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金風細雨樓作為有名的大組織是不至于沒有馬車轎子之類的代步工具的,按理來說是這樣的,但關鍵溫柔是聽說了狄飛驚的事着急上火地來的,而王小石和白愁飛和着急忙慌地想要攔下她,發現攔不住,隻好跟着來的。
最後還是坐上了花滿樓安排的兩輛馬車,林思危先上去,溫柔快速跟上,雖然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現在不知道神醫性格,總歸還是規矩點好,白愁飛拉着王小石上了另一輛。
雖然有些擔心林思危有些不善與人講話,這位溫柔姑娘看着又是位暴脾氣的,但花滿樓和原随雲也隻能跟着白愁飛見狀也跟着上了另一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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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花滿樓想的要平靜的多。
當然,這種平靜是林思危的,坐在馬車上,小黑之前已經習慣了在馬車上,也适應的很好,乖乖地趴在林思危腳邊,林思危靠着馬車閉目養神。
首先,面對完全不熟的人,林思危其實可以做到很友善,很健談,比如賣小狗的嬸子,但這些人不包括‘主角們’,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是很偉光正的角色,或許是因為他們周圍會有很多麻煩事,林思危下意識不想和這些人産生深交。
花滿樓和原随雲是占了她剛剛真正接觸這個世界,想抱金大腿,無情也是,不過她和花滿樓和原随雲認識時間更長,顯得更熟一點,相處起來更自在一點。
溫柔這邊就比較煎熬了,她是個沉不住氣的,又對林思危有着微妙的愧疚,現在對方不講話,她這邊想打破這個寂靜,正絞盡腦汁找話題。
“你,很喜歡狗啊!”
林思危在心裡歎了口氣,‘這該死的社交,還以為能安靜呆到目的地的’。
“是啊!”
溫柔聽到她回應,心裡輕松很多,話一下子就多了起來,一下問狗的名字,一下又問藥王谷的事,最後又說到她師兄蘇夢忱的病和金風細雨樓。
全程林思危沒有插嘴的餘地,林思危臉上挂着客套的笑,時不時點頭表示她在聽,這和她聽課的時候一毛一樣。
“你真的能治好狄飛驚的傷嗎?”,在這個問題之後,溫柔停下了話頭,林思危明白,這是到了她回話的時候了。
“當然!”林思危輕輕點頭。
溫柔張嘴,感覺還想問什麼,但她顯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說出口。
林思危猜測她大概在想這個神醫是否真能治好她師兄的傷,狄飛驚的傷算上骨傷,花滿樓和原随雲是眼傷,無情大捕頭應該也算骨傷,可顯然師兄的傷不能被歸類進這些裡面,真不是不信任這位神醫,她隻是對師兄的病情太了解了。
林思危看她一臉猶豫和擔心,雖然不想深交,還是說了句寬慰的話,“别擔心!”
這是時候做出承諾顯然是不理智的,哪怕已經在系統那裡得到了肯定,畢竟在這種複雜的局勢裡,意外總是特别多。
但林思危沉穩的聲音還是讓溫柔放下心來,她忍不住看向林思危,面前的女人看上去最多二十上下,面容姣好,在她平生所見裡,能一争高低的隻有師兄的未婚妻,六分半堂的大小姐雷純,兩個人有相似的地方,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方才聽神醫下樓的腳步聲,溫柔猜測她和純兒姐姐一樣不會武,想到剛剛仰視看到的場景,又覺得她和純兒姐姐一樣,一樣的和她不同,但現在看林思危,靠着馬車閉着眼摸着狗,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這又是她和純兒姐姐不同的地方了。
雷純的眼裡是隐藏的野心,也是這種野心,讓她和師兄一點一點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方,雖然她在知道純兒姐姐是師兄的未婚妻時,私心也覺得他們很般配,但現在,雖然不想承認,但要讓他們在一起太難了,師兄不可能放下金風細雨樓,放下野心的純兒姐姐也不是雷純了。
林思危悄咪咪睜開一條縫,就看見溫柔的臉色不斷變得愁苦,‘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做出承諾的’,悄咪咪又閉上眼,隻是撫摸小黑的速度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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