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我們是來得特别晚的,你們都關門了,還是我來求你們開門放行的,記得嗎?”阿煥向那店員說着,還眨了眨眼睛,笑意溫柔,“記得嗎?我呀?”
店員頓時仿若春光滿面:“啊對對對!記得記得,姑娘你特别漂亮……”
阿煥:“嗯,那和我們同行那位公子呢?”
店員:“不記得了,當時就隻記得姑娘漂亮了。”
阿煥:“……”
我一時無言地看着店員,手上默默地攬過阿煥的手臂。
“诶,你說,傻的那個對吧!”店員突然就如夢初醒地,“就是昨夜看着你們兩個開房間,在那叫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傻子,對不對!”
居然這種記憶印象嗎!
“對。”我說。
“哦,我記得他很早就起來退房間了。”他尋思着,“不過發型好像不是披頭散發的,是綁着高馬尾的。”
“嗯,是他。”我點點頭,“他很早就起來退房間了?為什麼?”
“啊?他沒說為什麼啊,他說退我就給退了。”他頗為無措地眨眨眼,“我就一打工的。”
奇怪……
直到走到街上,這種困惑仍在我心中萦繞不散。
蔔淵突然就跑了,還不告知我一聲,到底是為什麼?
有急事?但是以他的性格,就算有什麼急事,也會喊一聲再走。
或許是因為我早上也偷溜出去了,他沒找着我?
但他也可以跟店員給我留個信,又或者,那時候阿煥還在房裡,可以給她報個信……
他不信任她。
清晨街道上的風有點冷,吹得有點頭疼。
我牽着她的手,低頭看向沉默無言的她,心裡明了。
其實站在蔔淵的視角裡就很好理解了。
一切得從……在他快被平蕪做成木偶時,我卻完全脫身的時候說起。
為什麼我可以完全脫身,甚至後來還與平蕪一起打開了他囚房的門。
其實都很可疑。
一個對他而言并不熟悉的姑娘,接走了我,與我一同出現在他囚房之外,他本來還要和我一起跟平蕪理論,我卻因為她一個眼神勸他收手。
理由、目前的狀況、還救不救這些人的決議,我雖然跟他說過會兒再談。
但我始終跟姑娘一起,也沒有跟他再談這些事。
即使我隻是找不到機會,可他也不知道。
想至此處,我大概懂得了蔔淵隻是想逃離這裡活命,或者,也是在逃離些什麼陰謀詭計吧——既然如此,他一個這麼大的人了,也不會出什麼事。
先調查一下平蕪這個戲班子吧。
大師兄之前說,這裡的百姓有問題,就算是他,也問不出什麼來。
這裡的官衙也是有問題的,我甚至都不知道現在蔔淵拿回了他的寶貝重劍沒有。
但官衙實則是唯一的突破口,裡邊記錄着,方圓百裡的失蹤檔案。
“現在光天化日的……”我站在橋邊,望向官衙的方向,陽光落在它的屋頂瓦片上,跳躍閃爍。
正是官差辦事的時候,說不定還要升堂辦什麼案子。
照他們之前勾結平蕪的木偶戲班子給我下套的作法,我隻能偷偷進去翻找他們的檔案。
“你要幹嘛?”身旁的女孩搖晃了一下我的手臂,把我的目光拉了回去,眼眸裡似灑落了點點漂亮的陽光。
“我想去官衙翻閱記錄。”我低身湊到她耳邊,輕聲地。
“嗯,我幫你呀。”她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