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紙鹞不是鹞,飛梭也不不會飛。
它是雲亭獨有的空間法陣,也會對外售賣,不過價格奇高。具體由晨星山現任山主開發,原理是空間傳送,隻要錄入坐标,幾乎可以在幾個時辰内,單向去到蒼玄任何地方。
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在知道雲亭有這麼個玩意兒之後,四境多少都防着一手,将一些重要地方的坐标掩藏了起來。
但是這玩意兒有個缺點——就算是幾丈的距離,你用着玩意兒傳送的話,也乖乖在傳送陣裡面等幾個時辰方可傳送成功。
可謂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衆生平等。
飛梭也是向雲亭弟子開放的,不過。。。
價格也不是一般弟子能承受的。
像這次要去往邊境所花費的靈石,對長夏個人來說,也是個令她肉疼的數字。也就這種出任務的時候,宗門報銷,她才會乘坐一下飛梭。
長夏曾經私下跟沈思言讨論,也不知道飛梭定價這麼高,哪個腦子有病的才會去坐。
沈思言道:“雲亭外面的人。”
長夏:“。。。啊?”
沈思言故作深沉:“飛梭不是每個宗門都買得起的,那些小宗門……隻能說人總是對自己沒有的東西狂熱追捧。甚至在有些宗門,坐過雲亭飛梭已經成了吹噓的資本。”
長夏對此大為不解。
可能是專門為宰“貴客”造出來的工具,飛梭内部十分奢華舒适。坐在裡面幾乎感受不到空間躍遷特有的震蕩感。
長夏坐在鋪着靈獸皮毛的椅子上,吃着茶水點心左顧右看。她難得上一次飛梭,更遑論這間還是沈思言以權謀私,昧下來的最貴的包間。
沈思言設了個結界,确定四下無人之後才對她說道:“有些東西明面上不方便告訴你,現在才找機會同你說。”
長夏佯裝不知:“這次事件有内幕?”
沈思言用手半遮着嘴巴,對她小聲道:“那個喬松柏,其實是裴西來。”
長夏握糕點的手在空中一頓,然後漫不經心地将之放入口中。
她在思索她這時應該說些什麼。
“西境的人怎麼摻和進來了。”
沈思言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他判斷不出長夏對這件事到底知不知情。
但有些消息本來就是要告訴她的,因此他繼續道:“怨女怎麼生靈的你也知道,死的那一個,是裴西來的舊情人。他之前失了憶,一直在三尺道修行,就算下山也沒怎麼出西境範圍。百多年前他分神巅峰,卻始終沒辦法到合體期,裴劍首覺得可能是跟他前塵舊事有關,就打發他來咱們雲亭晨星山算算,結果還沒到雲亭,路過怨女在的青石鎮,一見到怨女,什麼前塵往事都想起來了。”
說到這裡,沈思言輕啧一聲,“怨女把自己當他舊情人,他也把怨女當他舊情人,兩個人厮混了好幾十年,裴西來再也沒握過劍,不會握劍的劍修,還能算是劍修嗎?”
長夏聽到了關鍵詞,劍。
她輕輕說道:“所以他們打起了釣雪的主意?”
“不知道,消息到這裡就斷了。隻知道裴西來他倆正在往西境跑,現在西境那邊在找我們要人。”
沈思言拿起桌上的一個杯子,拇指和食指無意地摩挲着,他突然笑了一聲,手上一個用力,杯子便碎成了幾瓣。
“開什麼玩笑呢,西境的人給我們搞了這麼大一個麻煩,還想我們就這麼算了。”
長夏垂目沉思,她剛剛注意到沈思言說,大麻煩。
裴西來的事情雖然有些複雜,但就目前雲亭的情報而言,他倆除了逃亡,也沒幹什麼壞事。
這遠稱不上大麻煩的程度。
除非,沈思言已經知道,釣雪出事了。
沈思言說的和昨天師兄查到的差不多,這應該已經是山海閣情報的所有了,但長夏肯定,沈思言定然還瞞了一部分沒有說。
那部分情報同樣也沒傳回雲亭,應該隻是在掌門這一支流傳。
等她擡起眼睛的時候,目光中已然多了幾分譴責:“杯子不用賠的嗎?”
沈思言撿起碎片在桌子上拼拼湊湊,發現實在拼不好之後就再也懶得管,任由它們一堆放在那裡。
“沒關系,這間包間我挂的你的名字,出事了你負責。”
長夏:。。。
然後剛下飛梭長夏就在紙鹞上收到了來自晨星山的賬單,那末尾負責人的署名還有幾分熟悉。
段陵崖。
長夏沉默着把消息給沈思言看。沈思言痛心疾首,當時收價還是收便宜了,他哪能想到這小子這麼有錢,飛梭生意都是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