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去啊祥叔說的,錢我慢慢還給鋪子。”
“可是,我還偷了三姨娘的錢。”,小眉這麼一說,簡直讓新月如五雷轟頂一般。
原來那日是下雨天,恰巧三姨娘在來鋪子的路上,淋了雨,她在會客間擦拭衣物時,不小心把荷包掉下來了,小眉路過看到後,鬼使神差就進去拿走了,當時三姨娘還以為是在,來鋪子的路上不小心掉了,也沒上心,就和啊祥叔說了這個事,讓他幫忙留意一下。
今日啊祥叔一炸小眉,果然這件事情她也認了,現已經報了官,等待官府的到來。
新月安撫好小眉之後,就去找了啊祥叔。
“夫人,你開什麼玩笑啊,我知道你和他們一向玩的好,可這種事情你還是不要往自己身上攬了。”,啊祥叔道。
“祥叔,我的夫君已不在人世,所謂少夫人不過是有名無實而已,我隻是想趁早替自己做打算,所以才指使小眉去偷鋪子的東西。”
“夫人啊,就算你說的這些有道理,你為什麼要偷三夫人的荷包呢?”,啊祥叔不可思議地看着新月。
“荷包是小眉拿的,她有和我說過這個事情,是我讓她千萬不能還給三姨娘的,因為三姨娘的脾性,要是知道小眉拿了她的荷包,怕是又會......”,新月用幾乎哀求的聲音說,“祥叔,等下讓官府的人回去吧,請求你顧全李家的顔面,這件事暫時保密吧,我以後會慢慢把這些銀子補回來的。”
“哎!夫人啊.......”
啊祥叔答應新月後,她才松了一口氣,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好笑,明明自己隻是寄人籬下的外人,竟然敢替小眉抗下這些。
或許是出于人的同理心吧,或許她想起了,她娘親也是因為出不起錢看不病,才早早離世。
雨水打濕了新月手掌處的傷口,處理完小眉的事情後,她就趕緊回到了李府換藥,她走到後院時,就看到謝書在潇湘館門口。
她已經有好幾日沒見過他了,她的第一反應是加快了腳步,想快點回到屋内,但經過謝書身旁時,還是和他行了一個禮,但至始至終都未擡頭看他一眼。
新月越走越快,全然沒發現跟在她身後的謝書,直到她回到屋内時,才發現謝書也跟着進了屋。
“你最近有什麼困難嗎?”,謝書一臉嚴肅地看着新月。
“沒有,沒有困難。”,新月還是低着頭,不願意看他一眼,隻要看到謝書,她就會想起送劄記之事,就會想起那次三姨娘對她的侮辱。
“沒有困難,你偷什麼東西?你在李府是吃不飽,穿不暖嗎?每個月沒有月例銀子給你嗎?”
小眉偷人參和拿三姨娘荷包之事,祥叔雖表面答應保密,但最終還是告訴了謝書。
新月差點脫口而出辯駁,可她想到既然答應了小眉,要幫她度過這個坎,那就隻能自己認了。
“大人,我錯了......”,她本還想說些什麼,可又覺得這時候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在這裡,你好歹是個少夫人,吃喝不愁,我也已經讓你跟着二姨娘學習鋪子上的事情,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你就那麼貪心?竟然要去偷?”,謝書的語氣異常的嚴厲。“三姨娘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為什麼非要往她的槍口上撞!”
他之所以那麼生氣,是因為今日祥叔和他說,李錦楊之前定下來的規矩,鋪子裡的夥計偷東西,要麼仗二十,要麼去見官,就算是少爺小姐也得遵守這個規矩,祥叔是個死腦筋,隻認死理,謝書勸了他大半個時辰,他才答應這次的事情就此算數。
加之最近三姨娘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些,要是被她得知,她的荷包丢失和新月有關,怕是又有一場腥風血雨,他就算是要保她,以三姨娘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為什麼非要往三姨娘的槍口上撞?明明是她毫無理由地羞辱她,現在倒成了她的錯了,新月再也忍不住了,她直接吼了回去,“對,我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怎麼了!”
謝書微微一愣。
“你們這些有錢人,當官的人,最清高,最了不起,你們永遠不會錯,錯的是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人。那我真的要謝謝你們了,謝謝你們的恩賜,我才能吃飽穿暖,你們開心了就施舍我一點,不開心了就可以随便折辱。”
新月說完,一滴一滴的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滾了出來,她其實說完就後悔了,因為她惹不起三姨娘,更惹不起謝書。
說完她就跪了下去,“随你處置......”
謝書看着新月,忽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