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夏油傑想着,不太上心的繼母、忙碌忽略他的父親、出國不歸的母親,上杉真的很不容易啊。又想起今早上杉夫人來學校時的樣子,明顯是匆匆從哪裡趕回來的狀态,腿上沒有穿一般女性穿裙子時候的絲襪。
在霓虹這樣的國家,很多時候會認為一個人昨天和前天穿的一樣會是因為沒有回家的原因,故而又會衍生出甚多流言,尤其是年輕女性會更加受到束縛,所以很多時候真的沒有回過家的人會脫去襪子或者多帶一條絲巾作為換過衣服的象征。
所以上杉夫人昨晚真的在家嗎?
夏油傑不由開始懷疑上節課歸納的已知和猜想中上杉失蹤的時間究竟是不是今早,也許是昨晚也說不準。
不确定的事情又多了一分,夏油傑想要再多餘回憶起往日上杉的狀态和今早匆匆一瞥的上杉夫人的樣子也想不起更多了。
來到美術教室,老師已經等在教室裡了,讓他們自由分組坐好,準備開始今天的課程内容。
夏油傑和小山兩人本想接着聊上杉的事情,但分組時總歸是和班裡的其他同學一起,公開讨論别人的家庭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兩人就默契的就着今天上課的内容和同組的同學做簡單的交流。
這堂課主要做欣賞居多,今天的欣賞内容是西方的印象派畫家的畫作。夏油傑盯着面前書上莫奈的日出印象和睡蓮,想的卻是昨天傍晚和上杉放學時慌亂離去的背影。但明顯的不是他一個人在走神,同組的兩個同學甚至小聲交流起來了,還好因為有時需要用到畫架畫畫的關系,美術教室很大,老師在上面講課不能顧及到整個教室的人。
“說起來上杉不見了運動會他負責的項目要怎麼辦呀。”
“不知道嗳,看小林老師和班長他們怎麼安排了,千萬不要是多掉一個後勤的人去代替他吧,本來後勤很多人就是不願意參加運動的,而且少一個人在後勤其他人分擔的東西都要多了。”
“就是說啊,千萬别分我去參加比賽,我好不容易憑運氣抽到的後勤,還想舒服一些過運動會呢。”
“所以那家夥到底為什麼消失啊,就是單純離家出走吧,真是幼稚嗳,一點不為别人着想嗳,留下一堆麻煩給别人。”
夏油傑聽的心裡有些悶,他們之中平時沒有一個是與上杉有過交流的,他不喜歡這樣過于高高在上的去評價一個對他們幾乎陌生的人的存在,而現在這裡甚至整個班到整個學校,都隻有他才知道上杉的消失是因為咒靈,不管上杉是主動或者被動去接觸咒靈,都不是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理由,而且……或許正是因為這些‘指教’。
[若我離開]這幾個字顯得更加令人不安。
那幾個同學的談論聲逐漸不受控制,美術老師的視線已經看了過來,小山裝聾作啞許久還是忍不住示意幾人不要再講話,老師已經注意到他們了。收到小山千夜的示意,幾人感謝的看了一眼小山,一時小組内部安靜了下來。
夏油傑沉默的聽着美術老師在上面的滔滔不絕,用跳躍的、欣賞的語氣去不斷贊歎着莫奈的畫作。
真是溫柔啊,夏油傑盯着面前的印刷在書上的畫作,光的溫柔在他面前鋪展開來。他喜歡,也向往着這種溫柔。
下課以後,小山看着一直一言不發的夏油傑,他知道夏油傑因為美術課上那幾個同學的話而不悅,他也是如此,但更多的時候流言是解決不盡的。所以他也沒說出什麼話來,照舊兩人在花壇邊解決了午飯,再接着去體育館找軟墊淺眠了一番。
時間一直磨磨蹭蹭到了放課的時候,夏油傑和昨天一樣在教學樓門前和小山千夜告别,今天他沒有劍道課,為了祓除這個咒靈弄清上杉消失的原因,他準備先沿着他昨天看到上杉消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