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就把竹笛甩向他,他許是沒反應過來我就這麼開打了,竟挨了一下,我見有空檔就運起氣勁直沖過去先給了他一掌,再接回竹笛奏起葉舞。
可他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閃到我身前了,在我和他距離不到一寸的時候,他伸手就要奪我的竹笛,我力氣沒他大,就用雙手抓住笛子,可這樣一來就露出了破綻,被他另一隻手趁機拍中胸前,被打得一個趔趄,往後滑了好幾步,我好不容易穩住腳步要運功時,他又貼了過來,我隻能往後疾退拉開距離,心想這人怎麼那麼粘……
随後,未免他又貼上來,我運起一式狂風掃葉,直打在草地上,那氣勁總算把他逼退了好幾步,我再奏起葉舞嘗試傷他,但沒成功,他躲閃的速度太快了。
他躲了之後也出手了,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招數,我親眼看着狂風掃葉凝成的氣勁竟在他雙手飛舞間消散殆盡,緊接着就是一道氣劍直刺中我左肩,頓時血湧如注,我下意識捂着傷口,隻覺得濕漉漉的,竟也不是很疼。
他的武功到底在我之上。
我隻是捂了下傷口的動作間,他已經閃到我面前了,很輕松地就奪過我的竹笛,一手按着我的傷口,一手把玩着竹笛:“不僅人長得像,這笛子也長得挺像的。”
“還給我!”我咬牙道,我從來隻試過搶别人手裡的武器,可這番報應終于輪到我頭上了,感覺很難受,尤其本來不怎麼疼的傷口被他這麼加重力氣的一按,隻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我忙掙脫掉,反手給了他一掌想把竹笛搶回來,奈何他的力氣實在大,還特别陰毒地揪着我的傷口打,我隻得一個輕功往後跳拉開距離想喘口氣,順手扯幾棵草扔他,他竟然沒躲,衣服被劃出了幾道血口子。
“小子,你的暗器也太獨特了吧?”他似乎也很驚訝我就這麼扔幾棵草就劃傷了他,但他很快就恢複了那副欠揍的模樣,拍了拍灰塵,順便轉了轉竹笛,眼神裡盡是挑釁。
我又氣又急,可主要是我力氣不如他,竹笛也被他搶走了……哎?那可是我的竹笛呀!?我忽地想起來師父所說過的話:“不要把武器隻當是死物。”任何武器都是可以有靈性的,就像綠苑最基本的武學葉舞,隻要有葉子就能發動,而葉子本身就不能算是死物。
又像大師兄的有剛劍,盡管那是一把好劍,甩起來能削鐵如泥,可是要是沒有人拿起它揮動,它也不會自己飛去削鐵,而且要是沒有大師兄的意念,它也不會成為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一柄劍。
我頓時悟了,盡管我沒有大師兄的武功,但仍可以一試——我随即念着綠苑心法口訣,舞起葉舞,隻以氣勁所凝成的風旋起周圍的綠葉,作為掩護,而後我趁機嘗試以意念操控我的竹笛。
那可是我懂事以來一直帶在身邊的竹笛,怎麼也會有感情吧?
不知怎的,我心裡浮現着《望鄉》的旋律,緊接着,我驚訝地聽到對方一聲慘叫,随後,竹笛竟飛了回來!我高興地一手接住,心想難不成關鍵就是《望鄉》?娘為何在我小時候教我這首《望鄉》,難不成這就是這竹笛的奧秘?
我試着在心裡再想起《望鄉》的旋律,手裡竟感覺到了竹笛在輕輕地抖動!再看對面,隻見那個人手上鮮紅的一片。
我試着把竹笛放到唇邊,運起功來,吹奏起《望鄉》這首曲子,隻感覺周圍的綠葉循着一個方向旋轉,旋轉的同時向着那個人逼近,也不知逼到有多近,忽然就亂紛紛地灑出去,在他身上一頓亂打,卻亂得讓他無法完全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