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哼唱起了那支曲:
起來吧飽經苦難的子民啊
哈爾塔娜的提燈裡是遠方
血氣紛紛從傷口抽離而出,彙聚成點點紅色刀芒。
頃刻散出,逼至身前的劍刃盡斷作兩段,落到地上,他們似乎也僵住了。
劇痛之間,眼前又漫起了模糊視線的塵埃。
耳邊的聲音也嗡嗡的:
“妖術!又是這個妖術!”
“什麼魔教的人!”
“快!快去請平蕪大人……”
我趁機吟唱着這支紅影教的曲子,手上血光紛紛化作劍刃,劈向了窗戶。
嘭
窗戶倏地被紅光炸了。
手上也疼得要炸了。
似被鐵鏽味糊滿了鼻腔。
從窗口看出去順便喘口氣時,卻見官衙裡密密麻麻的人奔湧而至,個個嘴裡喊着打打殺殺。
“抓住他!”
“别讓他跑了!”
“……”
我當機立斷沖向了他們官衙的圍牆,忍痛唱着那支哈爾塔娜的歌聲,以漫天紅光蕩平眼前的阻礙……
眼前一黑又一黑。
直到摸到圍牆的牆壁時,手腳都有些發軟,差點疼得跪倒地上。
所以那位教主大人到底是怎麼次次都用這招的?
回頭一看,沿路流淌了一地血迹。
這比腳印還明顯,跟個移動的自動掉血包似的,難怪一路上全是人追殺……
一咬牙,翻上去圍牆。
咻
也不知是手抖還是瓦片太滑,一塊瓦片就這麼被我飛了出去。
方才發現看向地面的視線都模糊搖晃,仿佛這片青瓦白牆都喝多了酒。
現在學教主大人祈禱有用嗎?
算了,人都要追來了,直接跳。
往地面飛下一本《風雅鎮民俗考:皮影戲》,瞄準了就運起輕功直跳落下。
——因為書也喝多了緣故,跳歪了,但到底也算是平穩落了地。
書被風吹開了幾頁,赫然寫着一句:“風雅鎮慣舉辦皮影戲祭祀冤魂”。
身後官差的叫嚷聲又漸漸靠近。
我匆匆撿起書,抱着它跑遠。
*
午後的陽光還是太強盛了,照得人頭暈。
我尋了一處隐蔽的後巷,藉着樹蔭喘上幾口氣。
現下的白色外套上,除卻她的胭脂唇印,還多了一大片不知所謂的紅痕。
也不知道她現在脫身沒有。
在等她的期間,視線清楚些後,我拿出那本《風雅鎮民俗考:皮影戲》翻看了起來:
風雅鎮自古以來慣于在節日祭祀,分别為正月初一元日祭、立春、立秋後的社日祭、三月初三上巳節、五月初五端午祭、七月十五中元節……
一眼看下去,還算正常?
翻頁過去,就是祭祀方法:
皮影戲台設香案,影窗亮子被視為陰陽兩界通道,操縱時需念咒避穢,祭祀演出中穿插鑼鼓、噴呐等法器音效,模拟道教齋醮科儀;
最初,風雅鎮中皮影戲以羊皮、絲線制作為主,常見曲目為除夕夜《鐘馗嫁妹》,以作驅鬼辟邪,中元夜以《目連救母》超度亡魂。
翻過幾頁,五十年後的記載:
風雅鎮皮影戲流程簡化,曲目流失嚴重,隻剩超度亡魂之曲。
制作工藝那一欄被墨塗黑了,努力擠着眼睛去看,隻能面前看出兩個字:生、者?
等下,為什麼偏偏是五十年後就變化了?
拿出被我卷走的另一本書,人口失蹤的記錄上清楚寫着,自那位花甲婆婆的失蹤開始的連環謀殺,在五十年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