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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審判或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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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下,你醒來的時候最在乎的人就在床邊,他會柔聲說些家常話,撲面而來的溫情揮散噩夢餘悸。他會親手做米粥,兩個人各持一碗共享生活平淡。他不嫌棄你剛醒來時蓬頭垢面,你也能享受他煮的沒有味道的白粥。”

“如果你擁有過這樣的生活,是什麼讓你舍得打破幸福平靜呢,有誰能比得上等你醒來的人呢?”

千石飛梅坐在木椅上,捏着手機,神情悲痛地勸說。

山本十郎張嘴享用咒骸喂的鳗魚飯便當,便當葷素搭配合适,味道也不錯,他正吃得起勁,卻聽千石飛梅的話裡有話。

“這樣不會很奇怪嗎,為什麼是‘他’?”

“沒有嗎?難道你的生活中就沒有這樣的人嗎?”

“怎麼聽都像男女之間才會幹的事吧,你有?”

“沒有!”千石飛梅把息屏的手機揣進兜裡,腦中是五條悟發來的和夏油傑喝粥的自拍。監禁室沒有信号,但照片被點開很多次而清晰無比,印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千石深吸一口氣,憤憤不平又說道:“才沒有!”

“難道是,看見别人有過,所以你……”嫉妒了?山本十郎把後一句話吞進肚子裡,将千石被戳穿的窘态盡收眼底。

“不要私自揣摩審判長的心思,注意你的身份!”千石指揮河童咒骸将煤油取暖爐關閉,房間的溫度一點點散失,她厲聲道:“現在給予你懲罰。”

山本十郎露出害怕表示一下,嘴裡大口吃得津津有味。

“哎呀,年夜飯恐怕也是如此吧。”

他不為所動,如此也好,能夠安靜地吃着便當總比去權貴的餐桌上來得舒坦。

五條悟的恐吓不無道理,山本十郎曾經見過父親在一名女子身上享用壽司,所以他的震驚恐懼是真的,現在聽千石飛梅這麼說,倒是放下心來,向她微笑點頭示意感謝。

千石飛梅見氣氛烘托到這個地步,山本十郎仍不屈服,隻好拿出殺手锏,佯裝失望地歎口氣,像是失去了所有手段,癱軟在椅子上,沉默不久,她漫不經心地哼起了歌:“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

“抱歉,音調有點點怪。”可以說很難聽。

“怪就對了,我在練習嘛,到時候要去山本家給孩子跳大神,這孩子老是哭怎麼都哄不好,這才請我過去。”

山本十郎呆滞的眼神閃過慌亂,嘴角猛地一抽,他支吾道給口水喝,在入嘴時嗆了一口,咳嗽出了淚花。

“你,你不是隻會催眠嗎?”

“是啊,所以我很惶恐,我的術式對山本家的孩子無效,到底是為什麼呢?”

“他,他家裡人沒說為什麼哭嗎?”

“不知道,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很傷心的樣子。”

千石飛梅支着下巴,新買的鏡面唇釉在她嘴上閃着粉光,又滑向嘴角,讓她看上去像《富豪刑事》裡的神戶美和子,苦思案件無果會使用鈔能力。不過千石飛梅現在是個窮光蛋,她的苦思顯得那麼窮酸無力。

她的眼裡跳着燭火,粉光揚起弧度,音量略高,像發現新大陸驚奇道:“好奇怪,為什麼是‘他’呢?”

“我好像沒說是男孩女孩欸。”

山本十郎眼神飄忽,他的心早就飛到小和那裡去了,那孩子那麼依賴他,必定哭得聲音都啞了吧。十郎心中作痛,咬唇道:“我猜的。”

“猜的真準,麻煩你再猜猜山本家的十郎去哪了?”千石将上半身折疊在大腿上,湊過去的杏眼一動不動地盯着山本十郎,透過他低垂的發簾捕捉臉部的細微變化。

“不知道。”

“不就是在眼前嗎?”

“我是木村大輔!”

“知道了,山本十郎先生。”

“木村大輔!”

“好的十郎,真頭疼,那人給你下了什麼咒啊,連我的術式都不管用......讓我不得不聯想到孩子身上,既然不管用,會不會和你身上的詛咒一樣?”

雖然是疑問,但千石露出迷之自信,将山本十郎一步步引導在自己的思路上,和緩的語氣告訴他自己不容置疑。

“絕對不可能!”山本十郎上翻着眼和千石對視,大片眼白使原本羞怯的少年面容變了形,像個氣鼓的河豚,撐起盾牌将矛頭全部格擋,守護自己的一小方宇宙。

“做過頭了。”

一把鋒利的刀斬碎洪鐘,父親的呢喃戛然而止,山本十郎神情突變,被千石的眼睛釘在原處,傾聽她說的每一句話。

“筵山火葬場的三上先生回家照顧老人,請假第二天同事在庫房撞見他,翌日就出現了柴油洩露事故。”

“三上先生為人耿直,走路帶風,可是那夜的他畏畏縮縮,說話也毫無邏輯,同事還以為是老人病情嚴重,叫他别耽誤時間。當然沒貶低你的意思,隻是你還沒做好準備就被人推來冒充,才破綻百出。”

“緊接着是盜屍事件,你膽量不大,還盡心盡責地幫人尋屍。被發現時可以逃跑,卻殊死一搏。原以為你已經窮途末路,背調時竟發現你家境不錯,還有個很在意的親人。那麼,你是被威脅了對吧。”

“竟然如此,你的忠誠就顯得蹊跷,太過頭了,但我實在想不到你對幕後黑手還有什麼利用價值,所以,我猜是詛咒,讓你有苦說不出,對嗎?”

山本十郎喃喃:“......信任是詛咒嗎?”

“......是的。”

千石腦中閃過一個征服山峰的笑容,明明不相熟的兩人,一句信任就消除所有不安,給人孤往的勇氣,直到炸彈轟塌,亡者的信任從此變成不可摧毀的碑,在心中深深紮根。

所以信任是詛咒,命你堅守的詛咒。

“那麼,我就是被詛咒了,我心甘情願。”

“不,這不叫信任,是利用。還沒有想通嗎,為什麼叫一個不谙世事的少年冒充本該死亡的木村,除了犧牲你達成目的,還能是什麼。”千石飛梅分析道:“盜屍事件根本就沒可能實現,沒人沒車,僅靠一人難以搬出成年男性的屍體,而且人選也不對......”

一摸白光炸開,千石語塞,眨眨睫毛,理智的聲線上揚,詢問道:“目标是我?”

山本十郎移開視線。

看來是了。

盜屍是順便,要是山本十郎被抓,負責審訊的五條悟極大可能交給術式特殊的千石飛梅處理,這是幕後黑手預想的結果。

結果如他所想,過程卻有些曲折。事發當時,千石飛梅正在高專,其他術師抓捕山本十郎,僞裝成夏油傑的黑田守一正好蘇醒,其人脖子上還纏着輸氧管,不知自己處境,臉上驚恐不已。

正好苦尋不得的最後一隻魂座在停屍房飄蕩,身上詛咒已被使用,千石還以為誤觸的倒黴鬼是醒後餘悸的黑田。

可是她沒有收到噩夢反饋。這麼看來,中咒的是山本十郎也說不定,術式沒有啟動的原因,是他本身就背負着詛咒,專門用來對付織夢術式的詛咒。

這一招能達成幕後黑手多少目的,可見此人心思缜密。

千石忽覺寒冷,叫咒骸重新點燃取暖爐。

河童咒骸早等着不耐煩,捧着飯盒搖晃到取暖爐旁,喉嚨裡呼呼地欲要說出什麼話。

千石飛梅支着下巴,“看來效果不佳,我很好奇是什麼詛咒,能告訴我嗎?”

山本十郎繃緊下颌線,漆黑發亮的頭發在鼻尖處破碎,腦中轟鳴聲漸響,拼死回憶的内容越發模糊。他眼前發黑,顫抖着唇瓣,“我,我不記得了。”

“唔,不像演的,記憶清除術?還是沒睡醒?”

雞鳴乍響,讓措不及防的兩位瞬間汗毛豎起,瞳孔驟縮,看向原地轉圈的暴走河童。

“黃瓜,黃瓜!”

河童高舉飯盒,敲鑼打鼓地宣告腹中空虛。

它個子雖小,腳蹼踢起人卻疼,千石眼疾手快地卡住咒骸腋下禁锢在懷,尴尬笑笑:“沒注意聊了這麼久,抱歉。”

“黃瓜,黃瓜!”

“好好,别急。等待高層審判的時間很難熬,辛苦你了,沒什麼事的話......”

“黃瓜!”

“知道了。我先走了,再見。”

聲音遠去,山本十郎垂首,死死盯着地面。

......是節拍器。

野獸【12月29日,上午九點,醫務室,家入硝子準時到崗,目測身體健康,精神正常。申請宇佐美術師換崗】

野獸【十一點,停屍房,家入硝子旁觀換門工作,并敲了敲不鏽鋼門,手指無受傷。外包師傅資料詳見附件,目測無異常。申請宇佐美術師換崗】

野獸【十三點,醫務室,家入硝子食用照燒雞排飯一份,午後紅茶一瓶,目測無異常……一點都不寬裕的我,簡直一無所有。申請午餐補貼,申請宇佐美術師換崗】

夜蛾正道【豬野術師,請勿在工作時間刷劇】

野獸【我是野獸】

夜蛾正道【抱歉】

冷風吹過他的M字劉海,野獸眯着看狗都深情的眼睛,枕着後腦勺,厚唇蠕動:“真受不了呢。”

他向投來目光的家入硝子打招呼,後者選擇無視。

野獸習以為常,奉高層命令加緊秘密保護程度,時刻彙報家入硝子的一舉一動,被人家讨厭很正常。

與他執行命令的還有宇佐美,宇佐美向來對高層惟命是從,又喜歡攬人功勞,像這種苦力活早躲着潇灑去了,算準了年關将至,上層在公務家務間忙得團團轉,不會查崗,才這麼肆無忌憚。

野獸點燃一支煙,猩紅剛起就被風抽了一截,他背過身去,把委屈吸進肺裡。

“濫好人就該繼續拖延現狀啊。”

直到晚上九點,家入硝子才交班回家,除了精神萎靡以外,一切正常。

山下公寓零星,租住的老人被子女接回家準備過年,除了加班的高專人員再無其他。路燈外的空氣沉寂,無人打擾的塵埃起伏,一股煙飄上。

窗内燈熄滅,煙頭也掐着時間燃盡。不是巧合,野獸已經掌握家入硝子如程序般的作息。

他拍了拍胳膊蹭的灰,打算去711吃一份雞排飯,緊接着蹲在硝子家樓下刷劇。

背後亮起大燈,覆蓋昏黃的路燈,自己的身影拉得瘦長,頭頂一根天線豎起。

假發片翹起來了啊,怪不得今天家入小姐難得看向他。

野獸擡起胳膊處理,同時側身,望去身後轟鳴不斷的摩托車。

摩托車突突地駛到他跟前。

“家入小姐!”

家入硝子的長靴撐地,拇指向後指,說道:“我想去居酒屋。”

隔着頭盔的原因,家入硝子聲音沉悶,但還是天塌下來與我無關的坦然。她穿着棕色羊絨大衣,一副日常打扮,野獸是通過身形和硝子常穿的藍色内塔認的人。

“太危險了吧。”

野獸咽了口水,酒水補貼申請能通過吧,畢竟是和高專之寶一起诶,屆時要換個說法,比如壓力減緩營養金什麼的。

“我請客。”

野獸撥弄整齊劉海,不由得感慨道:“成年人不光隻有悲哀,還有美酒可以喝。那麼,我就先感謝家入小姐了。”

“《無法成為野獸的我們》,看來野獸術師的名字是藝名吧?”

“我姓野名獸。”

“令尊真是……”家入硝子在頭盔裡抿了抿嘴,“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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