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笑道:“你的意思,是你能左右淩禦,還是你二姐能左右淩禦,你二姐不是已經嫁給北平王了嗎,莫非北平王妃和淩禦依舊藕斷絲連,北平王被淩禦戴綠帽子了,北平王成了活王八?”
謝玉樹瞪眼,大怒,“你胡說八道,你閉嘴!”
吳湘視自己脖頸上的細劍如無物,展扇輕搖,在旁邊大笑,“了不得了不得,淩夫人不小心道出了真相不成?”
謝玉樹更怒,“吳湘,你敢壞我二姐名譽,我和你拼命!”
吳湘連忙拱手,“不敢不敢,這可不是我說的,明明是你自己說的。”
“我沒說,是那個嫉妒我二姐的小賤人說的!”
漾漾笑道:“我可沒說,明明是你說的,如若你二姐和淩禦是清白的,淩禦憑什麼不向着自己的正妻,反而要聽從你的指派,你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呦,想讓一位閣老做什麼就做什麼,莫非你是皇帝?”
謝玉樹大急,“我不是,我沒有,我二姐和淩禦清清白白!”
謝玉樹急眼了,破口大罵,“都是你這個賤貨胡扯八道,我非撕爛了你不可,你給我等着,賤人賤人賤人!”
漾漾笑道:“蠻娘呀,他辱罵我呢,你不扇他的嘴巴子還在等什麼?”
朱蠻娘一聽,揮舞起自己曾殺過上萬頭豬的蒲扇大掌就啪啪啪給了謝玉樹十幾個嘴巴子,直把謝玉樹的嘴臉扇的腫成了豬頭。
漾漾叫停,笑道:“我來是要賽馬的,誰讓你們擋了我的路,這下子好了。”
漾漾手搭涼棚往賽馬場上看了一圈,見周圍蓋有好多棟小樓,樓上站着許多看客就道:“你們這個賽馬場可有引路的小厮?有雅間沒有給我來一間,我可是拿了五千兩銀子零花錢來賭馬的。”
一邊說着一邊掏出銀票當做扇子扇風。
馬場的管事見了銀票登時擺出一張笑臉走了過來,“淩夫人,請跟小的來,給您安排一棟小樓可好?”
“甚好甚好。”
“慢着。”吳湘笑盈盈開口,“淩夫人這就走了嗎?”
“是呀,我來賭馬的呀。”
彼時,白英娘朱蠻娘已經放開了吳湘和謝玉樹回到了漾漾身邊。
吳湘合扇一指躲在漾漾身後的黃莺兒,“淩夫人可知自己救的是什麼人?”
“我沒救人啊,你煩不煩,都說了是你們擋住了我的去路。”
吳湘冷笑,“這黃莺兒是個花魁,今日我包了她出來陪我賭馬,她這一日都是屬于我的,夫人要帶走嗎?”
黃莺兒連忙跪地拉着漾漾的裙擺哭道:“夫人救我,奴家今日癸水來了,原在樓中修養,謝世子先來包我,媽媽告知詳情後謝世子走了,吳世子又來了,要包我一日,媽媽原樣把詳情告知,吳世子便說,包我出來不過彈琴唱曲并不做什麼,又威逼利誘,媽媽推脫不過,奴家隻得出來陪客,誰知竟那樣巧碰上了謝世子,謝世子便以為奴家瞧不起他,一心巴結吳世子,不容奴家辯解就來羞辱,吳世子惱了,礙于謝吳兩家的臉面不好直接撕破臉,隻好拿我出氣,我本賤人,兩位世子打罵都好,隻是、隻是奴家雖為賤人,也不至于羞辱奴家至此,他們要扒光奴家的衣裙讓奴家走回樓裡去,如此,奴家就活不成了。”
話落,黃莺兒泣不成聲。
漾漾“啊呀”一聲扶起黃莺兒,“你會彈琴唱曲?”
黃莺兒點頭。
“我有幾首詞,遍尋不到人彈唱,不若今日我包了你吧,我一邊賭馬,你一邊給我唱曲兒聽。”
黃莺兒連忙道:“奴家願意。”
漾漾就笑眯眯看着吳湘,“熱辣辣的天我原不想出門的,誰知淩閣老怕我窩在家裡長毛,發我五千兩銀票非逼着我出門,還說了,随我花用,随我撒野,出了事兒他兜着,我一個鄉下村姑,一個卑微可憐的替代,我有什麼辦法呢,隻好聽從罷了。黃莺兒,他包你花了多少銀子?”
黃莺兒忙道:“兩百三十兩。”
漾漾看着手裡的五張千兩銀票,“哎呀呀,我有的都是整數呢,吳世子,我給你一千兩你找的開嗎?或者你等我一會兒赢了錢再給你?你若偏要黃莺兒,我今日隻好聽從淩閣老的話撒野了。英娘……”
吳湘忙道:“夫人不必着急,過後再給也是一樣的,既然夫人要賭馬就請便吧。”
漾漾大笑,“多謝多謝。”
又瞅着謝玉樹的豬頭臉道:“你還别說,淩禦的名頭真的很好用暧,怪不得你想讓你二姐和淩禦有染呢,原來你是想做淩禦的便宜小舅子呀。”
謝玉樹滿腔憋悶,狡辯不過,怒而慘嚎!
吳湘忽然笑道:“淩夫人,既然咱們都是來賭馬的,不若加個彩頭咱們賭一把如何?”
漾漾大喜,“好呀好呀,誰輸了誰脫光光走回家去。”
吳湘登時笑不可遏,謝玉樹也同樣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