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是時間溯行軍,好俗套的展開。數日過去,最終等來了一個爛透了的結果,幾天沒睡好覺的沖田總司稍顯暴躁地看着在樹下走來走去的魁梧太刀們,想着如何才能悄悄離開——又或者直接在這裡動手更幹脆一點,現在自己理所當然地搶占先機,這種想法一旦冒出了頭,身體就忍不住動起來,隻聽幾聲清脆的聲響,前兩個毫無防備與他正面交鋒的溯行軍已化作煙塵而去,剩下的同伴們在反應過來之後發出憤怒的咆哮聲,将手中的太刀對準了他。
一,二,三,四,五,六,隻出了一隊左右嗎,這種數量按照慣常來說能輕易打倒,不過起碼有四年沒有出陣,緊張倒也正常,不,手抖隻是因為過度興奮而已。有什麼東西從身體最深處像炭火一樣燒起來,血一點點沸騰,沖田不免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将出鞘的本體刀擡起平青眼的架勢:“安定,打起精神來啊,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來,是一個個上還是一起,勸你們快點做決定!”
敵軍們互相對視一眼,擺出魚鱗陣将他圍攻起來,側身閃過一個劈砍,沖田總司背靠櫻花樹往前一蹬,沖力配合三段突刺足以将側面的主攻手解決,然而正準備趁着架勢一口氣猛攻時,溯行軍背後的空地卻突然閃起了光芒,是這個世界刀劍付喪神們所熟悉的,時間轉移裝置作用的金光。
時之政府察覺到了時間溯行軍的氣息,火速派了支援前往,還剛好撞上這一波,新傳送來的隊伍毫無遲疑地向他們發動了攻擊——敵軍沒想到遭遇兩面包抄,然而無論是人數多少都不是輕易能攻破的兩邊,他們吼叫着轉換起隊形,而那邊本丸的隊長吆喝一聲就直沖過來,意圖把敵方的隊形打亂,結果沖破陣營之後沒想到對面還有人,不知道該說是有緣還是無分,這個隊長好死不死還是二代本丸的大和守安定,兩個面容相似又不同的人面面相觑。
這點猶豫的功夫足夠讓溯行軍呼叫起周圍待命的援軍,來不及解釋什麼,沖田總司立刻将大和守安定扯到身後擡手給他擋了一擊,随後趁着援軍的到來變成亂戰溜到一邊——開什麼玩笑,二代本丸那邊的審神者可是新時政的人肯定不能指望,之前出來尋找審神者和遠征的刀劍們也提及現在二代本丸對初代的成員很警惕,也有時之政府刻意從中作梗的宣傳,雖然初代本丸有審神者的那些大多接受了新時政的重新編制,但對外也已經默認是二代本丸了,這些真正被抛棄的老兵從兩年前開始就被新時政漠視,是會被新生代認定暗堕一律抹除的程度,直到兩年過去初代傷的傷殘的殘,真的不剩多少了,這種本質黑深殘的事情才慢慢被隐藏起來。
——現在躲避都來不及還往槍口上撞,何況對面還算熟人,沖田又不是傻子,躲在不遠處的樹後歎了口氣,剛剛戰鬥激起的血氣在胸腔轉了一圈,好死不死湧起了一陣癢意,不怎麼想現在也不是咳嗽的時候,他捂着嘴将這種感覺咽了下去。櫻花林靠河,隻有一條路通向外面,外頭亂戰跑不了,隻能在這邊隐藏着看他們打,倒也輕松一點,他苦中作樂地安慰自己。
二代本丸大多數戰鬥經驗不多,對這種明顯強化過的溯行軍也是勉強,幸好隊伍裡面也有戰鬥經驗豐富的初始刀,在樹後面躲着觀戰的沖田看着那邊斬殺敵軍的加州清光又歎一口氣,更不要說另外還有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不過,如果不算上今劍和數珠丸,一個六人小隊竟然集結了四個新選組的刀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都很好用的原因呢,畢竟這可是他和那位土方先生的多年搭檔,雖然不是自家的但好歹都是清光和安定,這麼想多少有些欣慰,也不免在他們打時稍稍捏了把汗,好在最後都順利解決了。
看起來似乎沒找到大将的線索,加州清光催促着隊長趕緊收工,然而本應該按下傳送器的大和守安定卻看向了那棵藏着人的樹,沖田不禁打了個激靈,事情發展急轉直下,藍發的付喪神向他這邊喊道:“喂,你還在的吧!”
其他人都察覺到戰鬥前有個人在對抗溯行軍但後來不見蹤影,被隊長一提就驚呼着看向那棵櫻花樹。欸什麼欸啊咋咋呼呼的小孩子春遊嗎,一下就得到萬衆矚目堵住出路的沖田内心大聲吐槽,現在唯一的出路是跳河不說,這種天氣跳河跟免費送感冒大禮包有什麼區别,就不能打完幹脆利落一點收工嗎!
“你再不出來我就砍過去了!”遲疑的這點功夫大和守安定已經拔出了本體刀,恐吓着擺出了架勢,清光見對方開始情緒上頭,不得不擋着喊冷靜點,是你的錯覺吧,然而樹後恰到好處地傳來了咳嗽聲——本意隻是想深呼吸冷靜一下的沖田尴尬不已,幸好現在是晚上看不太清,身上因咳嗽沾到的血也可以忽悠成戰鬥留下的,這樣想着的前輩心累地叫停了外面躍躍欲試要沖上來的付喪神們,用手絹擦擦血就從樹後走了出來。
“嗚哇!”安定眼睛亮晶晶地說,扒拉着搭檔捏住自己圍巾不讓沖上去的手,“真的是我啊,好像!喂喂清光這個就是傳說中出陣的時候就能撈到的新同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