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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兩情若是久長時,風流儒雅亦吾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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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熠移着蓮步進了書房,朱唇輕啟,“昌兒即便入了山修行,書本也是不能荒廢的。娘與蔣先生商議,每月習字背書定是不能缺的。”

杜子仁也算乖覺,急忙起身見禮。他似是瞧出自己的存在有些不合時宜,行完禮後正欲離開,猛得被張萬昌扯住衣角,“給我站住!你别想把我一個人丢在這裡。”

張萬昌拽住杜子仁的衣襟不撒手,看着蕭熠滿臉挂苦,“雖說蔣先生是當世大儒,但我這一門心思偏在求仙問道上,豈不互相誤了彼此?娘何必逼着昌兒做這些鞋不合腳的事!”

“是嗎?”蕭熠隻是語氣淡淡,聽不出半分愠怒之态,張萬昌忙松開杜子仁的衣角,闆闆正正地立在一旁,也不做聲,不住地點頭表示對剛才所說言語的肯定。

杜子仁本該出去回避,一時腦熱,竟破天荒地原地未動,規規矩矩地站在張萬昌的身側,等候着主上的指示。

蕭熠默許了杜子仁的決定,也沒在張口,老道竟也悠哉遊哉地入了門庭,“古語有雲,‘腹有詩書氣自華’,學問與修行并非水火不容,反能相輔相成。蔣先生願意屈尊教導于你,你理應更加勤奮好學才是。你若能在世俗學問中汲取智慧,領悟世間百态,那份對道的理解自會更加深邃。無論是面對人心的複雜,還是自然的奧秘,都能有更加從容不迫的心态。”

張萬昌心中稱奇,這老道每逢下山進張府,雖是打着看張萬昌的幌子,實打實地便是來騙吃騙喝。張萬昌總覺得山上的苦日子挨夠了,這老道便下山來到他們家大開吃戒,偏偏張千機夫婦二人好客得很,次次好生招待着。不過,蔣夫子倒是和這老道不對付,不說是見面便掐架這麼嚴重,逢照面互損幾句宛如家常便飯般常見。

今天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道士不僅未生鄙夷,話裡話外還多出幾分贊賞之意。

張萬昌掃了一眼正把玩折扇的蔣玄,渾不吝的語氣夾雜着無法理解的驚奇,張口對着那老道士說道,“你抽什麼瘋?不是逢人便說,那惹了一身書卷氣的書生百無一用喽?”

老道輕“呵”一聲,“昔日孔丘問禮于老聃,稱贊老子其猶龍邪。以仁義分辨善惡,豈懂大道變化無窮?不過是基于社稷的小知小理罷了。”

張萬昌眼見拱火成功,心生一笑,想着蔣玄扇子一扔,與那老道糾纏毆打起來,定是好看的一出戲。然則蔣玄不過爾爾,恭敬行了一禮,未在作聲。張萬昌隻得心中大叫,“怪哉!怪哉!”

蕭熠見蔣玄沒有再辯的意思,眼神掠過張萬昌,落在杜子仁的眸子中。“此子天資,必成大器,還望蔣夫子好生教導。”說完,她極盡欣慰鼓勵地望着杜子仁不可置信的雙眼,輕輕點頭,挪動腳步,出了書房。

張萬昌忙用胳膊給杜子仁提着醒,要是再大力些,怕是會給杜子仁那瘦弱身闆怼個窟窿出來。“呆立在那裡做什麼呢!還不快快拜見老師?”

從未有人交過杜子仁拜師之禮,他猛得跪下,觸地的聲音脆得吓人,磕了好幾個響頭,若不是蔣玄上前将他扶起,怕是會變成頭破血流的場面。

老道拍拍蔣玄的肩膀,怨聲載道地說:“你倒是收了個好徒弟,瞧瞧我這個,頑劣不堪,不思進取!”

張萬昌竟也上前拍着老道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你我的日子才剛開始,三年的日子還長着呢!若是這麼早便抱怨,那以後的時光還怎麼相依為命地過下去!不耽誤你們師徒二人說悄悄話了。老家夥,走,我給你燒兩個菜去,别搞得我總是苛待你一樣。”

“少爺倒是心态好,倒真是有幾分無欲無求的樣子。”蔣玄瞧着一老一小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地出了書房,不由輕笑兩聲,轉身被杜子仁那一眼的堅定憧憬望着,竟有些愣了愣神,“既如此卓然,便要生得耀眼。與萬昌并肩而行,你可有信心?”

“我沒有,因為我想站在昌哥的前面。”那孩童身高不過五尺,每一字都講得無比清晰。清晨輝光已升至晌午,那暖洋洋的光束不熱不燥,直直地曬進了杜子仁的内心。一顆盎然生命的種子悄然無聲地發芽成長,隻為了那日站在身前的人。

蔣玄贊許地點點頭,“路要一步一步走,山要一座一座攀。學問之道,在于日積月累,修行之路,更是漫長艱辛。不如子仁去找萬昌下個以三年為限的約定,如何?”

杜子仁沒急着答話,他對他與張萬昌之間的關系感到茫然。

是昨日的救命恩人,還是今日的主仆,亦或是月下不老松旁,紅繩纏繞的一見鐘情,再見傾心。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秋日的冷月總是美得有些破碎動容。張府今日不忙,早早下了晚飯,杜子仁躺在張萬昌院子裡西側的暖閣中失了困意,準備回家瞧瞧杜鵑歸家了沒。

那籬笆小院一應陳設仍是杜子仁早上離開的樣子,杜子仁兩步邁出,入了草屋,可草屋哪還有了生人氣息。

床柢上的被子倒是難得齊整地摞在一側,杜子仁熱在瓦罐裡的中藥竟也變得空空如也。杜鵑怕苦,每次喝個半盞便說什麼也不肯喝了。

杜鵑甚至什麼都沒有留下,哪怕是一封信。家徒四壁,何來書筆?即便杜鵑有心,也無計可施。

杜子仁垂頭喪氣地回了張萬昌的院子,隻見着張萬昌坐在門前的沉香木階梯上,他兩手向後一撐,身子微微後仰,望着天上那一輪皎潔明月,顧盼生輝。

杜子仁胡亂抹着臉上的眼淚,張萬昌稍稍側目,那哭天抹淚地小人努力平複因哭泣亂掉的呼吸,他又挪向了無垠夜空,“小時候在山裡睡覺慣了,生了淺眠的習慣,一有些細碎聲音,便以為是野獸接近。方才聽你門框響了幾聲,想是你回家看看去了。若是你娘不要你了,你便安心留在張府,我要你。不日我入山修道,這院子便交由你主理,倒是辛苦些。其實也不算辛苦,偌大個院子除了你,便是阿左阿右。”

“是我擾了昌哥安睡。”杜子仁雙眼歉然,那聲音還在抽泣着,斷斷續續地說着話,“我娘不知去了何處,白日裡的投奔親戚也是我不過腦說的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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