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有妖?”皇帝凝眉深思,艱難緩釋開口,“依張大人的意思,朕聖躬不安,乃妖物所為?可皇城自有黃龍真氣護佑,妖物根本不敢來此放肆啊。”
“尋常妖物自是懼怕黃龍真氣,若是壞了些德行的大妖,那便是心術不正的禍國殃民之舉。當然,這些隻是卑職猜測,需尋到苗頭,仔細盤查,才可蓋棺定論。”張萬昌上奏後,眼皮一番,一雙眼淩空望向皇帝,複又言出,“卑職曾跟随一隐世道長修煉,會些抓妖除魔的本事。”
皇帝慢條斯理地欣賞點頭,“張大人可心無旁骛地大施拳腳,若真有妖孽作祟,還望大人即刻鏟除,朕迎奉張大人為國師。”
張萬昌再次颔首,“卑職領命。不過此事雖然繁複,卑職亦會心中有數,不會給皇家添亂。卑職還需熟悉領侍衛内大臣一職的職務,眼下便不做過多殿上叨擾,卑職告退。”
“去吧。”
“父皇,兒臣定會查出玦王死因,還玦王哥哥一個追于九幽之下的明目,兒臣告退。”
太子本想來皇極殿同皇上說說玦王一事的蹊跷之處,可眼瞅着進了皇極殿的宮門,臻王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同他一齊邁入了皇極殿。
雖是沒跟他的皇帝老子談上心,但好在這一趟也沒白來,見了張素未謀面的生臉。他在心中慢慢咀嚼張萬昌的名字,這名字起得極好,歲豐年稔,萬世昌隆。
臻王隻是拜别皇帝,還離開的原由都未分說,兩手一撐,松腰一折,“兒臣告退。”潇灑轉身,闊步離去。
杜子仁一顆腦袋上去下來四個來回,拜别在場的眼前人,跟在張萬昌身後離開了唇槍舌劍的大殿。
“昌哥走得這麼快做什麼?難不成怕太子和臻王留在昌哥說話?”杜子仁倒不是嫌累,隻是覺得即便話上幾句,以張萬昌的性子,也不會覺得為難。
“走得快現在不是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對了!”,忽而,張萬昌猛得想到了些事情。
他未告知杜子仁他匆忙轉身,杜子仁正在前面走着,專心思索張萬昌的意思。張萬昌駐足轉身,杜子仁步伐未歇,二人直直相撞。
杜子仁比張萬昌高出半個頭,虧着杜子仁眼疾手快地拉住張萬昌,若無這把力的幫襯,張萬昌雖有一身本事,落不下個頭磕地磚的苦痛之舉,這後仰的墜地之感怕也是次不好的體驗。
張萬昌借着杜子仁的力定了身形,也沒說些枝葉末節的話。他湊到杜子仁耳邊,溫熱的呼吸傾灑在迅速紅潤的耳廓之上,“一會兒你裝作我的樣子,拿着我的腰牌找陳内官彙報。我要去辦些事情,不出一個時辰,我便找你會和。”
“昌哥是要去跟着太子和臻王做些事情?”杜子仁閃着眸子,嘗試透過張萬昌那對秋水眸子抓住他的想法,隻是他未有察覺,他是噙着笑意說出的。
“你既知道,便知道該如何做了。好在有你在身邊,心思都連在一起去了。”張萬昌側身看到太子和臻王漸漸逼近,低聲對着杜子仁道了一句“快走”。
杜子仁幾乎是被推着往前走了幾步,張萬昌邁步狂奔,兩人在這皇宮内院之中,健步如飛地跑起來了。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皇宮之内,竟有人敢如此放肆奔跑。”一名路過的老臣見狀,搖頭歎息,心中暗自思量這朝堂之上怕是又要起風波。
杜子仁被張萬昌突如其來的推力弄得有些踉跄,但很快便穩住了身形,他明白張萬昌的用意,迅速調整狀态,按照吩咐,模仿起張萬昌的神态步伐,手中緊握着張萬昌的腰牌,
朝陳内官所在的方向行去。
另一邊,張萬昌出了殿門,找了個四下無人的角落,吟了個隐身的口訣,借着宮牆的掩護,靈活地穿梭于廊檐之下,目光銳利地搜尋着太子與臻王的身影。
他心中清楚,若想揭開皇城内的秘密,這兩位王爺的行動将是關鍵。
張萬昌深吸一口氣,運起輕功,身形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跟在了太子身後不遠處。
太子似乎并未察覺到有人尾随,眼下他正與臻王并肩而行,兩人偶爾低聲交談,但内容模糊,難以聽清。張萬昌心中暗自盤算,如何才能在不引起他們警覺的情況下,獲取更多信息。
正當張萬昌思索之際,太子與臻王突然停下腳步,張萬昌走到他們身後,宮殿牌匾上所出的三個大字,不正是那玦王身死,貴妃所居的雪陽宮。
而此時的杜子仁已順利找到陳内官,将張萬昌的“指示”一一轉達。陳内官雖心生疑惑,但見腰牌無誤,加之張萬昌是如何請來皇宮一事是他一手操辦,也就沒有多問,隻是點頭應允,表示會按吩咐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