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純的身體狀況有點難搞,就這麼說吧!蘇夢枕是她目前最棘手的患者,但雷純的狀況比蘇夢枕還要棘手。
蘇夢枕是修複,雷純這是打破天花闆。
“有點麻煩!我試試吧!不一定能成功!”林思危看着手裡的病曆,眉頭皺起。
從林思危的表情看,雷純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困難程度,但是她不會放棄,在她看來,林思危也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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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飛驚的手術順利完成,離不開的系統創造的無菌環境和手術指導,以及麻藥。
稍微懂得朋友都知道,麻藥的量是一個很微妙且危險的界限,在狄飛驚的手術完成後,林思危一直守着他直到他清醒。
看到狄飛驚睜開眼的一瞬間,林思危心裡的石頭就落了下來,當然了,不管是出去什麼考慮,狄飛驚單獨一間房都是最好的考慮,“手術很成功,你的四肢等藥勁過了就能動了,别擔心。”
别說是四肢了,狄飛驚現在連張嘴說話都還費勁,最後,他隻是略艱難地扯出一個笑來。
狄飛驚現在的狀況很虛弱,哪怕是一個孩童,都能拿枕頭捂死他,這樣的情況,林思危根本不敢把他交給其他人照顧,萬一出了什麼事,誰都分不清是哪方勢力幹的,當然她認為最終背鍋的會是敵對勢力。
好在無情大捕頭的療程是兩天一針灸,每天藥浴,今天正是藥浴,不需要自己也可以,總歸是自己的病人,自己的努力也不能白費了。
有系統監督心跳血壓血氧飽和度,林思危大多數時間隻是坐在床邊思考雷純的情況。是她的幸運,也是狄飛驚的幸運,傷口并沒有感染,狄飛驚安然度過了第一晚。
林思危晚上是在狄飛驚床邊打了個地鋪睡的,中間原随雲、雷純以及不少人都想探望,不過都被她拒絕了。
在林思危看來,來探望的人,或是關心她,或是關心狄飛驚,但不管怎樣,至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不會讓任何人對狄飛驚對手,也想讓任何無關的人被牽扯到麻煩事裡來。
一般在有壓力的情況下,林思危通常會起得很早,哪怕是在熬夜的情況下,嗯,當然,除非她真的熬得很晚。
狄飛驚開始清醒的時候就意識到房間裡有其他人,頸部的束縛使他不能轉頭,或者說,他不需要扭頭看到呼吸聲的來源就已經知道了,那是誰。
在察覺到安全後,他立馬就注意到了,被束縛住的——擡起的頭,狄飛驚不自覺攥緊了自己的手,哪怕知道林思危還在睡,不會有人覺察到他内心的波瀾,他已經習慣了将‘顯眼’的情緒壓抑。
哪怕現在脖子還不能動,狄飛驚依然為他擡起的頭而激動。
而林思危正是在系統發出的心率異常的警報聲中驚醒的。
一下鯉魚打挺,林思危手腳并用慌忙站起來,馬上去看狄飛驚的情況。
因為傷口在後脖頸,狄飛驚是側躺着朝外睡的的,後面被被子抵着,林思危一眼就看出他醒了。
“你醒了!傷口可能會有點疼,别擔心,是正常的,我檢查一下傷口,換個藥。”
狄飛驚現在不好動,林思危把托盤放在床尾,跪在狄飛驚面前,俯身換藥。
“最開始布置的時候忘了,應該把床拉出來的點的,不至于換個藥都那麼麻煩。”
狄飛驚隻感覺眼前一黑,鼻間便充滿了林思危的味道,大多數大夫身上都是濃濃的藥草的味道,林思危身上也有,但是很淡,除了藥草味,她身上還有一種他形容不上來的味道,隻覺得很幹淨的感覺。
他很快把眼睛閉上,但脖子上的觸覺已經慢慢恢複,他也能聽到換藥時窸窸窣窣的聲音。
人都是缺什麼就想要的生物,幼年孤苦,幸得被總堂主和夫人所救,留了條命,為了報恩,他一直以來很努力,幸好他天賦也好,能為總堂主和夫人做些什麼。安穩的生活似乎離他遠去,但隻是在這裡住上兩天,什麼都不幹的日子似乎也還不錯,哪怕是面對蘇夢枕。
但他也清楚,這樣的安穩的日子不會長久,京城局勢瞬息萬變,無論是總堂主,還是大小姐,甚至是他自己,都不會讓他安穩太久。
“好了!按理來說你今天就能搬回原來的房間了,但你現在還不太能動彈,嗯”雖然蘇夢枕的名聲不錯,但是得考慮當事人的意見不是,萬一狄飛驚不信任蘇夢枕,那他豈不是要一直戰戰兢兢的,這不等脖子徹底好全,精神上就承受不住了。
雖然分開住也會增加一些風險就是了。
“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