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邵母本就是官家的大家閨秀,被捧在手心裡長大,恰逢一次外出遊湖賞花,見到了才華橫溢卻苦于無處施展的邵父,緣分使然,二人便不顧反對毅然在一起。
可幸邵父也是個有福氣的人,當時早已不是商為末的時代,偶然機會做了一筆成功的買賣,再加上原本邵母娘家的幫襯,一手創辦了如今的邵氏商行,給了邵母安定生活,多年來也隻有邵母一人,邵念安這一個孩子,自然邵母被寵得像個孩子心性,随心所欲,如此多年也不曾改變。
“好了,娘。快些吃飯吧,好久都沒吃到娘做的飯了。”邵念安知道自家娘的小性子,若有什麼事,提廚藝做飯準有效。
邵母嘴饞,也愛鑽研廚藝,這些年邵念安爺倆的胃口養刁了不少,誇誇廚藝,氣也不生了,所有難事也都好說了。
“對了,念安,這次回來你有什麼打算,你爹我可是老了!”
“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在國外進修的課程對現在的我來說也不是很有用了,就不去了,本來就打算待在家裡,打擾你們倆的小日子了。”邵念安笑着說道。
邵母聽到并不走了,就忙開口問:“念安可有什麼中意的人?”
“唉,好的呀,正好呦,那蘇家的千金啊也學成歸來了呦,改天約出去見見,那明年我就可以抱上孫子了呦。”
“念安,我看那蘇小姐很是不錯,身世相貌都與你相配,也是個好人選呐。“
“唉呦,娘,您省點心的吧,兒子我還不想成家呢,您先省省心嘛。”
見兒子不欲多說,邵父體貼地打斷了相關話題:“念安,那從明日開始,你就先适應适應商會吧,爹老啦,從明日就不去了,有事就找鐘伯。”
說完,飛快拉起喋喋不休的邵母進了房。
邵母嘴裡還在說着:“那方家的小姐,還有王家唉,我這還有好多個呢……”
獨留邵念安一人在風中淩亂.......
第二天一大早,邵念安就去了商會,進了大廳,便看見一個穿深色堅紋西裝的人正在等着什麼人,正是來拉資的賀懷璟。
一見鐘伯,腳步加快走了過來,問了好:“鐘叔早,這位是?之前從未見過。”
鐘伯點了點頭緻意,介紹說:“這位是邵氏的少東家,今日正式上任接手來的,商會事宜都由他來接管的。”
這少東家長得未免太标緻了些。
“邵少爺,失禮了,賀氏賀懷璟,幸會幸會。”賀懷璟賠笑着說。
邵念安看了一眼,有些淡漠地說:“幸會。”“鐘叔,昨夜我交與您文件,您意下如何?若這邊無甚意見,那就按紙上所寫定了吧?”賀懷璟謙遜地說。
鐘伯轉過頭對着邵念安說:“賀少爺,您可折煞我了,文件也得讓少東家看着說了才算啊,你稍等少東家看完再定奪吧。”
邵念安開口:“上去詳談吧。”
三人随着到了頂樓。
“賀少爺是想讓邵家出資?”邵念安翻着文件,過了半晌開口。
“不錯,不知道少東家如何想?”
“既要出資,那必然是有風險的,賀家以什麼來确保此事會給邵氏帶來好處?賀氏如今這困頓局面,出資可不隻是一星半點。”
邵念安沉默了一會:“邵氏不做虧本買賣,若虧了本,該如何?”
賀懷璟看着有些急,對着鐘伯說:“如若虧了,賀氏便以旗下永安織布局為抵!”
“可據我所知,這永安布織局姓安啊,怎麼成了賀家的了?”邵念安饒有趣味地看着窗外。
真是有意思,賀書晏竟然會有這麼蠢的哥哥?說是來拉資,卻是一味讨好鐘伯,而對着真正的東家卻是不鹹不淡,這到底是想不想拉到資金了……
邵念安假裝思考了一會,說:“真是抱歉啊,賀少爺,這件事邵家還得再考慮考慮。”
轉頭對鐘伯說:“鐘伯,好好将賀少爺送出去吧。”
賀懷璟像是料到結果,平靜淡然走出邵氏商會大門。賀氏如今狗都嫌的局面,賀懷璟也沒什麼理由費大勁去挽救。
人為财死鳥為食亡,他為自己打算的計劃是更進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