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甲:……所以你為什麼叫他名字沒被劈。
現在的宋甲極為憋屈,自從他渡劫期之後,就再也沒有體會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現在他不僅是魚肉,連剁魚的案闆都是他給提供的。
他正郁悶着,卻聽見謝逢雪說:“你就是左衾那個學了三百年都學不到他半成,最後叛出師門,越來越慘,不得已去了遲晝海當妖魔的那個徒弟?”
又是個叫左衾名字不會被他用雷劈的。
“左山主是這麼跟你們介紹我的?”宋甲緊張地擡了擡頭,很好,晴空萬裡,沒有雷。
謝逢雪掃了掃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淡淡道:“他說的更難聽。”
說完,他還很好心地問了一聲:“你要聽原話嗎?”
宋甲當然是搖頭。
“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才放過我?”
雖說現在他倆奈何不了他,但這裡是蒼玄,一直不解陣,等麓湖那群夫子過來他照樣死路一條。
但這兩人好像并沒有把麓湖的夫子們叫來的打算——宋甲當然沒有天真到以為他倆是怕麓湖夫子們過來責怪他們擅闖秘境,且不說他們倆自己就非尋常修士,就别驚春和左。。。左山主那兩尊大佛立着,誰敢動他們。
他們現在不叫人過來,定然是有所圖謀。
謝逢雪問:“麓湖的執勤夫子現在還沒發現這裡的動靜,是你搞的?”
宋甲冷笑:“那不然?我們為這天準備了幾十年。”
結果陰溝裡翻船。
“你們來偷尺石的?”
“這秘境還有什麼别的值得我來冒險的嗎?”
“偷了多少?”
“一儲物囊。”
“分一半給我。”
“……啊?”
謝逢雪難得耐心道:“分一半給我,我就放過你。”
宋甲狐疑:“你隻要一半?”
“我給我小師妹做水球玩兒,要那麼多幹嘛?”謝逢雪也撿了個石子,朝宋甲打過去。
“麓湖有自己的追蹤秘術,你拿一半能幫我吸引火力。”
他甚至有辦法憑那一半尺石,把鍋全部扣到宋甲頭上,讓麓湖查不到他們身上,雖然鍋本來就是他們遲晝海的。
又被攻擊一輪的宋甲:……
這兩人怎麼如出一轍地讓人讨厭。
宋甲想了想,搓搓手道:“你把我那兩個摯友親朋的法身給我,我就對外宣布對這次事件全權負責。”
摯友親朋你見死不救是吧。謝逢雪看了他一眼,可有可無地應了。他扔給宋甲一面陣旗:“兩個時辰後生效。”
宋甲也從善如流的還給他一個儲物囊。
一個人一個魔,竟然連契約都沒簽就這樣輕松交易了,某方面講兩人心都挺大的。
這一天好像經曆了很多事,但回晨昏閣的時候天還都沒黑。
梨白拿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礦石,正抱着謝逢雪給她做的水球傻笑。
長夏回房間包紮傷口。她已經有段時間沒打過這樣酣暢淋漓的架,久久不動的境界竟然有了一絲松動。
長夏垂眸思考,好像是在冰球裡面的時候,境界破開一絲的。
等換好衣服,她把謝逢雪叫了出去。
“我怎麼覺得宋甲是過來給梨白送寶貝的?”
謝逢雪似笑非笑看着她:“是你認識宋甲,又不是我認識他。”
長夏道:“我怎麼覺得你跟宋甲很是默契?連尺石都隻要了一半。”
而且,他們三個貼了左衾的符紙,連麓湖的夫子都沒察覺,宋甲他們是怎麼發現他們的?
“你故意的?”
“是。”
“你說不是我也不會信,謝逢……”長夏一愣,“你說是?”
謝逢雪認真點頭。
“你有次不在,左衾有次喝多了酒對我說,宋甲那混球死在外面是丢他的臉,要死隻能死在我們幾個手裡。”
長夏:……
按照左衾的性格,這已經是明示遇見宋甲保他一手了。
“我剛到就發現了紅河兩岸布有隔絕探查的陣法陣法,布陣思路和我同根同源的存在,改幾筆也容易。宋甲就是那時候發現我的,能改他陣法的多少跟左衾有點關系,他就暗示我殺了他的兩個同伴。”
“所以你就把我賣了?”長夏反問。
謝逢雪笑得無賴:“我又打不過那兩個人。”
……
問完了事情,長夏把謝逢雪打發出去教梨白術法,自己卻回房間倒了杯水喝。
方才謝逢雪說的話,她半個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