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将桌上音樂課的豎笛反握,雖然長度和距離有限,但在這不算太過寬敞的房間内是足夠用的。以笛為劍,夏油傑單手擺出劍道中的起手式,不遠不近的與夢魇魔對峙着。空餘的手則悄悄召喚出戰力相對強一些的咒靈作為後手,夢魇魔防備着夏油傑,夏油傑何嘗不在防備夢魇魔。
夢魇魔試圖故技重施,将自己的咒力緩緩布在夏油傑的周圍。但此前是夏油傑不知夢魇魔什麼時候會來又會不會來等的過于困倦,失了許多防備心,才中的招。現在緊繃的精神和防備的心理之下又怎會讓夢魇魔得手。
豎笛尾做劍尖,豎笛身做劍身,裹挾着夏油傑的咒力堪堪打破了夢魇魔的咒力網。夏油傑皺了皺眉,想自己的咒力果然還是有限的,卻不再将咒力覆蓋在上笛,立刻出其不意向夢魇魔攻去。夢魇魔的咒力網破,正是機會。
與夢魇魔之間的近身纏鬥一觸即發,夢魇魔确是咒力比夏油傑濃厚,但不善攻擊也是事實。它慣常以随風入夜之式入夢來,通過編織的噩夢來吸食咒力使得自己變得更強大。
而夏油傑人年幼身小,但好歹也滿打滿算學了大半年的戰鬥技巧,又有此前零碎抓咒靈的經驗,一時是占了上風。
夢魇魔沒有機會修補被夏油傑破壞的咒力網絡,閃避還來不及,就看夏油傑已又召喚了一個咒靈和此前準備的那個咒靈左右一攻而上,背後兩步就是牆,而迎面就是夏油傑的劍勢攻來。
終于,夢魇魔被定死在了牆上,夏油傑指尖發出一道白轉藍的咒力線,夢魇魔被鎖進了咒靈玉内。
看到地上掉落的咒靈玉,夏油傑松了口氣,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揮着一隻咒靈去把前方的咒靈玉撿起遞給他,另一隻咒靈去把鎖死的門窗再打開,以防自己一會忘記後睡去,明天夏油杏打不開房門擔心他。
看到咒靈把咒靈玉遞到自己面前,夏油傑不由想咒靈的妙用真多呀,像是多長出的手腳一般,又像是不會說話卻一直會幫助你的友人,當然,前提一定是這個咒靈是他自己已收服的。
冬日天亮起的晚,雖然窗外還是濃黑一片。夏油傑看了一眼床頭鬧鐘上的時間,已是四點快五點多了。夢魇魔來的時間都是經千挑萬選的。四五點的時候人若是經曆夢魇,基本就會在五六點醒來,五六點正是太陽将将出來的時候,沒人會在混沌的時候思考究竟是噩夢還是窗外泛起的白光更是叫醒人的罪魁禍首。
咒靈果然是有思考能力的,夏油傑不得不認清這個事實,并更加謹慎面對之後可能會遇到的咒靈。但他在枯等幾乎一夜,又與咒靈纏鬥後,實在是太困了,無法思考,身體先一步爬進了被窩,關了燈,沉沉睡去,咒靈玉也散落在床上不知何處。
窗外有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過,似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五點才睡去的夏油傑被鬧鐘叫起來也不過才睡了兩個小時,這對還在長身體的夏油傑來說肯定是遠遠不夠的,他意識回籠後第一反應是先确認夢魇魔的咒靈玉在哪,在枕頭下摸到後揣進兜裡才又安心放任困意占據身體。
他耷拉着腦袋走出房間去洗手間洗漱,冬天的冷水愣是刺激不到他的分毫,有耷拉着腦袋坐在餐桌前吃着夏油杏為他準備的簡易早餐。
夏油杏昨夜也工作到很晚,母子倆臉上挂着同款黑眼圈靜默在餐桌前。雖然夏油杏也睡得晚,但還是睡的比夏油傑早些的,昨夜半夢半醒間雖然聽到不知哪裡傳來有些聲響(實際上是夏油傑在打咒靈),但今早起來看無事就沒放在心上。
隻是她擡頭看見夏油傑臉上挂着跟自己同款的黑眼圈,整個人又是喪喪的狀态,“小傑今天不舒服嗎,需要給你請假在家休息一天嗎?”
聽到夏油杏關切的話,夏油傑不想讓他擔心,“我沒事媽媽,隻是下午睡得多結果晚上有點失眠睡得有些晚了。”
夏油杏看夏油傑的堅持就沒再多說,起身把夏油傑的書包和午餐盒放在玄關附近,方便夏油傑換好鞋後帶上。
“我出門了媽媽。”
“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