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被月神附體接觸過量污穢,甚至身體被強行撐大年齡,可以說是揠苗助長的典型。”八意永琳長歎一口氣,将檢查報告擱在桌面上,“好在三位都有對污穢的強抗性,但凡換個普通人現在已經分裂成好幾百份了。除了是眷屬的原因,也說明你們兩位在自己的世界真是身經百戰,可喜可賀。”
“很感謝您的誇贊,但主君目前是什麼狀況?”恢複了行動能力的七星劍此時坐在病房内的陪護床上,空間不算大,又有白簾隔絕,顯得更為擁擠,身側就是回到了幼年狀态的晴姬燕依,一動不動占不了多少地方,反而顯得床上的面積更大了些——她醒的要比付喪神早一些,但沒法說話,沒法行動,隻能靠眨眼交流——主治醫師撐着下巴在桌面上,眼神裡帶着無奈:“後遺症的一種,休息兩三天就好了,但這些日子無法行動,吃東西什麼的也要人服侍幫忙。”
“這次事故有我的一份責任,沒想到你們世界的月神活潑得有些超越限度了,放任公主殿下說了些胡鬧的話。”雖是這麼說,但完全是可控範圍内,畢竟就算是一個世界污穢級别的紅月也難以踏入幻想鄉,輝夜醒過來還怪興奮地想再作死一遍。因為沉迷于研究不得不事後收拾爛攤子的永琳權當自己活該,“這邊的資源很齊全,永遠亭會負責照顧你們的,妹紅和慧音小姐那邊我們也會去幫忙說明,請别介意。”
七星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讓手指勉強還能動的主君在他手心上劃拉了兩下,得到了允許才點頭:“那就打擾了——還想問一下,現在我們身邊有彈幕嗎?”
“剛才還在。”永琳回答,“确認你們無事後就轉移視線了吧,與神明交際真是辛苦啊,一定程度上會被當成玩具哦。”
“您和祂們有本質上的差别嗎?”“好像也是。啊說起來,要不要借此機會參加我們的試藥活動?抗污穢體質還是很難得……”“請恕我們拒絕。”
白大褂的女性輕笑兩聲,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擺:“那就不打擾兩位休息了,房間裡的東西都可以用,想要讓妖怪兔們服侍也可以,她們會盡心盡力的,再有什麼問題可随時按鈴叫我。”
她離開了。七星劍感應到手心又被寫了幾個字,是帶着局促的【别擔心】。
“……下次讓月神憑依的時候,請務必确認對方是誰。”同樣經曆過紅月戰,付喪神對那位以人類的評判标準來說異常邪惡的神明印象相當深刻,他輕輕歎了口氣,“不要太過相信神明的仁慈,祂們與人類之間永遠隔着一塊屏障,隻是薄厚的問題——付喪神也一樣。”
手心又被劃拉了幾個字,這次是【家人】,然後停頓了一下,又是【妖怪】。
——我是妖怪,你們是我的家人,說到底誰都不算正常人,但又無疑是人類。
所以請别擔心。
他沒做言語上的回應,隻是任由對方的手指停留在掌心,力道輕如羽毛,接着她又動了動,這次寫下【工作】。
“……都這樣了您還想着寫記錄嗎?”“【職責】”
“書寫作戰記錄是近侍的職責,隻是如您之前所說,内容會很滞澀。”“【拜托】”
晴姬燕依可憐地眨眨眼睛,無論怎麼說,作業都是枯燥的,無論哪個年齡段的人都不想從病重好起來後再趕一份文件,然而本丸中輪到七星劍當近侍時往往會多加一個人來完成文書工作,所以這确實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兩個字說服了付喪神,他點頭,起身去從抽屜裡拿出紙筆,在角落标上地點和時間,開始寫起這幾日來唯一的一份記錄。
房間内隻剩下了沙沙聲,寫了半張紙左右,門外忽然傳來聲音,像是誰正和妖怪兔們打招呼,然後腳步聲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病房前,有人進來拉開簾子,妹紅插着兜出現在空隙處:“喲,我聽兔子們說了下午的事,還好嗎?”
“主君還不能行動,其他一切無礙。”手上不停将最後幾段寫完,藤原妹紅已經一屁股坐到了陪護床上:“那就好,這兩天呆在永遠亭也不錯,永琳的醫術和兔子們的護理都很有保障。輝夜肯定跟你們說了點怪話吧,别管她,月之民的傲慢不是她說在地上生活個幾千年就能消磨掉的。”
她習慣性地想從側邊口袋掏出根煙,被七星劍一眼瞪過來,又讪讪放回去。
“……好啦,不要這麼譴責地看着我嘛,煙草已經無法對我造成傷害了,就是有時候心裡煩了就拿出來抽一根。”她揉了揉女孩的腦袋,音量也随着話題的轉變降低,“想來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吧,輝夜和我的往事。”
“無論何時何地何處,我和她都會永遠地鬥争下去,按照那家夥文绉绉的說法,這是屬于地上人的生活方式,哪怕是不老不死的蓬萊人,也能在此感受到生命的意義……什麼的,真是啰裡吧嗦。”
她長歎了口氣:“總之,能找點消遣比無所事事要好。幻想鄉現在也是改天換地了,放幾百年前,我都不知道還有能被順利放進永遠亭的時候。”
這麼感慨着,七星劍已經寫完了最後一個标點符号,整理了下紙張遞過來:“不麻煩的話,可以幫我們交給慧音小姐嗎?”
“啊當然,你們還要完成任務吧,辛苦……這什麼,天書?”紙上的字都認識,隻是湊在一起就看不明白了,妹紅粗淺地掃了兩眼,覺得頭暈眼花,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身為主君目前失去吐槽能力的晴姬燕依無奈地将目光移向窗外,付喪神本人則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用語比較古老而已。”
“這不是古不古老的問題吧,連我都看不懂哦?”也算是千歲老人的藤原妹紅指了指自己——她開始懷疑事故是不是因為輝夜說了太過晦澀的故事,導緻神明聽不懂跑過來發脾氣——最後帶着敬畏之心後仰,手上卷起紙張,“算了,反正做翻譯的不是我,文書工作交給慧音和阿求吧,我不擅長這玩意。”
“順便問一下,幻想鄉有什麼與星辰相關的神明嗎?”“星辰相關?你怎麼不問輝夜。”
“我覺得她不會太輕易地給我正确答案。”“……你說得對,愛給提問者出難題是那家夥的愛好。”
“不過星辰相關的神明太多了,這個問慧音她也得給你講上一天一夜。”妹紅思索了一會,“唔,要說比較活躍位格也高的,大概就是那位了吧,之前有段時間是宴會上的常客,名為摩多羅隐岐奈。”
“……摩多羅?”“嗯,具體的我不清楚,神秘本身也是祂的的權能,自稱也是秘神摩多羅,神格很多,星宿之神隻是祂其中的一個封号,身邊還跟着兩個好像吃了毒蘑菇一樣的童子。至于更多的話……祂還是幻想鄉的妖怪賢者之一,這個名頭的人大多是幻想鄉的創造者,但是性格很差勁,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
盤着腿的少女撐着腦袋看他:“照理來說你是祂的眷屬吧,應該會有印象?”
“……的确,但放在時間長河裡,也隻是粗淺的緣分罷了。”在木制地面上起舞的記憶如古舊沉香,适時而模糊,伴随着鼓點和鈴聲,他即刻明白了将近一半的真相,為時尚早,“用現在的話解釋,就是小時候我抱過你,對方還不一定記得,那種緣分而已。”
“原來是陌生的親戚啊。”“可以這麼說。祂近況如何?”
“不知道,有段時間沒出現在宴會上了,可能魔理沙清楚點吧,她曾被摩多羅看中想培養為接班人,但本人拒絕了。”“這樣啊……十分感謝。”
下一個目的地就此确認,或者說拜訪那位魔女本來就是預定的行程,因為竹林的事故推遲了而已。和付喪神沒什麼更多話題好聊,藤原妹紅幹脆地起身招招手就走了,說是這兩天會帶點慰問品過來。晚上的時候,一份用語古老到大概要被翻譯上好幾遍的記錄送到了慧音手中,為她本來就多的作業批改數量添磚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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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認了兩人的平安後就轉移了鏡頭,沒有選擇任何一位神子的視角,而是進入了米斯蒂娅的家,并全方位高清拍攝了一遍桌面上因嘗試新菜做出不同花樣,看起來就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菜肴。
“唔唔,最近月光草不夠用了……”此時此刻,廚娘正陷入苦惱中,又忽然想到什麼,啪的一下拍手做恍悟狀,“對了!之前妖怪之山上不是有月光草嗎,去探望早苗小姐時順便采一點吧。”
彈幕:???老闆娘???
彈幕:依依她們沒事就好……
彈幕:怎麼鏡頭放在老闆娘身上了
彈幕:老闆娘也是神子??
彈幕:不是吧,老闆娘不是外來客啊
彈幕:或者說她是要去見神子吧,妖怪之山上不是有總司嗎
彈幕:對哦
彈幕:可路不是沒開嗎
彈幕:就是因為路沒開所以暫時放老闆娘身上了吧
“嗯……鹿神那孩子不讓我進去了呢,曲線救國一下。”輕柔帶着笑意的女聲回答,“再加上,我也很喜歡這孩子的料理,雖然隻能通過屏幕看着。”
彈幕:原來如此
彈幕:月亮姐姐您也餓了啊
彈幕:雀食,老闆娘的料理我隔着屏幕都能看餓
彈幕:料理的圖片是高清的是不是因為月亮姐姐吃不到所以放出來報複所有人
彈幕:餓啊(長嘯)
從妖怪之山的大道上去,來到月光草的生長地點,哼着歌提着籃子采了足夠份量,卻也慢慢偏移路線的米斯蒂娅發現了一條新的路。
“咦?以前不記得有這條路啊。”來過妖怪之山很多遍,可以說就算是偏僻的地方也能閉着眼睛走了,廚娘疑惑地拍拍翅膀,“唔,有點好奇,過去看看吧。”
撥開草叢,看到的是紅色的鳥居,以及順着長長的道路,隐約可以看見的金紅色神殿的影子。
“這裡怎麼也有神社,難不成守矢神社開始在這裡建立分社了嗎?可是真正的守矢神社也不遠啊,還是說……早苗小姐她們想要搬家嗎!”她有個沒人在旁邊的時候就喜歡自說自話的毛病,作為引導人來說相當夠格,而這想法對于近期收購了大量鐵器但用途未知的守矢神社來說也很恰當,“唔唔,進去看看吧。”
彈幕:想好多啊老闆娘
“這些建築都很新啊……”窸窸窣窣的,她在草叢中隐約看到頂着各種籃子穿行,哼着奇怪音調的歌,樣貌古怪,根本沒理會她的陶瓷人形。
米斯蒂娅半縮起翅膀,顯得十分害怕的樣子,“這些人偶好怪異……有點奇怪,真的是早苗小姐她們的新家嗎……”
彈幕:不是啦!
彈幕:真給你進來了(震)
彈幕:傻人有傻福的典型
彈幕:因為這根本不是守矢神社啊. jpg
彈幕:鹿神對老闆娘這樣的妖怪來說都很陌生嗎
彈幕:是月神給了她特權才進來的吧
順着道路走到盡頭,神殿空落落的,但都沒有落灰,像是有人專門在清理:“空蕩蕩的,好安靜,有點可怕……”
彈幕:探險博主嗎
彈幕:本來不害怕的老闆娘害怕帶着我也有點怕了
彈幕:手機自動三米遠
溫和的女聲帶着笑意,像是融入了導遊背景音:“我不會預警哦。”
彈幕:好壞!
彈幕:怎麼這樣!
在這院落不安地四處走動了一會,快繞道後院去的米斯蒂娅看到了背對着她,長着鹿角,在樹下抱着手看着遠方的人形。
“哇,終于看到一個人了!”她激動地擡手招呼,“您好,我是……”
“誰……?!!!”轉過身的鹿神表情迅速驚恐起來,然後發出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老鼠神子救命!!!!”
本來膽子就不大的米斯蒂娅被尖叫吓到,一起發出了雙倍共鳴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彈幕:耳朵聾了
彈幕:耳機黨出血
彈幕:怎麼沒有預警啊(惱)
彈幕:喂你們兩個的殺傷力都好強啊!
彈幕:其中一個是唱歌能造成精神傷害的夜雀能不強嗎
彈幕:捂着耳朵默默倒下
彈幕:鹿神怕老鼠的嗎?!
彈幕:現在尖叫預警是不是晚了
彈幕:幸好我做了準備
彈幕:大白天的還是被吓到了(物理)
向着相反方向彈開數米遠的兩人,在喘息着對峙時,米斯蒂娅終于意識到另外那個人比自己還害怕,試探着開口:“那,那個……”
鹿神都快蹿樹上了,直朝後院嚷嚷:“神子救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祂的一聲聲呼救,或者說剛才的尖叫無異于音量控訴,終于有人不耐煩地一路小跑了過來:“你沒活整能不能睡覺啊,弄這死動靜幹嘛!!”
出現在屏幕上穿着淺蔥色袴裙巫女服的,是綁起高馬尾的沖田總司,羽織不知道去哪了,清光安定正貼身穩妥地呆在他背着的刀袋中,露出刀镡和柄,如今佩戴在身側的反而是竹制的打刀。因為樣貌本來就秀氣柔和,内番時就穿過馬乘袴,巫女服還考慮到本人的性别特意做了不凸現骨架和身材的修改,他這身打扮可謂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需要幹活挽起的袖子,綁起的高馬尾和沒有遮蓋的脖頸反而比之前多了些飒爽,沒有到可愛或妩媚的程度,實在要說的話氣質與迦勒底的櫻saber重合,有如庭院中因連串滴落的水傾倒發出脆響,又爽快擡起濺出水珠的翠綠竹筒。比起之前白色素和服加圍巾的端莊和病弱感,現在有種徹底甩掉了束縛,輕快而眼前一亮的感覺。
就是叉着腰的樣子顯得有些過于煩躁,按着竹刀一副對方要是叫自己沒事就直接開削的表情,讓人不禁有了不少聯想。
彈幕:總司嗚嗚嗚哇哇哇
彈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彈幕:我以為隻是開玩笑的……
彈幕:我靠真是巫女服啊(震)
彈幕:我和清光安定都看呆了……
彈幕:安定讓我不要起奇怪的心思,但是對不起安定……
彈幕:阿魯基這可是沖田君哦(核善的微笑)
彈幕:我可以你們三個一起愛啊!
彈幕:鹿神你說的當孩子養是當女兒養嗎,這樣看不是櫻saber更合适一點嗎(震)
彈幕:櫻saber……這不是被禁足了嗎(悲)
彈幕:可是居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彈幕:超幹練……
彈幕:看了看我家次郎、亂和京極,嗯完全可以接受,别樣的氣質呢
彈幕:好清麗可以說嗎(默)
彈幕:不愧是清光安定的原主……
彈幕:這也太合适了喂!!!
彈幕:明明是女裝???為什麼這麼合适啊???
彈幕:羽織呢??羽織不是寶具嗎怎麼不穿
彈幕:我猜被扣押了吧
彈幕:真刀放刀袋用的竹刀??為啥???
彈幕:穿上這身反而覺得能打三十隊檢非違使,怎麼回事這不是巫女服嗎
彈幕:幻想鄉特色戰鬥巫女(刻闆印象這下真甩不開了)
彈幕:你們巫女真就一個比一個能打(擦汗)
彈幕:不是說帶去做神子嗎我還以為穿的神官服???
彈幕:嘿嘿,嘿嘿嘿……
彈幕:本來以為會很辣眼睛結果??!很漂亮啊(呆)
彈幕:美人無論穿什麼都是美人
彈幕:手快截圖了(迅速)
彈幕:銀月姐姐我保證這個星期都給你擺貢品求您别隐秘我截圖(跪)
彈幕:像安定……很像啊………
彈幕:反過來了吧應該是安定像總司(輕輕)
彈幕:有種極安定穿上巫女服再打扮一下也是這種樣子的感覺……
彈幕: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始下單巫女服了大家有什麼頭豬嗎
彈幕:不到啊我購物車裡面自動加入了紅藍巫女服
彈幕:明天之前我家沖田組必須穿上同款(癫)
彈幕:嬸嬸沒錢但是嬸嬸手藝好可以現場做……
彈幕:常駐打扮嗎嗚嗚嗚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