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70

初冬的神奈川溫度已經冷讓人冷的能呼出‘白氣’，很快随着夏油傑的呼吸凝聚在空中，又很快消散，隻在臉頰上留下短暫的溫暖。

冷空氣頻繁進出于鼻腔，刺的夏油傑鼻子生疼，夏油傑用微涼的指尖捂住鼻頭，幾個呼吸之下才算好些，出來跑步他并未帶圍巾口罩之類的遮擋，隻穿了半截手套算作保暖。

水退後空氣還是濕潤的，潮濕的感覺混繞在城市的各處，夏油傑一時覺得舒展一時又覺得潮的沉悶，不知不覺放慢了腳步，順着各家映出矮牆的光辨認位置，向家的方向走去。

陰濕的地面、陰濕的空氣，都和夏油傑跑步時産生的情緒形成了反差。沒有色溫的路燈映在路邊的水窪上，和月亮一道，加重了環境清冷的感覺。

跑步逐漸變成走路，因為運動而熱起來的身子也随着涼風降了溫度，夏油傑深吸一口氣，冷空氣順着鼻腔灌入，讓他又清明幾分。

夏油傑眯起眼，向遠處看，判斷兩個短暫的街口後就是家了，搓搓臉快步向前走去。

“嗯？”快到家門口，發現隔壁似乎有人影從院牆走出，是切原赤也。

夏油傑走近，但切原赤也仿佛并未感受到來人一樣，側着身眼神虛焦，看着月亮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夏油傑拍了他的肩才驚醒樣的回歸神來。

“啊……夏油！”切原赤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看見來人後長歎一口氣，全然沒有剛才夏油傑看到的茫然感。

“怎麼了，感覺你不太高興。”夏油傑用肩膀戳戳切原赤也。

“……沒有，就是，覺得，有點迷茫吧。”切原赤也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最近姐姐已經開始準備下一年的升學，她在的高中偏差值很高，要做的事情本就不少，現在變得更加忙碌。父母工作也快到年底忙碌的日子，晚上吃飯的時候媽媽說了幾句他也要開始準備下一年升學的事情了，切原赤也才覺恍然，自己也到了要開始準備初中的事情了。

‘迷茫嗎？’，夏油傑暗自重複了一遍，他又何嘗不是呢，他從未找到過定位，現在也不過是遵從而逐流。更從未有過像切原赤也對網球、小山千夜對排球那種前所未有的熱愛，要說迷茫，他更如是吧。

夏油傑此刻跑步産生的熱量已經開始褪去，有風吹過還覺得有點涼，對切原赤也寬慰道：“赤也，你想一直打網球嗎？”

“想啊。”雖然練體能很辛苦、一個人揮拍很無趣，但歸根到底，他大概是喜歡打網球，并一直想繼續的，他喜歡赢下比賽的感覺，也想和更厲害的人去比賽。

“那就不用擔心呀，你有目标，如何實現隻是過程，如果是擔心升學的事情，我和令花姐都會幫助你的。如果是其他方面的嘛……就需要赤也你好好想想，然後講給我聽啦。”

為了避風，夏油傑和切原赤也靠牆窩在夏油宅和切原宅之間的角落，兩人挨得很近，撐着臉看雨後空中的明月。風從房屋的縫隙間穿過，帶走少年人的煩惱。

切原赤也聽了夏油傑一番話，心情好了不少，“不愧是夏油呢，感覺什麼都難不倒你。”

夏油傑看到切原赤也又恢複往日的狀态，微笑回應，其實赤也本就是個天性積極又單純的人，就算沒有人在他身邊，他也會很快振作起來的。

“那就說定了，之後每周到我家補習哦。”夏油傑趁着切原赤也心情不錯，單方面定下時間。

“好哦……等等，啊！夏油，你……啊啊啊啊啊！”切原赤也順口說完才意識到夏油傑前一句說的是什麼意思，一時想反駁又知道這是夏油傑在刻意幫他，想說的話被強行咽了回去，最後隻得以予以不明的啊啊啊來代替發洩一下。

“怎麼了赤也，不願意嗎？”夏油傑撐着臉笑眯眯地看着搓搓臉、抓抓頭發，最後什麼也沒說的切原赤也。

“……沒、沒有啦，我會怕嗎！”切原赤也硬着頭皮，撇過頭去，裝作不在意的說。

夏油傑裝作沒看見切原赤也紅紅的耳尖和太快轉頭差點撞到身後牆壁的樣子，起身拍了拍手，拉起切原赤也，“那就說定了，記得來。”

兩人因為蹲的有些久，跺跺腳試圖加快血液的循環，但很快就變成了互相追逐對方的影子。所以切原令花出來丢分類好的垃圾的時候不明所以的看到兩個人左搖右晃的打鬧。

“……赤也、夏油，你們在幹什麼？”

切原令花的突然發出的聲音讓切原赤也和夏油傑背後一涼，轉頭看到是切原令花兩人才算是緩過神來。

“姐姐。”/“令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