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意思是,你,跟她沒得比。”玉遙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
夙修的臉一垮,“尊上!”
玉遙忽然神色認真起來,“你看着,她那可不是飛行術法。”
夙修一怔,身影倏地消失,身如鬼魅,從行人身邊掠過卻無人能察覺。
曲卿偷懶飄來時,楚莫三人正站在城門邊上氣喘籲籲,街上的凡人多了,他們也就有些束手束腳。
曲卿在遠處站了一會,才慢慢走過來。
曲含辛敏銳地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
而曲卿隻是朝她笑了笑。
城門無人敢靠近,他們總算能放開了點。
楚莫:“當日我們進來時什麼也沒感受到啊 ”
“試試看。”慕容楓二話不說就要往外面走。
曲卿眼皮一跳,趕緊拉住他作死的行為,“不必以身試險。”
楚莫也道:“對啊,師弟,要是那紅鸢真做了什麼手腳,哪裡是我們能應對的。”
慕容楓也意識到自己犯了蠢,抿唇不語。
曲含辛不知從哪裡抱來一隻雞,“用它。”
“哪裡來的?”楚莫好奇。
曲含辛回道:“百姓們送的謝禮,我們的晚餐。”
楚莫:“……”
慕容楓:“……”
但一頓晚餐還是一條命,他們還是選擇犧牲一頓晚餐。
慕容楓用風靈力裹着雞将它推出城門。
“咯!”雞剛走出城門便是慘烈的一聲。
四人皆是瞳孔一縮,心中一憾。
雞當場爆體而亡,血液在空中濺開來還沒落地就化作一陣輕煙随風而去。
“連根毛都沒留下啊。”楚莫咽了咽口水。
曲卿掃了一眼,手中凝出一個電光閃爍的雷球,用力向外面砸去。
“砰!”雷球狠狠砸在看不見的屏障上,激出一圈圈波紋,他們終于能看到那屏障的模樣。
詭異泛着黑氣布滿了奇異紋路的屏障籠罩着整個淮陰城,屏障顯現時,天都黑了一層,城中的百姓又見異狀,紛紛跑回家裡去了。
楚莫下意識地問道,“師妹你有這一手,為什麼還要用我們的晚餐啊。”
曲卿無奈,“你們動作太利索了。”她剛把慕容楓拉回來,曲含辛就把雞拿出來了。
慕容楓白了楚莫一眼,“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吧。”
楚莫讪笑,“咳咳,言歸正傳,這是什麼?”
曲卿擡起頭,“上古陣法,太虛。”
“太虛?”這又觸及他們的知識盲區了,三人露出迷茫的神色。
“據通天傳記載,太虛起初作為一種特殊的守護陣法,以人為陣眼,所布之陣堅不可摧,然而經過千萬年演變,逐漸變成祭祀陣法,以活人祭祀,強奪天運,後又被鬼修篡改,分裂出另一種,将人心中的惡念與怨氣取出,以此來迅速提升修為。”
楚莫問道,“那這是哪一種。”
曲卿搖搖頭,“不好說。”
淮陰城五百年前那一劫,縱使她再怎麼努力,也終究不是仙人,不是神,所以死亡的百姓仍舊數以千計。
因此,淮陰城内本就陰氣遍布,怨氣諸多,這大概也是為什麼紅鸢會選上這裡。
經過這兩個多月的獵殺,淮陰城中的怨氣陰氣更甚。
太虛一旦啟動,整座淮陰城都會變成地獄,屆時,無人能生還。
慕容楓有些不明白,“那鬼修将惡念與怨氣取走,那被取走的人會怎麼樣?”
“會死。”曲卿淡淡地說道,“每個人心中都有善有惡,這些是他們靈魂深處的東西,一旦被取走,人在短時間内的确會覺得飄飄欲仙,似乎凡塵瑣事都無法撼動心神,但要不了多久,因為靈魂不全,他們會慢慢死去。”
幾人皆是一驚,心中有些發寒。
大家心情都很沉重,楚莫勉強穩住心神,“最初的太虛以人為陣眼,那這個太虛呢?”
曲卿:“一樣。”
“那如果找到作為陣眼的人,要怎麼才能解除陣法?”楚莫問道。
曲卿蹙眉,“我不知道。”太虛是上古陣法,不是輕易能碰見的,她雖多有研究,但是從未碰見過。
“先找到陣眼再說!”慕容楓說道。
雖然說要找,但是城裡的人那麼多,要在太虛陣法啟動之前找到,機會有些渺茫。
“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幫忙。”曲卿忽然想起小天,小天在淮陰城裡活了五百年,有些什麼不對勁總能知道一點。
“誰呀?”楚莫好奇地問道。
曲卿快步往前走,“等會再說。”
她疾步走到無名觀前,腳步頓了一下,才擡步邁進去。
“姐姐?”小天原本躲在道觀後面,聽到聲音,偷偷看了一眼,沒想到是他的拂月姐姐。
“小天。”曲卿走到他跟前。
身後三人跟了進來,慕容楓奇怪地問道,“他?”
楚莫伸手摸了摸小天的頭,“他怎麼還在這道觀裡玩?”
小天頗有些不滿地推開了楚莫的手,說起來他已經五百多歲了,二十幾歲的楚莫簡直可以說是他的曾曾曾孫子,此舉大不敬。
曲卿直問正事,“小天這兩個月,你有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的人嗎?”
“他們是活人,但是神情舉止和普通人不一樣,會讓你感到别扭的人。”被當成陣眼的人,在太虛陣法啟動之前都不能死,但身上已經被種下陣法,沾染了鬼氣,總歸是有點不一樣的,小天常年被靈氣蘊養,雖然他不懂,但應該是能察覺道這鬼氣的。
小天神色懵懂,努力回想了這兩個月以來碰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