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開心?”小時候的陳辭兮問。
“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笑一下呢?”
“不想笑。”
“為什麼?”
那人怎麼回答的來着?
陳辭兮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那時候自己很小,很多事都忘了。
包括那時候自己為什麼會很開心,明明也在計劃表的籠罩下,可為什麼他下意識覺得那個時候過得很開心呢?
難不成他媽媽還給了他一個完整的童年不成?雖然這個童年隻有三四年。
陳辭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标簽,标簽上的數值變成了17。
他已經把那一堆貨物拉完了。
也就是說,身份是根據标簽轉換的,隻要完成了相應的工作,就能晉升。
這裡的孩子也一樣的麻木,甚至不會反抗,他們像永無止境的機器一樣一車又一車地拉着貨物,鼹鼠工頭手裡的鞭子倒是沒有抽到任何人身上。
一個看似和平的工作地點。
“這個遊戲的目的就是累死玩家?”陳辭兮無聊地騷擾白珂。
“可能是無聊死你。”白珂語氣一般,“你這麼閑怎麼不想想怎麼通關?”
“白珂你知道嗎,田滄煜那張嘴跟你很像。”陳辭兮笃定地說,“隻不過他說得不多,而且是怼所有人,但你不一樣。”
“什麼?”白珂沒好氣地說。
“你隻怼我。”
“所以我是最特殊的那一個。”陳辭兮說着晃了晃腦袋,頭頂上的燈光随着他搖了搖。
“合着被罵你還高興了?”白珂恨不得打死這個沒事找事的人,仿佛之前的溫柔都是錯覺。
“不是啊。”陳辭兮還在晃悠,“隻不過是覺得我的系統什麼樣子隻有我知道,他們隻浮在表面上,相當膚淺。”
“詳細說說。”
“他們看你一眼可能會覺得你溫柔帥氣又多金,直接拜倒在你運動褲下。”陳辭兮憋着笑,“而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白珂問,“那有的時候不在線的腦子嗎?”
陳辭兮神秘地搖搖頭,燭火又搖動了起來,“我知道我們家系統實際上是個脾氣暴躁的,那些溫柔都是假象,天天怼人才是真的。”
白珂:“……”我謝謝您。
“白珂?”陳辭兮嘗試呼喚被他氣得不說話的系統。
“白珂?”陳辭兮再次嘗試呼叫他家被他氣得不說話的系統。
“白……”
“你再不閉嘴,你就永遠别想閉嘴。”威脅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呼喚,陳辭兮輕咳兩聲,選擇了閉嘴保命,隻不過他在心裡又加了一條。
而且還總喜歡威脅人。
白珂剛想說他,就聽見陳辭兮帶着笑的聲音響起來。
隻不過就是嘴上兇,實際上心軟的總是他。
白珂沒說話,安靜地聽着自己的心跳聲,他歎了口氣,再次心想,到底要不要告訴這個傻逼他能聽見他在想些什麼呢?
陳辭兮對他的想法絲毫不知情,隻是拉着貨物往前走,邊走邊梳理起遊戲來。
這個遊戲一開始耗掉了一個人加半個人的血量,原本還需要再耗一個人,卻被他硬生生拉回來了,但是現在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擺在面前。
是直接逃離工廠,還是協助那個所謂的探查者推翻工廠再逃出去。
這是兩條路,走錯了可能就是死路一條。
但以系統的那副比德行,也有可能兩條路都是死路。
還有完善相關的法律法規,這明擺着是為難人。
陳辭兮皺着眉想着,身後的貨物不知不覺間重了許多,陳辭兮一時間沒有察覺,直到走了好幾步在白珂的提醒下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