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趙青琅眸色黯淡,獨自坐在一旁。
趙李氏雖然心中有氣,但也隻能安慰道:“放心,還有更好的女子。又不是隻有姜家的出類拔萃,為父定會為你找到更好的來。
此次議親最終還是不歡而散,回到宅中。趙李氏便一五一十同妻君說出,還不忘踩上姜許氏一腳:“那個男人就是看不上我們青琅,還嫌棄他歲數大。也就窮人家的孩子才會早早議親,公侯子弟誰不是晚嫁。”
“話也不能這般說,”趙明若身為女子自然明白裡面的彎彎繞繞,“她才雙十年華,品行容貌又是一等一的好,更不用說那一手的好醫術,以後定是前途無量。放眼看去,京中的貴女誰身邊沒個乖張的小侍,那孩子卻潔身自好。這樣的好人家哪裡不會多加挑剔。”
而且确實青琅年紀是大了些,要是小上三四歲該多好,偏偏就隻差一歲。
“這門親事就作罷吧。”
聽到母親這麼說,門外的趙青琅是徹底死了心,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内,暗自唾棄自己怎麼如此不争氣。平日做事那麼規矩,為何頭會遇見她就那般失禮,丢盡了顔面。
月明星稀,姜家這邊也在談及白日的議親之事。
姜許氏添油加醋對着姜舒華說道:“妻君,那趙家的公子虧得還是太常寺少卿的孩子,舉止一點都不規矩。不過才看上我們漱玉一眼就姿态忸怩,話都不會說了。”
“誰讓我們漱玉招人喜歡呢,”姜舒華對此并不在意,議親成不成都是其次,關鍵是女兒是否喜愛對方,這才是最要緊的,便溫言,”你覺得對方如何?”
“尚可。”
姜漱玉說的是實話,畢竟隻見過一面,又能有多大感觸。此事不成倒是讓她舒了一口氣,能先跟陸檀禮斬斷關系。
次日一早,她剛要前去慈春堂坐診就又被傅霖中途拐走,這次沒帶她去平康坊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而是來一間新開的茶樓坐下閑談。
“你不知我那傻弟弟前日說了什麼胡話,非說沈璧進宮後,親事就落到了他的頭上。”傅霖真不知道這家夥的腦子裡想得什麼,可以說是愚不可耐。
姜漱玉倒是沒有見怪,梓安的性子能說出這種話倒也正常。某些地方跟沈璧極其相似,兩人對自己都隻有青梅竹馬的情誼。不過是為了同躍安一較高下才願意跟自己親近。
“你看中那趙家公子了嗎?”傅霖對此很感興趣。
姜漱玉淡言:“或許沒什麼緣分。”
傅霖心中明了,還是不忘說道:“但你遲早還是要成親的,即使不着急也要嘗嘗男人的滋味。你若試過就知道那有多舒服,但還是要遇見會伺候人的。”
想到好友至今還不知曉人事,傅霖就為此痛心疾首。哪有女子不愛男色的,定是沒有遇見合她心意的男人。
“平康坊的花郎最會服侍,不如我為你尋一個清白幹淨的,你這個年紀别憋壞了。”
姜漱玉聽聞好友的話先是一愣,無奈聳肩:“你想什麼呢?我身邊又不是沒人。”
傅霖聽到此話,松懈了口氣:“那就好,改日讓我瞧瞧。也不是什麼男人都能配得上你,我要幫你好好看看才是。”
姜漱玉沒有回答,又問道:“你鐘意趙家那小公子嗎?”
聽聞此話後,女人不由神采飛揚起來:“确實如此,我從未見過那般美貌的男子,看得人心癢癢。腰身那麼細,又膚如凝脂。”
姜漱玉承認對方确實動人,可區區一副好皮相還不至于她動心。她更看重是否心意相通,再好的美貌也終有逝去的一日。
“你覺得那小公子如何?你若鐘意我絕不染指。”
“年紀太小,脾性又乖張,我無福受用。”姜漱玉對那些太過年輕的男子并不感興趣,或許是躍安的緣故。
弟弟有一個就夠了。
想到這裡姜漱玉眸色微變,所以她才對陸檀禮糾纏不休嗎?
眼看明日旬休結束,姜漱玉倒是有些惶恐不安起來。但還是鎮定心神,還不忘給麗美人帶去他家鄉的映日果。
短短三日過得飛快,仿佛昨日才剛出宮。姜漱玉往太醫署走去,她察覺到宮裡的氣氛似乎不再對勁。路過的宮人們行色匆匆,不知發生了何事。
剛要踏進太醫署的大門,姜漱玉就瞧見不遠處幾個宮人提着一個破竹席走過。她看到上面濃重的血色,宮裡面死個人再正常不過,她淡然問道自己的小徒弟。
“誰出事了。”
“師傅您回來了,”小徒弟神色興奮,小聲回道,“是麗美人,凰後查出他跟别人私通,剛下令把人活活打死了。”
姜漱玉眸色一頓,随後匆匆往外走去。
怎麼會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