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已經看過一遍了,這次林思危顯得從容了很多,但還是略有些尴尬,無情的腿上紮了針,不好蓋被子,現在隻能光着兩條大腿躺床上。
無情尴不尴尬她不知道,反正她不尴尬,她是專業的,是專業的。
不過為了不讓無情尴尬,林思危也難得話多起來,“聽說神候有四個弟子?可惜了,這次隻看你一個,京城局勢那麼複雜,朝廷不出手嗎?”
不管是朝堂還是江湖,她至今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江湖門派敢在京城劃分區域範圍,哪個封建皇帝能忍得了這啊!
“追命他們在外公幹,”雖然沒有把這邊的消息的傳給他們,但隻要沒在山窩窩裡的,應該快知道神醫為他治腿傷了,想來處理完事情也快回來了,“京城的局勢牽一發而動全身,要多做考量。”
不過,現在這位陛下應該不會忍耐太久。
天氣已經轉涼,哪怕此時門窗緊閉,林思危餘光瞥到那兩條大腿還是忍不住替他感到冷,畢竟,‘人暖腿,狗暖嘴’嘛!
“你冷不冷?”
“姑娘放心,我不冷!”這真的是實話,腿上久違的痛覺和暖流已經讓他滿頭大汗了,但他現在手臂上也紮着針,神醫就坐在一邊,莫名的壓力讓他不太敢動作。
林思危不相信,以為他隻是在強裝不冷,想着雖然腿蓋不了被子,肚臍上蓋着點也是好的,想着他手臂上也紮着針,就轉身想幫他扯下被子,一轉頭,就看見無情額頭上都是汗,有點尴尬,“你是真的不冷啊!”
也怪她,因為不好意思看,忽略了無情的情況。
她身上沒有手帕,無情脫成這樣了,也不指望身上還有手帕了,林思危沒有多想,擡手用袖子擦了擦無情額頭上的汗水,“你這汗都流成這樣了,都要進眼睛了,你要跟我說的呀!别不好意思。”
林思危拿開手,剛剛還在想給他蓋被子,現在想給他扇扇子了。
無情沒有出聲,林思危知道他不好意思,也沒有多說,隻是想着以後要看着點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一會兒要泡藥浴了,”林思危拔下無情身上的針,又扯了旁邊的被子蓋住他,待會兒下人進來送藥湯,還是遮着點好。
看見林思危走到門口隔着門喊人送藥湯,無情默默在被子裡穿上褲子。
扭頭的功夫,無情已經穿好了衣服,‘?現在穿的這麼闆正,待會兒下水還得脫,不麻煩嗎?’,但想到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習慣,林思危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說了一句,“待會兒下水不要這樣一整套下去啊!影響藥物吸收的。”
似乎面對林思危的時候,他總是無言以對,門重新被合上,無情沉默地再次脫下外衫,手掌在床上一拍,人就到了浴桶裡。
歎為觀止,實在是歎為觀止,本來她還在想這裡的仆從怎麼那麼沒有眼見力,她可拖不動無情進浴桶,沒想到無情自己就可以做到,“你們真的好厲害啊!”
無論是花滿樓原随雲還是蘇夢枕狄飛驚,還是無情,感覺在世人眼裡的他們的‘缺陷’,相較于普通人來說,并沒有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影響,這些‘缺陷’并不影響他們成為天之驕子、人上人。
林思危走到浴桶邊,“感覺熱是正常的,疼痛也是正常的,你大概泡到水涼了就好了,我在外面等你,你有什麼情況喊一下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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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侯府事務繁雜,尤其是現在小皇帝剛登基,器重神候,諸葛正我經常被小皇帝召進宮不知道商量什麼事,有時候甚至留宿宮中,今天也是如此,林思危剛來的時候打過一個照面,諸葛正我就進宮了。
“你怎麼出來了!”原随雲坐在門口,看見林思危出來有些詫異,畢竟按照她的性子,應該一直守在無情身邊才對。
林思危随地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一手摟住小黑,“我隻是發現我進了一個誤區,”聳了聳肩,“你們這些人,哪怕殘了都比我厲害,我本來留在裡面是想搭把手,結果,發現根本不需要,那我留在裡面幹嘛?看人家泡澡耍流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