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高手頓時一驚,“你是什麼人?”
門外的人走了進來,一身白衣,盡管下擺大片血褐色,卻仍不減氣勢。他緩緩摘下鬥笠,露出了美如白玉的面容。
“二師兄!”我幾乎是驚呼的。
“怎麼可能!你不是已經死在大堂主的月牙刺下了嗎!”黑衣高手雙眼都瞪大了。
“你們那堂主也是一夜未歸,就不能是他死了嗎?”二師兄冷冷道。此時的二師兄臉色看起來蒼白了許多,有點像個脆弱的瓷娃娃,他頭上的白玉簪不知所蹤,一頭黑發散落下來,但還系着一塊彎月青玉,看起來沒那麼散亂,衣袖也有點點血迹,看來是和那個大堂主狠狠地打了一場。
忽地,“砰!”地一聲,我們面前頓時揚起一陣白煙,嗆得人直咳嗽,白茫茫的更是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等煙霧散盡後,那些人已是沒了蹤影。
想來是那些人得知大師兄剛才的打鬥根本就沒上心,如今再加上二師兄活着回來一下放到了一片,自知形勢不利,扔下迷霧彈逃了!
我心有不甘,正要追上去,大師兄卻說:“别追,我們回家。”
“宓羅門和旋風寨聯手了,這樣貿然追上去很危險。”二師兄也攔住了我,然後用目光打量我和大師兄身上的傷,“更何況是你們現在這種情況。”
“你不也是麼?”我盯着他衣擺的那片血褐色道。
那一大片血褐色,就算是我肩上的再加上腰上的口子,都沒那麼恐怖。
“師兄你确定你還能走動麼?”我不禁道。
“……嗯。”
“要不要我背你?”大師兄也注意到了那一大片血褐色的衣擺,“我就說你怎麼走這麼慢回來。”
“……不用。”
他話是這麼說,可從绛湖回綠苑的路是很不好走的——
出了绛湖的鎮子就是一條山路,沿着山路走進深山裡就能回到綠苑了,隻不過這“深山”倒深得有點過分,要對這地方熟悉了才能走對路,這也是綠苑很少有外人來打擾的原因之一。
而且,既然是深山的山路,總免不了彎彎繞繞的,山路也凹凸不平,就算我自覺得我這身傷其實問題不大,也得靠扶着山裡的樹木,一瘸一拐地走着。
所以我看着二師兄這一看起來就知道腳傷很嚴重的人,還能一步一步地走在這彎彎繞繞的山路上,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就算慢得幾乎要掉隊,也能算是很頑強了……
大師兄到底還是看不下去了,轉身又問了一句:“真的不用我背你回去?”他說着,還往回走了過去,伸手過去扶了一把。
“不用。”
“行。”大師兄眉頭一挑,随後竟一下把二師兄打橫抱了起來,“是你不要背的。”遂把人抱着繼續前行。
“!?”二師兄頓時呆滞,想也是被大師兄突如其來的強盜邏輯吓到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放我下去。”
“那可不行,你這走的,你不覺得疼我還心疼呢。”
“……”
本來二師兄還下意識伸手想掙紮一下,但看到大師兄手臂上還有數道未凝固的血迹後,又默默收回了手。
不過這樣一來我們走得倒也快多了,能更快地回到家。
回到家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滿身疲憊一下子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傷痛也抛在了腦後。我打來一大盆熱水,舒服地泡了個澡,穿上幹淨的衣服就直接撲到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