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39

對于回老家這件事，伏黑莉世倒不是很在意的樣子，畢竟家那邊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人了，反正都是回去，早回晚回也沒什麼區别，所以現在仍是慢慢悠悠和夏油傑他們一起坐在矮桌上，吃着旅店店家提供的早餐。

夏油傑繼剛醒來就被五條悟言語暴擊後，還處于一個迷糊的狀态裡，機械的向嘴巴裡送味噌湯，這種迷糊不是隻精神，而是在糾結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夏油杏。

昨晚他和銀白色的龍暢遊在空中的時候完全沒意識到咒靈的情況，隻是單一的覺得是夢中之景，今天早上一醒來卻被五條悟告知有咒靈的氣息，夏油傑立刻就聯想到了是昨晚的龍。再結合夢中與現實神社的樣子，夏油傑很難不想到這條龍就是神社内一直鎮壓的咒靈。

真是……，夏油傑無法用言語描述自己的心情了，對五條悟和五條蒼介三言兩語形容了一番昨晚的夢境。三人一緻決定還要再進山一趟，看看那個神社。隻是這件事必然繞不開夏油杏，倒不是擔憂夏油杏會如何阻攔他們，隻是夏油傑出于下意識的保護，總是不想讓夏油杏知道他面對咒靈時的危險。

長久以來夏油傑一直是盡力将咒術與非咒術相關的事分的很清，比如五條悟作為他夏油傑的好友，他就是在他的咒術分類裡，反之切原赤也就是在非咒術分類中，再比如術式、咒靈顯然就是咒術世界，那麼學校和劍道課一類就是非咒術世界的生活。

這種刻意的區分不斷加重着他的割裂感，讓他每一次在某個自以為劃分的世界中都産生着疏離感，是非歸屬任何一方的。

但是夏油杏不一樣，她知道他的全部。

雖然他總是試圖将咒術相關的事情避開給她，但仍舊不得不承認她很敏銳的可以注意到他的一切。而他也不斷在接受這種照顧，并試圖将此作為自己兩個世界的定位。

對于夏油傑這種似乎往返于兩世的狀态，夏油杏當然都有所了解，隻是刻意的有所放任，兩人之間的默契，姑且算作了一種相互信任，畢竟他們這樣的人總歸要找尋到自己真正的歸屬定義的。

‘唉……’夏油傑醒來後第一萬次的在内心歎氣，最後還是決定在被夏油杏詢問之前做出坦白，之前和五條悟偷偷進山的事情還沒有在夏油杏那裡揭過，這次就不要再未沒有燃起的火裡再添柴了。

早餐後伏黑莉世就提出了告辭，帶着昨晚已經提前收拾好的行李離開了旅店。雖然老家和這兩天旅遊的地方共處長野，但到底還是不一樣的，比起這裡旅遊開發到位帶來的商業繁華，老家那裡可是實打實的山坳裡，有點殘酷，一個縣内就天差地别，但現實就是如此。

輾轉換乘，又轉了幾道步行，呼吸到了熟悉的味道伏黑莉世才再一次有實感的意識到了自己回到了生活了十幾年的鄉間。偶爾可以聽到遠處小孩子嬉鬧的聲音伏黑莉世還有些許不适應，村裡留下的多是老弱婦孺，留下的孩子随着一代代人的更疊越來越少，現在有的孩子大概是暑期回來小住吧。

一路上零星遇到的鄰裡，打完招呼後，都念着幾乎要看不出伏黑莉世和原本的樣子了。伏黑莉世想着是因為自己把頭發剪短了的緣故嗎，還是自己的穿着在有刻意向東京學校裡的同學靠攏呢。

伏黑莉世清楚地知道她是沒有太多變化的，奶奶所交給她的東西，她都有好好保留在心裡。

終于在老宅門口站定，伏黑莉世拿出鑰匙來，吹了吹門上已經落灰的鎖，開門後将行李拎進去，再拉上門，也不管木質的地闆上到底有多少的灰塵，就直接坐在了玄關處。

恢複了一點力氣之後，伏黑莉世撐着身子站起來，先去把電閘和水閘開了，先檢查了一番房間内外有沒有損壞需要修理，好在一切都還好，伏黑莉世開始接水擦地打掃衛生。

其實日常如果有住在附近的親戚來定期打掃的話，伏黑莉世是不需要每次回來都大動幹戈的打掃的，隻是在她還沒出生的時候母親早就和家裡那邊斷了聯系。

而幼時父母都故去以後，父親那邊僅有的親戚試圖來争過她的撫養權，圖謀她父母留下的一點遺産，奶奶看不過去，才不得已獨自撐起了養她的事情。對方看自己不能得逞，狠狠罵了奶奶克子、伏黑莉世是災星一類的話，被伏黑莉世默默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