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苑裡後,休息了許多日子,除了藥師堂裡苦得要死的藥,生活還算安逸的,之前落下的傷痛也漸漸恢複了。
綠苑裡别的不多,就是綠色植物多,随意地踏出門就能呼吸到一口新鮮的空氣,讓人倍感心曠神怡,實在是個養生的好地方。
這天早上,師父大概是見我們恢複得差不多了,讓我們去他那邊議事。
師父說已經确實旋風寨和宓羅門聯合起來,并打算對綠苑不利——初步推測是近年來旋風寨野心增長,想徹底掌控绛湖,而我們綠苑也是在绛湖附近的江湖門派,所以旋風寨就打起我們的主意來,而之前我們苑裡派去打聽的弟子回來時受了重傷,現在正在療養。
“與其猜測他們什麼時候下手,倒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師父說,“現在,我們的目标是旋風寨。”說罷,他似乎不想讓氣氛太嚴肅了,又幹笑兩聲:“想不到我苑歸隐了,還有老朋友揪着不放啊!你們說是吧?”
結果冷場了,根本沒有人回應他,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師父:“咳,你們有在聽嗎?”
“有啊!”花花師姐回應道:“可我和青硯還太小,以前的風雨都沒有體會過,不知道該作什麼回應。”不愧是和我一起玩到大的好師姐,說出我的心聲了!我趕緊贊同地點了點頭,“是啊是啊!”
二師兄則是若無其事地坐到一旁看風景,似乎看得很認真,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師父說話……
平時最多回應師父的就隻有大師兄了,可現在師父講話的時候他一直沒反應,也沒參與讨論,師父冷場了他也不救場,就差沒在額頭上貼張紙條說明:“我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背景闆。”了。
師父也沒怎麼理會大師兄,兀自笑了笑,讓我們自便,就坐下翻起書來了。
……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我問花花師姐,她鼓了鼓腮幫子,說她也不是很清楚,我就轉頭去找二師兄了。
“師兄,風景好看嗎?”
“好看。”
“唔……我想問一下……”未等我想好措辭,二師兄就起身走開了,我正疑惑,隻見他到桌邊倒了兩杯熱茶,放到師父和大師兄面前。
“師父。”
“原來你在聽的啊?”已經習慣二師兄的經常無視的師父似是受寵若驚地。
但二師兄仍舊面無表情地,也不回應師父,放好茶後說了一句:“兩個大男人竟然為了一個男人鬧。”
下一刻,兩位剛喝了幾口茶的大男人差點被嗆到,猛咳了一頓:“咳咳咳咳咳!”
“精、精辟!”花花師姐佩服地豎起拇指,然後“哈哈”地大笑起來。
我先是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但仔細地想想,大師兄和師父“鬧别扭”的,好像是因為一個胡渣大叔,叫、叫“方淩風”來着?
“連愈,你是不是找到淩風了?”師父的話肯定了我的想法。
“叫得真親切,師父和那人有什麼關系嗎?”大師兄冷冷道。
“你也知道的,他在哪?”
“那可是神出鬼沒的江湖大盜,我怎麼知道他在哪?”大師兄說罷,甩下一個“告辭”又潇潇灑灑地走了。
接着,師父歎了口氣,對我們說:“你們回去吧,讓為師一個人靜靜。”
方淩風和師父是什麼關系?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想來師父看起來是不會告訴我的,我也不好自讨沒趣,我甚至能想象出如果我去問他的話,那會是怎樣的場景:
“師父,方淩風是誰?”
“傻孩子。”
“師父,大師兄好像很不待見他?”
“傻孩子。”
“師父,方淩風和你是什麼關系啊?”
“傻孩子。”
……
所以,我沒有去問的必要。那麼大師兄呢?可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随後,我到廚房裡拿了一碟點心,裝籃子裡去找大師兄。
這碟點心是大師兄喜愛的荷花酥,他說這些小不點樣子很可愛,吃起來甜甜的,很治愈。
所以我想着,把這碟荷花酥給他,或許能讓他開口呢?
“大師兄,開門呀!”
“噢?小青硯找我有什麼事嗎?”
……大師兄壓根兒就很正常啊!
“大師兄餓了沒?”我咧出一個笑容,“我給你帶了你喜歡的荷花酥,你隻要誠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把它們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