拿的任務碎片,可現在宣任下落不明,他哪有什麼心情去管那顆珠子。
【宿主,顔真回來了,在城主女兒的屋裡!】
“什麼?”宋元晟坐直了身子,“我看看。”
系統立馬把那邊的視野畫面調了出來。
顔真确實出現在了城主女兒的房裡,但看起來有些古怪。顔真身上穿着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喜服,顔色深得像是浸了血,他神色呆滞,行動機械,像是隻提線木偶。
城主的女兒似乎沒有感覺出顔真的異樣,叫了一聲“相公”之後就過去牽住了顔真的手,接着把人往床上帶,然後宋元晟的視線裡就出現了一團又一團的馬賽克,差點沒把他晃瞎。
“……”宋元晟是真沒想到這遊戲還能逼真成這樣。
“顔真這個角色還活着麼?”宋元晟問系統。
【這個遊戲系統的屏蔽功能太奇怪了,我查不到……】
宋元晟已經不意外了。雖然他的系統比遊戲系統高級得多,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這種時靈時不靈的情況也算正常。
看來紀元研究的這款新VR确實有點東西。
零點剛過,他們幾個的任務界面突然出現了新的提示——
「觸發支線任務:失落的新娘。新郎在新婚夜忽然暴斃,新娘害怕極了,請安撫新娘。
進度:0/10」
楊如畫吓了一跳,“新郎暴斃?哪裡來的新郎?誰結婚了啊?”
覃兮抖着聲說:“會,會不會是城主的女兒啊?顔真是不是回來了?他死了?”
楊如畫吓得臉都白了,“死……死了?是……是放棄比賽了吧?”她慌忙去看自己的組隊信息,發現顔真的頭像和名字灰掉了,後面寫了三個字“已棄權”。
她松了口氣,“這小子竟然真的放棄了。慫蛋。”
覃兮:“他會不會遇見什麼可怕的事了啊?”
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喪葬樂聲。
宋元晟把門開了條縫,目光一掃就看見剛才烏漆嘛黑的院子裡已經變了一副光景,白布高挂,白色的燈籠在風裡晃着,大大的奠字時隐時現,穿着喪服的下人來來回回地忙活,整個城主府都變得陰沉。
楊如畫牽着覃兮擠過來,“外面怎麼了?”
宋元晟說:“他們在給新郎辦喪事。”
“大晚上的辦喪事?!”楊如畫抖得更狠了,相比之下,旁邊的覃兮反而更鎮定一些。
宋元晟點頭,目光仍舊落在門外。他看見一個穿着紅色喜服的女子如鬼魅一般從衆人之中逆行往外走,定睛看去後發現那是城主的女兒。
丈夫死了,新娘不守喪,這是穿着喜服去哪?
“我要去追新娘,你們跟我還是留下?”宋元晟回頭問。
楊如畫和覃兮異口同聲地說:“跟你!”
……
三人追着新娘去了。
新娘離開城主府後進了附近的林子。她的速度很快,手上沒拿燈籠,七彎八拐之後差點就把宋元晟他們三個甩下了。
宋元晟及時在遊戲商城裡買了三盞燈,這才沒真落下。
新娘停了,她脫去了喜服往面前的坑裡一丢,抓過旁邊的鏟子熟練地将喜服埋起來。
宋元晟屏氣凝神地看着,楊如畫和覃兮則是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緊靠着,渾身抖得十分厲害。
新娘把喜服埋好後,從自己的長裙下拿出一塊小木牌,直插在土堆上,插好後又往回走了。
宋元晟他們幾人閃身躲在樹後。
新娘的腳步聲遠去後,宋元晟三人去看了土堆和木牌,發現木牌上寫着的就是顔真的角色名,在這土堆的附近還有十來個這樣的小土堆,每個土堆上都有小木牌,木牌上都刻着人名。
“那些應該就是城主說的曾經失蹤的人。”宋元晟危險地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