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拍了拍回來後一直在發呆的慕容楓。
慕容楓神色猶豫,看了看曲卿,曲卿意會,随手布下幾個隔絕陣法。
慕容楓頓了一下,擡手點了點眉間,萦繞着神聖光芒的水滴玉從他眉間浮現。
“這是?”
“仙谕。”
這下連雪初晴也睜開眼看了過來,玉遙目光泛起微微波瀾。
“這和唐家的不一樣啊,你的能弄出一幅畫來嗎?”楚莫說道。
慕容楓搖搖頭,“不行,我也不知是不是各家的仙谕不一樣。”
曲卿:“不,唐家那個,應隻怕是假的。”
“為什麼?”
曲卿抿了抿唇,也伸手在眉間點了一下,與慕容楓完全一樣的水滴玉浮現。
這是當年五歲上青雲宗的時候,曲舟留在她身上的,卻并未告訴她這是仙谕,隻說這是一個護命的法器。
“看來唐家撒了個彌天大謊,他們就不怕事情被發現,這些人被耍後起了殺心?”
楚莫百思不得其解,但這個事情,在第二日,徹底沒了解答的人。
因為唐家,滿門被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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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天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但不像往常一樣帶着悶熱,反倒透出些冷意。
将賓客都送走之後,守門的弟子關起門,打了個冷顫,真是奇了怪了,怎麼忽然變冷了。
忽然他眼睛一瞪,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血很快從他脖頸噴湧而出,眼角隻瞥見了一抹粉色的裙角。
“喂,你們兩個來這做什麼?”
“這可是唐家重地,你們兩個賤蹄子...”唐志軒前一刻還在喋喋不休的責罵,下一秒卻直愣愣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軒兒,外面吵吵鬧鬧的做什麼?”唐盛一掌推開房門,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
“是你們!放肆!”
他看着倒在血泊裡的唐志軒,眼神瞬間的變得恐怖陰狠,一掌拍向院中的兩人,這一掌,帶着必殺之心。
“呵!”
然而讓唐盛沒想到的是,死的人會是他自己,他眼中盡是不可置信,卻隻能不甘地倒在血泊之中。
“怎...麼可能...”
雨下得很喧嚣,它潮濕的味道也将唐家高牆之内的血腥掩蓋的一幹二淨,直到天邊翻白,唐家的大門被破開,血腥之氣橫行千裡,這才叫外人發現,唐家上千口人,竟然在一夜之内被屠殺殆盡。
曲卿一行人趕來時,唐家院牆内外已經圍滿了人,都是熟悉的面孔,看來昨天的賓客都還未曾離去。
而唐家内院裡,滿地的屍骨血泊之中,還站着兩位年輕貌美的女子,一人着粉裙,一人着藍紗。
如今唐家百米内外,都透露着一股沉寂,有人竊竊私語,有人冷眼相對,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惦記着仙谕,反倒是無一人露出悲傷的表情。
曲卿視線掃過衆人,這唐家幾乎滿門被滅,竟無一人為其哀歎,連兔死狐悲之感也不曾有,也是悲戚。
“你們是唐家的那對姐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芳華真君禦劍而來,看着底下的兩姐妹,厲聲問道。
“我叫唐心語。”藍紗女子自顧自的說道。
“我叫唐心怡。”粉裙女子也說道。
兩人一同露出大大的笑容,一模一樣的臉,笑起來的弧度也是一樣,此刻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些陰森恐怖。
季雁山從人群中走出,“兩位師妹,這究竟是怎麼了?”
“季師兄,看不出來麼?”
“我們殺了他們啊!”
兩姐妹笑意盈盈,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如同深淵般稠黑。
季雁山也緩緩收斂了笑意,眉頭緊鎖,神情嚴肅,“兩位師妹,你們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兩姐妹還是咯咯咯地笑着,眼睛掃過地上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屍體,眼神像淬了毒一樣陰狠,還有化不開的怨恨。
“不知各位覺得昨夜那場雨,下得可好聽?可涼快?”
唐心怡嬌聲說着,嬌滴滴的話語卻讓在場的人心底都是驚駭。
雨?唐家的雨細無聲?
這兩姐妹不過築基修為,怎麼可能用雨細無聲殺了唐家滿門,絕無可能啊!
忽而,天上一道流光閃過,落在唐家高牆之上,化作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帶來零丁幾根白羽散落在地。
他眉間有一道白色的鶴印,是馭獸宗的羽涅真君!
羽涅真君居高臨下,冷眼望着唐家姐妹,“是你們殺了唐家滿門?”
“是又如何?”唐家姐妹絲毫不怕,旁人根本想不出她們究竟哪裡來的底氣。
“緣由?”
兩姐妹一聽這話,情緒徹底激動起來。
“唐家人一個個狼心狗肺,蛇蠍心腸,他們該死!”
“我娘為他渡過化神雷劫不惜以命相護,最終經脈受損,不得再運轉靈氣,跟廢了沒什麼兩樣。”
“可他呢?”
“把别人生的兒子抱來,強迫我娘認下這個雜種,逼得我娘抑郁而終。”
“連唐家的秘術,也隻傳于他一人,我們姐妹分毫不得,明明唐志軒那個家夥對雨細無聲沒有絲毫悟性。”
“看不起我們姐妹,我們偏要他們死在我們姐妹手中,不讓我們學唐家秘術,我們偏要用唐家秘術殺死他們。”
“哈哈哈哈哈!”
羽涅真君面無表情,眼神毫無波瀾,馭獸宗站在唐家背後,唐盛是什麼樣的人,他也許早就知道。
“你們背後的人是誰?單憑你們,還殺不了唐家滿門。”
“你憑什麼看不起我們!”唐家姐妹這一生所受冷眼和輕視太多,現在殺了唐家滿門,她們早就瘋魔了,再聽不得這些輕視的話。
瞬間,她們身上魔氣滔天,實力瞬間從築基飙到了元嬰。
她們竟是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