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去死…”
“去死…去死……”
縱使早有預料,親眼見到這一幕還是十分震驚,但他們顧不得多想,隻能先将他們制住,免得他們真把自己同伴殺死了。
曲卿并指驅符,口中念咒,将他們一一捆住。
慕容楓看向身形搖晃的季雁山,連忙将他扶住,“師兄,你怎麼樣。”
季雁山隻覺得心底有一道缥缈的聲音拼命催促着他,而他頑力抵抗,卻還是一點點淪陷。
曲卿見狀,伸手捏住他的手腕,一絲柔和的天靈之力滲入他的體内,不多時,他就恢複了一些 。
慕容楓往四周望了一圈,“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都受到了影響,我們卻……”
曲卿沒有答話,拿出念生石挂在了季雁山脖子上,透亮如水的念生石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季雁山已經神智清醒,愣愣地看着它,緩緩開口問道,“這是?”
曲卿:“念生石,請務必随身帶着。”
季雁山沒多想,隻以為是清除惑心的法器。
曲卿這才看向其他人,他們大多陷入了深深的癫狂之中,連白離星也不例外。
而清醒的人皆身懷着天靈之力,慕容楓身有仙谕,本就是天靈之力所凝。
玉遙此時走到她身邊,聲音從她腦海裡響起,“沒有罪仙罪神失蹤。”
夙修已經去萬惡之源仔仔細細地比對了一番,發現人并沒有少。
這就怪了,天上地下那麼多年,什麼時候又出了不得了的人物。
曲卿略感頭疼,這世間已經夠亂了,可别再添麻煩了。
她又認真察看了一番癫狂的人,皺眉沉思許久,仍舊沒能發現任何外物的痕迹,不在軀體,不在心智,莫非在靈魂?
眼看他們就要徹底瘋了,曲卿不再研究,雙手交織,磅礴柔和的天靈之力氤氲而出,宛若春風忽至,拂過衆人。
第五滄澤隐約能明白,這是天靈之力中渡的力量,靈魂被徹底洗滌的感覺讓人像是重獲新生。
慕容楓舒服地不禁眯了眯眼,随後便是滿心詫異,瞥見第五滄澤波瀾不驚的臉色,心裡更加詫異了。
他知曉玉遙指導第五滄澤武學的事情,但如今看來,他們之間的秘密不隻是指導武學這麼簡單。
曲卿沒有要故意瞞着慕容楓和季雁山,這兩人已經是她認定之人,有些事情遲早會知道,隻等他們什麼時候想通透了,自然會來問她。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們陸陸續續地恢複清醒,見着如今的狀況皆是一臉懵。
白離星掙了掙身上符條,符條紋絲不動,他無奈放棄,看向氣勢淩淩的曲卿,“阿靈,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曲卿溫聲開口,“方才你們心智受惑,狀若癫狂,我不得已才将你們綁住。”
“你們為什麼沒事,少主,肯定是他們搞的鬼!”三子也醒了過來,惡聲惡氣道。
慕容楓冷笑:“我們要是搞鬼,你這态度,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三子身體一僵,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給我等着!”
白離星時常聽别人說他做事不過腦子,但現在他恨不得沖到那些人面前大聲喊,誰說他沒腦子,比他沒腦子的多了去。
現在他們全部受困,三子那态度簡直是找死。
白離星自認為自己能屈能伸,“阿靈姑娘,有什麼事情好說,好說。”
“你們想要什麼,白家定然傾力相助。”
曲卿按了按眉心,這群人如今心氣焦躁,怕是聽不進去他們的勸告了。
不過曲卿現在也的确不能将他們放開,畢竟她還不确定天靈之力有沒有将他們靈魂深處沾染的東西洗去了,若沒有,他們随時會拔刀相向,一個大意就是人命。
“你們現在情況不明,我先将你們帶回去吧。”曲卿揮手散去了他們腳下的符條,讓他們得以行走。
誰知白離星大喊:“不能回去!”
他見曲卿疑惑看來,倔強道:“就是死在雪山,我們也得去找千年雪蓮。”
三子破口大罵:“好你個白離星,下次來不就得了,你該不是就想要我們的命吧!”
其餘人也頗有微詞。
白離星眼露兇光:“在來之前本少主已經同白家交代,若沒有帶回千年雪蓮,白家必定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本少主看誰敢走!”
氣氛瞬間僵持。
曲卿擡眼去望玉遙,對方隻微微颔首,她心中定了定,“既如此,我便帶你們去尋千年雪蓮吧。”
雖不确定到底是什麼造成了異常,但玉遙在此山中感受到了氣息,說不定在山裡也能發覺些别的。
白離星懵了,雖然是他執意要去尋千年雪蓮,但這樣被捆着去,貌似不太妥當吧。
他試圖商量,“阿靈姑娘,這符條,能否解開?”
曲卿搖搖頭,“抱歉。”
他們發作得太突然了,曲卿雖能制止他們,但要時時刻刻注意着,也會覺得麻煩。
慕容楓冷哼:“别要求那麼多。”
白離星:“......”
曲卿将符條連在一起,首尾空出一段,慕容楓自發地牽着前頭,第五滄澤也将後頭牽着。
谛哭穴之所以會有那鬼哭狼嚎的聲音,正是因為裡面曲折蜿蜒,洞洞相疊,風穿堂而過,便如同在吹奏樂器,而斷斷續續才讓聲音破碎如哭聲。
慕容楓對這條路還有些記憶,憑着記憶順利地領着他們往前走。