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朕了?”康熙詫異扭頭,“除了朕,還有誰敢在皇宮内苑肆意行走?”
“朕?你是皇上?”架在康熙脖子上的彎刀立即收了回去,“你是皇上,為什麼半夜穿着這樣來翻我的牆?”
“你,你真不認識朕了?”康熙轉身,看見了一臉迷惘的衛流霜。
“我,我好像是忘了很多東西,我不認識你,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在皇宮裡,是你把我抓來的嗎?”
衛流霜手中彎刀已經挂在腰畔,她微微蹙眉,神情困惑。
“你為什麼要把我抓來皇宮?我又是什麼人?”
康熙:“……”
很少有人或者事情能讓康熙失去從容,但此刻,他比衛流霜還困惑。
流霜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是真的失憶了,還是假裝失憶的樣子又玩花招?
宮裡這麼多女人,康熙從未對誰沒轍過,除了衛流霜。
她總是能做出很多讓他猝不及防又無法招架的事,比如前兩天晚上,她甯願自殘也不願跟他在一起。
她是最令他頭疼的女人。
這一刻尤其如此,面對衛流霜渴求答案的雙眼,康熙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他不想兩人再陷入過去的惡劣關系中,于是,在沉默了片刻後,他柔聲對衛流霜說:“你是朕的愛妃。”
“我們在草原上認識,你是個孤女,朕對你一見傾情,就把你帶回宮裡了,我們還有個兒子叫胤禩,你想去看看嗎?”
衛流霜怔怔望着康熙,她的神情裡再沒過去的冷漠和陰郁,隻是有點迷茫。
最後她點點頭,主動走到了康熙身邊,拉住了他的手。
康熙莫名心中一熱,立即攥緊了衛流霜的手,将她擁入了懷裡。
當然了,這一晚康熙沒帶衛流霜去看胤禩,而是攔腰抱起了衛流霜,把她抱進了她的閨房裡。
這一晚,康熙留宿霜華宮一整晚,第二天五更才出來。
三天後,康熙下旨冊封衛流霜為良妃,八阿哥胤禩被接回來,和母親同住。
良妃突然封妃,簡直像在深宮内苑扔了個大炸彈,所有人都被炸了個措手不及。
最震驚的要屬太皇太後了,她是決不允許死對頭的後代在她手底下過得這麼滋潤的。
但康熙和孝莊一番密談後,孝莊釋然了。
康熙對孝莊說:“老祖宗,衛流霜都能把過去全都忘記,重新開始,您為何不能呢?難帶您的心胸還沒一個罪奴大?”
孝莊當然不想讓孫兒覺得自己心胸狹窄,于是大度的表示過去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但最後她還是不放心,又叮囑康熙:“你确定她是真的忘掉過去了?不是又玩什麼花招吧?”
“哪有人突然就失憶了呢?”
“當然确定,如果是以前,或許孫兒還會懷疑流霜在演戲,可自從七公主死而複活後,這宮裡發生太多怪事了,也不多流霜失憶這一樁。”
康熙對上孝莊的目光,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們身上也都發生了奇怪的事情,隻是這事情是對他們有好處的,所以,才會睜隻眼閉隻眼,繼續縱容下去。
“這,七公主着實古怪,你是說,是她令良妃失憶了?”孝莊嘀咕了句。
“孫兒不确定,隻是流霜說她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覺睡醒就什麼都忘了。”
康熙沒說,衛流霜失憶就發生在她差點死在自己劍下的那晚。
或許,就是衛流霜的剛烈,讓七公主動了恻隐之心。
畢竟宮裡最近發生的怪事都是跟生病有關的,不管是他,還是太皇太後,胤祚,還有榮妃,都在接觸七公主後,頑疾惡疾痊愈。
“這,七公主到底是神是鬼?”孝莊狐疑的目光看向康熙,“她若一直是這般良善仁慈,那對我們大家都是好事,就怕……”
孝莊沒往下說,康熙已經明白她的意思。
對于無法掌控的力量,他們不能不忌憚,特别是事關生死健康。
現在七公主能給大家治病送福,難保以後不會招災降禍。
瘋掉還在不斷做噩夢的容嬷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七公主是有這個能力的。
康熙從孝莊慈甯宮裡離開時,兩人都面色沉重。
而此刻的明珂并不知道自己的善舉已經引起大boss們的忌憚,她正在發愁的看着面前的一堆紅頭牌。
對,沒錯,就是紅頭牌,和皇帝選妃嫔侍寝的綠頭牌一樣功能的紅頭牌。
她,剛滿八個月的七公主,以後要通過撂牌子選擇跟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