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

“開始！”

刀疤明顯有些怒了，在擂台上被對手看輕。

他莽撞地沖過來，一刀砍下，季從晚側身躲過，刀立馬橫劈，季從晚彎腰，并快速刺向刀疤的脖子。

兩人簡單的熱身後，開始下狠力，季從晚很靈活，到處跳，偶爾會擡劍扛一兩下。

“小兔子，你隻會躲嗎？”

季從晚懶得回話，他反手砍下去，給刀疤那隻有疤的手臂上又添一條新的傷疤。

随後，他開始和刀疤正面戰鬥。刀疤的力氣很大，跟季從晚旗鼓相當，季從晚完全可以一劍打歪刀疤的刀，但季從晚并沒有那麼做，他就借着自己的靈活跟刀疤周旋，将攻擊卸力，或借力将攻擊打向别處。

肖憂很贊賞季從晚的靈活和劍術。

“季從晚雖然不是星辰師，但在戰鬥這條路上，他比大多數同齡的星辰師都走得遠。”

肖憂不知道季從晚的力量有多強，但李銷傷知道，他跟季從晚實打實地打過，季從晚的力量很強，或許是天生大力，但季從晚從來都沒赤手空拳打過，總是用武器。

為什麼他不直接用力量碾壓？

刀疤對季從晚的躲避感到惱怒，像老鼠一樣怎麼打都打不到，他的招式開始有了些偏差。

台上的觀衆有部分很欣賞季從晚的靈活，但季從晚和刀疤打太久了，跟磨蹭一樣，不少觀衆大喊要刀疤殺死季從晚，有人怒罵刀疤無用。

刀疤惡狠狠地盯着季從晚，像是要把他吃了。

白逸漸站在台下，他這次換了不顯眼的衣服，在人群裡總算沒有那麼出衆了。

在一群大喊怒罵的人中，白逸漸安靜地坐在位置上，眼睛跟着季從晚。

季從晚的速度比平時快，找點也比平時快，但力量使用不到一半，身法靈活，沒看出是是哪家的步法。

平時跟他對練時，看似的拼盡全力原來還是有所保留。

就算是經過訓練，普通人也很難做到這種程度。

白逸漸可以肯定，季從晚是實實在在的天才。

刀疤很少遇上這麼難纏的敵人打了半個小時，對面一點傷都沒都沒受。

他攻擊越來越亂，季從晚找準機會，劍對準刀疤的脖子，放倒他。

就在李銷傷覺得季從晚要赢的時候，季從晚劍沒往下動，反而擡起頭，而刀疤的匕首緊随其後，但在刀疤的匕首到達季從晚的脖子時，季從晚已經直起身。

李銷傷有些疑惑：起快了？

站在下面的李銷傷沒看見，但在擂台上的季從晚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刀疤嘴裡噴射了一根針出來，銀白色，材質特殊。

刀疤起身的同時震驚地看着季從晚。

在他還沒射出那根針時，季從晚已經擡起頭了。

季從晚後退，用劍接住那根針，大喊：“舉報，他噴射暗器！”

周圍出現了一瞬的安靜，随後嘈雜的聲音響起。

地下擂台，不允許帶暗器或者現場使用藥物。

用了，被發現了，你就很難在這裡打下去了，也不是人人都能遇到花天夭。

季從晚後退，把劍扔出去，落到一旁地下擂台的人員工作的地方，刀疤暴怒跳起，同時，季從晚也出手，飛刀扔出，鮮血噴濺，飛刀在季從晚手上轉了一圈。

季從晚毫不猶豫捅了刀疤幾刀，并快速劃了幾刀，就借力把刀疤摁在地上，在臉上打了幾處，就卸了他下巴，季從晚的膝蓋跪在傷口上，順手再狠狠捅了幾刀，就用刀貼着他的脖子，面無表情。

工作人員走上來，查看刀疤情況，刀疤嘴裡藏了一個很小的裝備，被工作人員拿了出來。

季從晚拿刀拍了拍刀疤的臉，“你真幸運，成為少數人。”

季從晚站起來，白色的褲子全是血迹，衣服上也沾了不少。

季從晚把插在肚子裡的刀拿出，盯着刀疤，直到刀疤被擡走。

季從晚走下擂台，走向李銷傷他們。

李銷傷沒想到季從晚會在最後一刻爆發，捅了刀疤那麼多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鮮血噴濺的那個一刻，季從晚看起來恐怖極了，就好像殺人不長眼的惡魔一樣。

季從晚停在李銷傷面前。

李銷傷問：“那根針那麼細，你是怎麼反應過來的？”

“他以前的比賽裡，有的比賽出刀時間和别人躲避的反應時間不對，在這些比賽裡，他都會微微張嘴。”

李銷傷：“反應時間不對？這個反應時間要怎麼判斷？”

“感覺。”

季從晚剛想走，他看了眼李銷傷，說：“剛剛……”

李銷傷疑惑地看着季從晚。

“你記住我的點了嗎？”

“什麼？”

季從晚搖頭，留下一句“當心點”就走了。

季從晚接起通話，是白逸漸打來的。

他去到觀衆席，白逸漸旁邊有幾個座位，妝也沒卸。

白逸漸設了幾個陣法。

“打得不錯，我拍了視頻，你要嗎？”

季從晚低頭看着旁邊的通訊器，看起來不像是這個角度拍的，但是把他的動作展現地淋漓盡緻。

“發給李銷傷。”

白逸漸愣了一下，問：“可以說原因嗎？”

“雙天賦更耗星辰力，除非天賦，否則一個人的星辰力是固定的。李銷傷不能隻靠星辰力來戰鬥，随機戰的戰場不是擂台，而是真實環境，戰鬥時間長，他隻靠星辰力撐不下去，到時候要拿名次會更麻煩。”

“這就是你這次為什麼不靠力量的原因？”

季從晚搖頭。

白逸漸沒明白季從晚搖頭是什麼意思。

白逸漸把視頻打包發給李銷傷。

白逸漸：「多學學」

他關掉通訊器，看向旁邊低着頭的季從晚，問：“那你想過，李銷傷還要修煉，他要是多練幾天，星辰力提升，會不會比這些需要沉澱基礎的訓練要快得多。”

“不訓練，九死一生時，誰都能誰學。”

“星辰師的本能是星辰力。”

季從晚被說的有些煩了，他擡頭看着白逸漸，說：“那就讓他耗完星辰力後繼續戰鬥。”

“星辰力枯竭帶來的損傷是難以逆轉的。”

季從晚無法反駁，他張張嘴，又閉上了。

氣氛就這麼冷下來了，周圍的歡呼聲響起，李銷傷上台。

原本李銷傷是打第二場的，如果上一個人沒赢，再輪到李銷傷，但那女子臨時調換順序，把李銷傷提前了。

白逸漸想緩和氣氛，他盡可能地放緩語氣說：“你比平時厲害了不少，看來平時隐藏了不少實力。”

季從晚沒有理會。

兩人就這麼沉默着。

直到擂台上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敵人把李銷傷的劍打飛，李銷傷身上也有好幾道傷口，幸好李銷傷不隻一把劍，這次他上場也沒有帶他平時總是拿出來的那幾把劍，季從晚的劍也是找他借的。

“白逸漸，”季從晚突然說：“如果李銷傷有我剛剛那部分實力，他現在已經赢了。”

白逸漸沉默了一下，他在思考要怎麼才能讓這孩子明白，他的高度并不是簡單就能到達是。

“每個人擅長的不一樣，你看，李銷傷擅長的是他的天賦，而你擅長的是你的反應速度和力量。但是，李銷傷比較幸運，覺醒了星辰力，而你沒那麼幸運，你是星辰力絕緣體。但你也很幸運，即便你不是星辰師，你也可以比他們這些星辰師走得更遠。

你不能要求一個擅長其他的人來學你擅長的東西。”

季從晚又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逸漸歎氣。

難得見到季從晚關心别人，自己卻在打擊他，他溫和地說：“我已經把視頻發給他了，你也别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