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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44章:現世萬屋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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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您父親的事情,我感到很遺憾。但可能讓您失望了,我并非一開始就是二代本丸的審神者,隻要看我的年齡就明白了吧,在作為審神者方面,我完全談不上經驗,如您剛才所說,不過也是某種緣分所緻。”晴姬燕依謹慎地斟酌詞句,“如果您想問我關于一代本丸的事情,我無話可說,并非是不想告訴,而是因為不太清楚。”

媽媽說在敏感且自己一知半解的話題上要适當地裝糊塗,貿然跟進是大忌,她心想,不知道理紗小姐的目的是什麼,說到底,自己确實也隻是知道當初災禍的皮毛,更深層次的原因,是正在和沖田君一起調查的事情。她安撫地在桌子下面拍了拍神情僵硬陰沉的燭台切光忠和小龍景光,同樣被兩位付喪神回握,三人表情舒緩少許。

“不要這麼緊張嘛,老實說陰謀論什麼的我都聽膩了,對更深層次的原因我也早就不太在乎了,發生的事情無法倒退也無法改變,不過是存在而已。”不顧身邊陸奧守吉行看起來馬上要抓着審神者逃跑的局促,香川理紗擺擺手,“——陰陽師的孩子會成為陰陽師,審神者的孩子會成為審神者,究其根本不過是耳濡目染導緻的便利,我要說的不過是這種程度的閑話。”

“還有依依看起來實在很可愛的原因,嘛,這個另說吧。不過話又說回來,審神者一般集中在18-25歲左右,小到像依依這種樣子會很引人注目,但面對這麼小的孩子就算想問也無從開口,所以我也隻是想聊個天交朋友罷了。但是,感覺點出身份之後你們意外地緊張呢,這樣的話不就明晃晃告訴别人自己有什麼隐藏情報嘛!”

“……”被倒打一耙的晴姬燕依無話可說,片刻後歎了口氣,無奈地看着顯然有些得意,但确實沒有惡意和敵意的少女,“謝謝你誇獎我,以後我們會注意的。但是,明明還是一聲招呼不打就挑起這個話題的理紗小姐更可疑一點吧。”

“抱歉抱歉,畢竟有話直說比較爽快一點。”餐點在緩和的氣氛中被端了上來,擺在香川理紗和陸奧守吉行面前的是兩份巧克力冰沙,五人的餐點上都點綴着褐色的小熊冰糖,少女挖了一口送到自己嘴裡,幸福地唔了一聲,“真好吃!哎呀來一趟現世就是為了這一口啊。”

“……嗚哇這個口感,凍得剛剛好啊,主君,回去之後我試試在本丸裡複刻一下吧。”燭台切有些驚喜地轉頭說道,晴姬燕依的眼睛因草莓芭菲亮起來,期待地不停點頭,小龍景光因為剛才身份被戳穿導緻審神者身份暴露有點低落,在美食的安撫下倒是很快振作起來,非常識趣地在一邊品嘗自己的份。

“唔呣,說起來,接下來你們要去哪裡呢,我推薦百貨大樓第三層哦,那邊不僅有很多陰陽術的半成品,一般商品也是物美價廉。啊第四層我就不推薦了,雖然有不少針對刀劍的服務,但完全是借着這個名義炒作的奢侈品,有些東西貴起來真是不講道理。”香川理紗調侃着說起八卦,“據說很久之前四樓的店面都開在一樓,起名也比現在更明目張膽呢,比如說【燭台切廚具店】什麼的,嘛單是這一個名字就夠賺得盆滿缽滿。後來被不少審神者和刀劍們抗議,換了個名字搬到了高層,如今一樓的街上全是普通的咖啡店小吃店小飾品店,和現世沒有區别。”

“原來如此,那接下來我們就去三樓看一下吧,以及理紗小姐,知道這裡的很多事情呢。”雖然剛才氛圍有些緊張,但繼續聊下去就會發現對方在信息收集方面堪稱出奇,晴姬燕依有些敬佩地說道。

“呼呼,這些事情來多了就會知道,并不是什麼秘密。不過我本人的愛好之一就是收集奇聞轶事,也許比起當審神者,可能記者更合适我吧。”她點頭承認,旁邊吃着巧克力冰沙的陸奧守吉行頭也不轉地怼道:“……明明真當起記者之後就會因為覺得無聊變得消極怠工,主君其實是這種人啊。”

“……真是的!愛好和工作畢竟不能一概而論啊!”少女氣鼓鼓地戳起對方的側腰,力氣不小,被一擊而中的付喪神堪堪拿穩手中的冰沙,哎喲哎喲地扶着腰叫喚起來。

這對主從真是意外地活寶,默默吃着草莓芭菲的的三人在心中吐槽着。

“不過依依因為身份問題沒辦法說太多,我也非常理解的說。”和付喪神打鬧完,她用遺憾又失落的語氣說道,又很快打起精神來掏出手機,“加個聯系方式總無所謂吧,如果需要的話,我随時都可以當向導哦!”

“這個當然沒問題,但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的話,還是自己去逛體驗比較好。”和不知道為何亢奮起來的對方交換了聯系方式,似乎達到了什麼目的,香川理紗呼呼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感受到過度熱情的晴姬燕依心裡總感覺有點隐隐不安,婉拒了她的跟随請求。

再之後不過是一些家常便飯的閑聊,然而避開了敏感話題之外,無論是什麼話題少女都能完美接上,像是有無數的話能講,甚至跟兩位最開始不太愉快的付喪神都能聊得十分投入,尤其在生活小妙招上頗有建樹,陸奧守吉行司空見慣般眯起覺來。

值得一提的是,作為審神者的兩人聊到了關于菊一文字則宗的“傳聞”,雖說這麼早就讓這位逸話中的太刀登場實在是出乎了二代審神者們的預料,不過也正是他的出現讓一些較晚加入時政的審神者們窺探到了一代本丸的影子,作為對奇聞轶事感興趣的香川理紗提及并不出奇,而且按本人的說法,在從别的審神者口中聽說了此事後,幾乎是在第一天就用時政發下來的工資将他帶了回來。

不過向來喜歡聊天的太刀付喪神竟意外地對她的性格很是苦手,因為香川理紗的死纏爛打和過度的精力導緻有些應激,最近一直在躲着她,甚至不惜勤奮做起了内番,讓理紗本丸的清光安定很是驚訝。可能每個人都有對付不了的人吧,想到自家本丸的呵呵笑老頭,完全想象不到這副光景的三人有些無奈地對視一笑。

“怎麼一說到他開始躲我每個人都會露出這種笑容啊,真過分。”有點被冒犯到,她歎了口氣,“但是,我和他雖然都喜歡對他人的故事刨根挖底,他卻是有些害怕自己被刨根挖底的人物,總是喜歡保留一些秘密,我就不一樣了,人生一目了然哇,在這種對抗賽擁有絕對優勢呢。”

“……菊一文字先生應該隻是害羞吧,相處久的話,他本人看起來其實并不在意自己過去的披露。”晴姬燕依為可憐的太刀付喪神辯解了兩句——事實上,跟太刀付喪神相處過的審神者都會為對方不會看空氣,且時常擺出一副謎語人欠揍的絮絮叨叨性格頭疼,但正所謂兩個麻煩人物總有一個會敗下陣來,太會看空氣且目的性極強的香川理紗對這類人簡直是薄紗,喜歡笑呵呵打馬虎眼來看對方抓耳撓腮的性格根本撐不下去。在談話中找不到樂子,頭疼的反而成了菊一文字則宗,也算是某種現世報吧。

“哎哎,居然是需要時間慢慢來的設定嗎,看來是我攻略做得不夠充足啊。”香川理紗又歎了聲——其實也許是氣場完全不合吧,面上贊同點頭的主從三人默契地想着,為那位被折磨的太刀付喪神點了根蠟,“話又說回來,我和他聊的話題裡面有一個很令人在意呢,有聽說過嗎,關于菊一文字們的【心靈感應】。”

少女的笑容中帶着一些神秘:“不知道是不是監察官的特權,他們之間似乎能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和一定數量的複數自己共享一些記憶,這麼看來,每一位菊一文字則宗對傳聞有所了解,恐怕都是因為最初聽見這個故事的當事人情緒十分波動的緣故。從各種方面來講,【傳聞】終究是斷章取義的,而立志将這份删減的記憶加工并傳播開來,除了個人樂子以外可能還有什麼意義呢?”

“……沒有聽過這件事,但是,聽起來很有意思。”她搖搖頭,由于晴姬燕依本人就是“傳聞”中那位被複活者的禦主,在這種閑聊的氛圍中說不定就會因為心虛露陷,盡管對菊一文字們的“心靈感應”很感興趣,但還是擺出了之前聊到此類話題時的态度,快速揭了過去,打算回去問問自家本丸的橘子老爺爺。對方倒是習慣于她的回避,識趣地走到了下個話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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