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該有個了斷,他說這件事,到最後總會有人受到傷害,他不忍心看到最後受傷的是你。”二師兄的手依舊緊緊抓着欄杆,抓出了好幾道凹痕,“所以,他甯願……”他沒有說下去,手上的欄杆越抓越緊,我看着這木制的欄杆仿佛都要開始顫抖了。
或許是我的眼眶在顫抖也說不定。
“青硯,那你呢?”良久,二師兄才開口道,我擡頭,便對上他那雙清澈的眸子。
“你是怎麼想的?”他問我。
“我?我……我不知道,我那時候收到一封信,關于我姐姐的,我就隻顧着擔心我姐姐了。”我說。
“不是,我是想問,你對于師兄……”二師兄頓了頓,道,“你能原諒他嗎?”
他問的不是我原不原諒他,而是,我能原諒他嗎……我不禁看向一旁的欄杆,上面好幾個指痕,都是他剛剛生生抓出來的。
“對不起。”但沒等我回答,他便兀自打斷了,“我到底也隻是個局外人,不該幹涉你們。”說罷,他别過頭去望向遠處的風景。
“沒。”我靠近了些,手按上了凹了好幾道的欄杆,“我想,我沒有怨恨他,所以也談不上原諒不原諒。”
“……”二師兄聞言回身看向了我,一雙眼眸仍是清澈如水,看着的時候,更讓我清晰了我的想法。
“這欄杆做錯了什麼?”我拂了拂欄杆上的好幾個指痕,不禁笑道,這欄杆的做工絕對是上乘的,要把它按凹下去得花多少力氣?
“沒什麼……”二師兄說罷,我才發現他現在手上按着的位置也凹了下去,想是他剛剛說着自己是個局外人時,手上使的勁卻不是那麼回事。
看得出,由始至終,他都在意得很。
我不禁想起之前大師兄挂他身上後說的話……
“師兄。”我忽地好奇了起來。
“嗯?”
“大師兄說你哭了是真的嗎?”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确認我沒病後,才道:“大師兄的話一年信一次就夠了。”
我走到大師兄房前,推門而入,師父仍守在大師兄床邊,不過大師兄臉色好轉了不少,我上前去輕聲喚了聲:“師父。”
師父隻輕輕應了聲“嗯。”目光仍停留在大師兄身上。
我見狀,去給他倒了杯茶,“師父,先歇會兒吧?”
師父接過茶,良久,忽然道:“青硯,你恨為師嗎?”
我吓了一跳,忙道:“沒有啊,怎麼可能!”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知道了,但我不恨師父。”我認真地。
“那……”師父轉了轉眼珠,“來抱抱?”
“……師父你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來抱抱~”師父一臉無辜地張開了雙手,我扯了扯嘴角,走上前去伸手抱了抱他,“好啦好啦!”
“真乖。”師父滿意地笑道,随後瞥了一眼在躺屍的大師兄,“比這家夥乖多了。”
“我說……我都這樣了,您不能稍微,控制一下,不拉踩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