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寒聽到俞清的聲音,他動作一頓,随後立刻打開床頭燈。
室内昏暗的燈光照亮了房間一隅。
穿着橘黃色法蘭絨狗狗睡衣的俞清正被他壓在床上。
霍啟星訝異:“俞清,你怎麼在我的床上?”
“我就想拿一下空調遙控器!”
面對着枕頭的俞清,沉悶的聲音中透着氣惱的情緒。
霍啟寒的手勁非常大,他的寬厚手掌牢牢地捏住俞清的手腕,就像是要将俞清的手腕捏碎般。
普通的成年男人也許都受不了霍啟寒的手勁,更别提俞清了。
俞清郁悶。
這就是健身和沒健身的力氣差距嗎?他和霍啟寒的力氣差距未免太大了吧!
俞清說完,見霍啟寒還未松開擒住他手腕的手,他屈膝,用腳後跟用力踢踢霍啟寒。
俞清:“松手啊。”
霍啟寒這才像是回過神般,松開了緊攥俞清手腕的大手,他移開了身體。
氣呼呼的俞清費力轉身。
他被霍啟寒壓着時間久了些,光滑柔嫩的臉頰上暈着潮紅色。
霍啟寒手力氣大,容易吃痛的俞清眼圈也紅紅的,晶瑩的淚水在他的杏眸裡打轉,看起來就像是要哭了似的。
但俞清強大的理智,硬是将生理性的淚水憋在眼眶裡。
揉着手腕的俞清沒好氣地瞪了眼霍啟寒。
“我的手腕都被你抓紅了!看!”
俞清将手腕伸到霍啟寒面前。
燈光下,俞清潔白細膩的手腕上,一個寬大的掌印紅得明顯。
霍啟寒啞聲:“我沒怎麼用力,你這手腕也太……”
俞清翻了個白眼:“你這還不算用力?我手腕都要被你捏骨折了。”
霍啟寒起身:“那我送你去醫院……”
“我的手腕是快被捏骨折,又不是真的被捏骨折了。”俞清皺鼻道,“你真是個木頭!”
“那……我幫你按按?”霍啟寒道,“我帶了紅花油。這次保證不用太大力氣,不會把你的手腕捏骨折。”
俞清擡頭。
瑩瑩的昏暗燈光照亮了霍啟寒的下半張臉,和他被黑色背心包裹的胸膛。棕色胸膛處,沁着灼熱細密的汗。
在黑暗中,霍啟寒的一雙淺咖色眸亮得驚人。
俞清錯開視線,他不情不願地将手腕遞到霍啟寒面前:“喏,捏吧。”
霍啟寒輕笑聲在黑暗中響起。
“好。”
俞清又道:“按之前,把暖氣往上調高三度。”
霍啟寒:“三度?太熱了……”
“我冷!”
“我怕熱。那我們各退一步,調兩度?怎麼樣?”
俞清撇撇嘴:“好吧。但你不能半夜再往下調了!”
“好。”
紅花油的刺鼻香氣在狹小的房間内漾開,霍啟寒的粗粝大手慢慢按揉着俞清的手腕。
和先前抓住他時的力氣相比,霍啟寒的手法的确放輕了許多。
霍啟寒的體溫高,他的手與俞清的手腕相貼時,熾熱的溫度帶來舒适的感覺。
夜深。
霍啟寒認真地給俞清按完兩個手腕後,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俞清已經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俞清歪着腦袋枕在霍啟寒的枕頭上,漂亮的杏眸眼尾绯紅仍未消退。
光落在俞清瑩白的肌膚上。寬大睡衣下,俞清裸/露在外脖頸與鎖骨精緻又纖細,不堪盈盈一握。
睡着的俞清乖巧溫順,像是一隻性格溫順的奶狗。
霍啟寒眸中滑過幾分柔和的無奈。
他起身靠近俞清,掌心輕拍俞清的肩膀。
“俞清?俞清。”
俞清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喊他,可睡得正香的他不想醒來。
俞清下意識推了推對方,掌心觸及到堅硬的溫暖源——像是一面源源不斷地散發着熱量的牆面。
溫暖又舒适。他忍不住想靠近,再靠近。
然後。
他手腳并用地纏上了霍啟寒。
自從穿書後,有了這具怕冷的身體,俞清許久沒有睡得這麼好。
平日秋冬季節,俞清就算打着暖氣,穿着再厚的衣服,蓋着棉被,溫暖也無法驅走他侵入骨髓的冷意。
直到這晚,俞清頭次一夜好眠。
清晨,婉轉的莺啼将俞清吵醒。
俞清有點不悅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