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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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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期間,大多數時間都是大人們在聊事情。

而時珩坐在他父親的身邊,因為他早在高中的時候,時珩就已經開始逐步接手接觸家中的一部分生意,這時的時珩和往常那種懶散痞壞的樣子不同,他端正地坐着,很認真地側額傾聽,偶爾話題落在時珩身上,他會滴水不漏地回答,順便還能抽出注意力,給長輩夾菜倒水遞紙巾,禮貌謙遜,一副家教優良的好孩子做派。

大人們在一旁高談闊論,孟舒禾隻是默默拿起公筷,正準備夾起菜心時,林姿卻突然擡手托腮,目光落在時珩和孟舒禾身上:“你們兩個今天都不給對方夾菜,是吵架了嗎?”

時珩和孟舒禾的手都不約而同地頓住,氣氛有些微妙。

時珩率先反應過來,神色如常:“沒有吵架。”

桌下,時珩的膝蓋很輕地碰到孟舒禾的腿,一觸即離,似在暗示,孟舒禾拿着公筷的手直直拐了彎,夾了一小塊魚肉,放在時珩碗中,時珩也禮尚往來,夾起菜心,那根碧綠的蔬菜放置在孟舒禾面前。

孟舒禾視線上移,對上時珩那雙桃花眼,她點頭道謝:“謝謝你,珩珩。”

時珩皮笑肉不笑:“不客氣,書書。”

一頓飯吃到最後,大家賓主盡歡,大人們移步到隔壁茶室繼續喝茶談工作。

外面的包廂内隻剩下孟舒禾和時珩。

時珩的視線落在孟舒禾的手機上,似笑非笑:“一頓飯的時間,你前男友打了多少個電話,你不看看嗎?”

孟舒禾的手機特地調了靜音,但每次來電到自動挂斷,她的手機屏幕都亮起滅下,一頓飯的時間,她的手機明明滅滅,都快趕上聲控燈了。

孟舒禾拿起手機,密密麻麻打了幾十個電話,見孟舒禾不接電話,岑遊锲而不舍,甚至還換着号碼來打。

她靜靜地掃了眼無數個未接來電,還是決定回一個電話,她站起身:“我出去打個電話。”

有些話,她想要當面問清楚。

時珩擡了擡眼皮,微微颔首,表示知道。

孟舒禾出了包廂,找了最近一個挂斷的電話,直接回撥回去。

對面很快接通,但彼此都沒有說話,孟舒禾輕笑一聲,帶着嘲意:“你給我打了這麼多電話,現在接通了,你就無話可說了嗎?”

岑遊聲音低啞:“書書……”

孟舒禾打斷他的話:“你當時和我發消息說,你中午過來拿東西,情書卻在升旗儀式後就成了一堆碎屑,旁邊就是時珩送來的三明治,你是什麼意思。”

“事到如今,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岑遊。”孟舒禾望着落地窗外的繁華夜景,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想要破壞我和時珩的關系?”

岑遊在這時候也破罐子破摔:“對,是我有私心,我心理陰暗,我敏感自卑,是我讨厭時珩,想要破壞你和時珩的關系。”

“如果是時珩做的,你永遠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原諒他,一年的時間,你和他關系就能和好如初,但對于我,你一次機會都不願意多給我。”

“書書,在你心裡,我永遠都比不上時珩。”

“我之前從來不這樣覺得,”孟舒禾眼圈慢慢泛紅,“但現在,我隻覺得你說得對。”

孟舒禾語氣激顫,近乎哽咽:“岑遊,不是誰都和你一樣,會卑劣到撕毀另一半的情書,會在戀愛期間出小差。”

“岑遊,是你對不起這段感情。”

說完這句話,孟舒禾直接挂斷電話,她纖薄的背脊無力靠在冰涼的牆上,慢慢滑落蹲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漸近,最後在她面前停下。

孟舒禾緩緩擡眼,她模糊的視野裡,出現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很熟悉的牌子,是時珩喜歡的小衆品牌。

他擡腳踢了踢孟舒禾的鞋,居高臨下看着她,慢條斯理道:“你又在這裡裝什麼蘑菇?”

孟舒禾再次低下頭,将整張臉埋在手臂裡,她把自己整個人蜷縮起來,悶聲悶氣:“時珩,我現在,很難受。”

聞言,時珩身形一頓,他也蹲下身,和她對視,語氣無奈:“小祖宗,你又想幹什麼?”

孟舒禾擡眼:“時珩,我想去酒吧。”

時珩站起身,半倚靠在牆邊,啧了聲:“孟舒禾,你挺野的,想玩失戀買醉?借酒消愁?”

但他直接給孟舒禾潑冷水,掐斷她這個大膽想法:“趕緊起來,我是不會帶你去那種地方的,你就死心吧。”

孟舒禾依舊默不作聲地蹲着,她半仰着臉,執拗地望着時珩,纖長柔軟的長睫微微顫動,她眼眶泛紅,看起來可憐極了,大有一副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的架勢。

時珩半垂着眼,和她僵持了幾分鐘,最後還是敗下陣來。

他伸手去拉她,語氣不耐:“孟舒禾,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走吧,我來找借口應付他們。”

溫熱的掌心貼合着孟舒禾的手腕,稍稍用力,被他一把拽起,指腹剮蹭間,帶出一小片癢意。

孟舒禾忍不住縮了縮手,問:“你打算找什麼借口?”

時珩雙手環臂,姿态散漫:“随便,一會在路上胡謅一個得了。”

他示意道:“走不走?”

孟舒禾跟着時珩,徑直下至地下車庫。

但家長的電話來得比想象中要快,時珩剛剛将車開出地下車庫,CarPlay就彈出林姿的來電。

電話剛接通,就聽見林姿的聲音:“珩珩,你和書書人呢?”

孟舒禾頓時有些緊張,下意識蜷起手,畢竟是她頭腦一熱,讓時珩帶她離開。

時珩戲谑般掃了孟舒禾一眼,就施施然接過話:“我臨時和朋友約了去玩,就把書書一起帶上了。”

時父出聲斥責:“真是胡鬧!”

對面是孟女士的勸說聲:“小孩子愛玩而已,人之常情,而且有珩珩在,我們也放心……”

這也是實話,畢竟時珩和孟舒禾從小在一起長大,雙方家長對彼此知根知底,也很放心,時家父母隻是對時珩帶着孟舒禾不告而别,有些不滿,沒有實際這麼生氣。

對面的時父斥責了時珩幾句,但好在時珩心理素質強大,臉皮夠厚,對面罵一句,他就裝模作樣應一句,還要附和“您說得對”,直接把對面的時父說沉默了。

林姿接過電話,三言兩語就将事情揭過,随後隻是囑咐時珩要照顧好孟舒禾,時珩嗯嗯應是,很快就挂了電話。

時珩屈指敲了敲方向盤,漫不經心地說道:“孟舒禾,我替你挨罵背鍋,你就這反應?”

孟舒禾看向時珩,時珩示意她:“看到儲物格的礦泉水沒?”

他理直氣壯地使喚孟舒禾:“我要喝水。”

孟舒禾好脾氣地拿過礦泉水,甚至還好心替他擰開瓶蓋,遞到他面前:“水。”

時珩睨了她一眼:“你沒看到我在開車嗎?我現在沒有手拿。”

孟舒禾沉默片刻:“時珩,你不要得寸進尺。”

時珩有樣學樣:“孟舒禾,你不要忘恩負義。”

孟舒禾:“……”

她阖了阖眼,忍住突突直跳的額角,最後還是将礦泉水遞到他唇邊。

時珩垂首,就着她的手喝了水,随後低笑:“謝了,有人喂就是好。”

孟舒禾沒理他,隻是面無表情地擰緊礦泉水瓶蓋,重新将礦泉水放回儲物格。

時珩隔着内後視鏡看她:“孟舒禾,不就是喂我喝水嗎?從小到大,我替你背的黑鍋還不夠多?”

時珩白皙修長的手指扶着方向盤,單手打轉,“你能有現在乖乖女的樣子,都是因為我替你背了幹壞事的黑鍋,壞事都是我帶你幹的,和你沒有一點關系,你自己一個人撇清得幹幹淨淨,難道你一件都不記得了?”

孟舒禾面無表情:“當然記得,特别是你被揍的時候,我記得清清楚楚。”

從小學開始,時珩就很自覺地替孟舒禾背黑鍋。

孟舒禾剛上小學那年,母親孟蓉也嫁入陳家一年了,但陳家父母仍然不認可孟蓉,認為孟蓉配不上陳家這個豪門大族。

雖然孟蓉靠着自己在時尚圈小有名氣,但她出身普通,還離異帶着女兒嫁入陳家,隻是這件事,就沒少被陳家人奚落輕視,明裡暗地嘲笑孟蓉野雞變鳳凰,連帶着也嫌棄孟舒禾這個拖油瓶。

孟蓉當時急需在豪門站穩腳跟,她為了得到陳家人的認可,毅然決然辭去了雜志社主編的工作,打算當一個全職照顧家裡的全職貴婦。

但她沒有了工作,整個人的主心骨就成了丈夫,她仿佛一株菟絲子,隻能依附于丈夫。

這個認知,導緻孟蓉做什麼都是小心翼翼,每一根神經都緊繃着,一切以陳家父子為先,幹什麼都如履薄冰,生怕出現一點錯處,就會被丈夫嫌棄,被掃地出門。

在多重壓力下,孟蓉連帶着脾氣也變得很奇怪,對孟舒禾的态度也愈發嚴厲起來。

因為母親的轉變和态度,孟舒禾在這個陌生的新家也過得戰戰兢兢,精神緊張,她努力将每件事做到最好,但人總會出錯,遑論當時的孟舒禾隻是一個小孩子。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隻是因為某天早上,孟舒禾不小心打翻了一個碗,麥片混着牛奶流淌滿地,當時繼父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示意阿姨帶孟舒禾去換衣服,孟蓉捕捉到丈夫的表情,瞬間崩潰。

孟舒禾猶然記得孟蓉歇斯底裡的崩潰,她痛斥孟舒禾為什麼要打翻碗,随後捂臉痛哭:“就是因為我帶着你這個拖油瓶,我才被陳家嫌棄,如果沒有你,我現在不會這麼難過,孟舒禾,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孟舒禾當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如遭雷擊。

原來她是拖油瓶嗎?

但當孟舒禾回過神來,母親早已離開,司機送孟舒禾去學校,但這一天的課,孟舒禾都聽得恍惚,她的腦海裡全都是孟蓉的那句話。

如果沒有她,她會過得比現在好。

她是拖油瓶。

孟舒禾隻覺得自己給母親添麻煩了,所以放學後,她沒有回去,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着。

但時珩卻跟在她身後,一直追問她,煩人得很:“孟舒禾,你要去哪兒?”

孟舒禾握緊書包的肩帶,悶聲道:“我要回家。”

時珩一把拽住她:“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我們小區是在那邊。”

孟舒禾略低下頭,她垂眸道:“那裡不是我家,那隻是我媽媽的新家。”

她家是在一個老居民樓裡,而不是精美的别墅,裡面有她的爸爸。

當時小小的孟舒禾腦子裡隻有兩種概念,既然媽媽的家不是她的家,那她還能去她爸爸家。

時珩看着她的神情,拽着她的手稍微松了松,孟舒禾掙脫他的手,繼續一聲不吭地往前走。

但讓孟舒禾沒想到的是,時珩也跟了上來。

幾分鐘後,孟舒禾忍不住回頭看他:“你幹嘛跟着我,你不回家嗎?”

時珩理直氣壯:“怎麼?這條路又不是你專屬的,難道我不能跟着你嗎?”

孟舒禾懶得和他吵架,隻是自顧自認真回憶家的位置,最後孟舒禾憑借那點稀薄的記憶,七繞八拐後,還真的找到原來的家。

記憶中的小區出現自己眼前,孟舒禾忍不住有些激動,她朝着自己記憶中的門牌号走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孟舒禾眼前,孟舒禾眼睛一亮,正要沖過去叫爸爸,但看到後來走出來的人後,那聲爸爸卻卡在喉嚨裡。

她看到她的父親牽着一個陌生女子,女人腹部微微隆起,顯然是懷孕了。

而父親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女人的肚子,表情甜蜜幸福。

孟舒禾這是才意識到,原來她的父親,也和别人組建了自己的家庭。

孟舒禾呆呆站在原地,望着對面幸福美好的一家,她隻覺得胸腔像是被什麼抑住,瞬間酸澀慌亂,六神無主。

媽媽的家不是她的家,爸爸也有了新家,那她應該去哪?

她不知道。

時珩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看着,直到不遠處的男人完全走遠,孟舒禾還站在原處,時珩才擡手戳了戳孟舒禾,随後問她:“喂,孟舒禾,回去嗎?”

孟舒禾心情無措,隻是低低應了一聲:“嗯。”

或許是為了襯托孟舒禾的悲傷心情,回去的路上,天公不作美,直接下起了傾盆大雨,時珩和孟舒禾都沒有帶雨傘,不得已,時珩直接将他的校服外套披在孟舒禾的腦袋上:“拿着,給你擋雨。”

孟舒禾呆呆道:“那你呢?”

時珩很臭屁道:“孟舒禾,我又不像你一樣,風一吹就倒了,我身強體壯,淋一會雨,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孟舒禾微怔,随後垂眸看向地上被濺起的水花,輕聲問:“時珩,萬一我無家可歸了,那怎麼辦?”

她的手被時珩緊緊牽着,在寒涼的雨天裡,是唯一溫度的來源。

他說:“孟舒禾,你要是無家可歸,我可以收留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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