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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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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别之關上了門,看向了放在書案上的一卷卷宗,郗住風在下午拜托他不留痕迹從大理寺取走的。

他原先就是管文書的,幹這種事情,駕輕就熟,隻是這份卷宗是關于一個叫黃文興的商販,湖州人,因行賄而入獄。

證據确鑿,是大理寺親自判的。

郗住風為什麼一定要把這份卷宗取出來。就在她說完不久,楊銜就派人來查卷宗,雖然查的人毫無章程。

這二者到底是什麼聯系。

沈别之再次翻開了卷宗,這是秦懷過過手的一案,牽扯了大理寺的前大理寺正。

湖州黃氏,在當地頗有賢明。但往前看十年,沈别之在卷宗所載上,隐晦的文字下可見黃文興早年發家的手段并不幹淨。

他從炭盆上取下了溫着的酒,低頭啜了一口,但是短短兩年就成了湖州第一富,身後不可能沒有人。

前大理寺正十年前外放湖州,時間上也對得上。可前大理寺正與秦懷一向不睦。

況且這案子古怪在,黃文興一人扛下了,秦懷真就不曾牽連黃家。

這未免也太巧了。難道這是一件郗住風幫秦懷坐下的髒事,不……不會……

沈别之在心裡否認了,如果是這樣郗住風反而不會讓他拿走卷宗。

這個黃文興,隻可能和郗住風有關系。

-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雪已經停了,外面的侍衛輕手輕腳的掃着雪。

郗住風覺得自己被一團火裹着,熱的厲害,從軟雲裡掙紮了出來,擡頭就看見楊銜睜開眼默不作聲的盯着她。

她被楊銜逼到了床的最裡側,後背墊着棉被靠在床欄上,前面是楊銜的胸膛,就這麼擠了一夜

楊銜的手還握着郗住風的腕,兩人望着對方,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最後還是郗住風先垂下了眼,楊銜覺着這算是服了軟,扯着被子給郗住風搭上了,翻身下了床,扯了丢在屏風上的紅狐裘披上。

“徽鳴!”楊銜推開了門招手,“叫大夫。”她還記着這事呢。

外面侯着的婢女這才魚貫而入,又添了炭火,換了壺熱茶。

楊銜喝了幾口茶,洗漱後就這冷水擦了臉,才覺得清醒了起來,繞過屏風翻了翻婢女帶來的衣服。

“你這個穿着不暖和。”楊銜看着婢女幫郗住風挽發,桌面上的銅鏡果然被移開了,放在郗住風的膝上,倒扣着。

郗住風餘光瞥見了楊銜身上火紅的狐裘:“下官比不上大人家财萬貫,穿不起。”

楊銜眯了眯眼,指了一個櫃子,婢女會意的走了過去:“恩……不成,這個顔色不襯我們郗大人呢,我記得底下有件銀狐裘,取出來。”

“大人,”郗住風捂着湯婆子,說,“用不着的,昨夜那麼大的雪,怕是今日連城門都出不了。恐怕冬假的消息就快送到府上了。”

婢女收拾着桌子擺膳,楊銜坐在一旁,說:“不出城可不是不出門,你不是有把短刀藏身上嗎?”

郗住風看向了衣架,卻發現昨夜的衣服已經被收走了,楊銜手裡握着一把短刀放到了一旁。

“挺好的,能文能武。”楊銜說,“等會兒吃完飯去院子過幾手。”

郗住風抿了抿唇,坐到了楊銜對面:“那下官還吃什麼?”

“恩?”楊銜不解,“什麼意思?”

郗住風握着筷子:“橫豎等會兒要被打吐出來,何必吃下去折騰一遭。”

楊銜朗聲笑了,手背貼了一下郗住風的掌心,倒不是特别涼,說:“你先把藥喝了吧。對着你這張臉下死手,那人一定狠心。”

恰好河梁端着藥掀開厚厚的門簾走了進來,其實楊銜早就聽到了腳步聲。

郗住風想要把短刀拿回來,楊銜卻擡手摁住了,把刀放到了另一邊。

“急什麼呢住風?名字是寶貝,這把刀也是寶貝?”楊銜隻是随口一說,看了一眼郗住風,挑眉,“難不成還被我說對了?”

郗住風端着藥喝,半晌,指了指窗外:“可是……雪又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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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又下了,徐觀蘅被困在了懷江山上,她覆雪出城而來,一身孝衣,在無人來時獨自來見她的老師。

登山途中,小雪漸大,她風雪滿身,卻滿腔怒火,太多不平。縱然眼下已身負盛名,隻待來年春闱一舉高中,世人皆知她會平步青雲。

這些時日京都早就扒幹淨了徐觀蘅的底細,扶風縣小門小戶出身,父親為秀才,家中薄有田産,她因才學聞名閨中。

十五歲那年,孟蘭盆節上,她執燈而來,微風拂過面紗翩飛,溶溶月光下,眉眼如畫。就這一眼,揚州第一富趙将明便一見鐘情。

趙将明父母早亡,年少掌家,舍半數家産相聘。

二人婚後琴瑟和鳴,趙将明不通文墨,徐觀蘅起初也并不會算盤,可是聽久了,卻覺得此生本足矣。

本是恩愛夫妻,可天有不測風雲,趙将明身體并不好,相愛六年最終生離死别。

沒有人知道,趙将明死後的那一夜,徐觀蘅想了什麼,後來卻都知道,短短一年天翻地覆,他們早已不是恩愛夫妻,大抵成了孽緣怨侶。

揚州城裡世人皆知徐觀蘅恨他。徐觀蘅也不留餘地的告訴了所有人,然後離鄉趕考。

其實這給徐觀蘅帶來的,并不是好名聲,但是在那一日初雪後,前塵具已煙消雲散。眼下的徐觀蘅,無人可擋她的青雲路了。

“老師,我知道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卻不認同您的做法。”徐觀蘅仔仔細細的擦着碑,“人活着才有一切,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您要做的事情,我做完了。您想做的事情,日後我也會一件一件的做。”

徐觀蘅跪在墓前,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頭,喑啞道:“以後,我不會來看您了。您舍棄了我,和他沒有分别。我不會原諒你們,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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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銜橫刀立馬的坐在太師椅上,看着人把屋子裡的東西都清空了,滿意的點了點頭。

郗住風靠在一旁垂着眼,有些提不起精神。

楊銜側眸:“瞧着不太高興啊,又在心裡罵我?過來——”

郗住風側過了身子,裝聽不見。

楊銜笑了,郗住風近日是越發不在她面前裝相扮乖了。

“不要了嗎?”楊銜從袖中把短刀取了出來,向上抛了一下又穩穩抓住。

郗住風這才挪了腳步:“能與大人過招,不勝榮幸,深感喜悅,感激涕零,無以為報……”

“行了,”楊銜打斷了她的胡說,“會的詞不多,早些停了免得你黔驢技窮眼淚漣漣的看着我,讓人心疼。”

郗住風繃着臉:“那大人就别打我。”

楊銜把短刀遞給她:“你怎麼就知道自己一定挨打?”

郗住風不再多言,脫下了銀狐裘,反手抽開了刀,掌心用勁,刀鞘破空而去:“大人,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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